余一一绝美的脸上写满了茫然，不复刚才的自信和豪情。

"一一，你真的难住我了。"凤逸宸苦笑起来，爱是什么若真能说的清楚，世上有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我从出道以来游戏人间，青楼花魁、皇族贵女、江湖侠女见过不止凡几，但从来没有交付过自己的心，不是我眼高于顶，只是心是从来不受控制的。虽然人们称呼我为武林第一公子，羡慕我的潇洒，却并不知道我不喜欢这种潇洒，心灵没有归宿的感觉并不好。可是很奇怪，我第一次遇见你就有了一丝心动，很好笑是不是，那时候你的样子可真说不上好看，饕餮娘子痴肥丑陋，声名狼藉，可是当你站到琼花宴上的时候，我只看到了你的光芒，我承认，那时候虽然有心动，但是更多的是兴趣，我很好奇，这样一个女子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污名。到后来，你休了我的师兄，我更加对你刮目相看。师兄是京城中女子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即使他是公认的断袖，愿意做他王府里一个摆设的人也可以排到长安城门去，偏偏你得到了还不屑一顾。那时候我想这世上的人，容貌胜过我的人似乎没多少，我不需要一个美貌的花瓶来点缀，反倒是一个惊采绝艳的人更加赏心悦目一些。"

"你说了这么多，我觉得你并不是爱上我了，反倒只是觉得我们在一起很合适罢了。"余一一笑意流转，看起来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是啊，一开始确实如此，世上大多数人并不懂什么爱情，他们只是和最合适的人成亲，然后就这么过一辈子，不过他们大多数很美满。我一直以为我只要这样也就满足了，但是此后和你的交往让我却越来越为你着迷，当我发现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慢慢的都是你了。我不再满足于找个合适的人，我希望你的眼睛里有我的身影，仅有我的身影，希望我们能够相濡以沫，携手慢慢变老。你若真的问我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贪心起来，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情深。"余一一轻轻道。

凤逸宸眼睛一亮，拍手道："不错，就是这句话，我原以为你是钢筋铁骨石头心呢，结果你比谁看的都清楚，反倒是我当局者迷了。"

"道理谁都会说，但是我却体会不来，因为这话不是我发明的。如今你若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想也许有一点吧，至少你是我出现在我身边的我唯一不曾讨厌过的男人。"

"真是个让人欢喜又让人失望的答案。你真是个冷酷的人，即使我们都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你还是不愿意施舍给我一点感情。"凤逸宸站起身坐到余一一身边的石头上，望着墙壁上闪耀的如梦如幻的荧光石，感觉身边这个女人的心就像这五彩的光，变幻不定，难以捉摸。

"施舍的东西高傲如你是不屑要的，我尊重你的感情，所以不能说谎。"

"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你这样冷酷多疑的性格，你的人生轨迹我调查的一清二楚，但是一点破绽也没有，你的惊世才华似乎是凭空出现的，明明你依靠这些才华能够过得很好，却偏偏一直装作蠢陋的样子让自己活得如此凄惨，究竟，你究竟隐藏了什么，畏惧着什么？"

"畏惧，我并不畏惧，只是找不到存在的意义罢了。至于那些才华，你就当那是梦中得到的吧。"

"谁又不是活在梦中呢？人生一世，不是该珍惜的吗，你为何却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活着本身就是意义，哎，只可惜咱们现在想活却活不了了，哎，若是有天神下凡来将这扇石门打碎就好了。"凤逸宸轻叹一声，只当余一一不想说那些才华的来历，边不再问。

余一一用手摩挲着身边的石头，看着满手黄色的粉末细细打量了半天，眼神忽然闪了闪，点点星光流溢而出。良久才转向凤逸宸抿嘴轻笑："凤逸宸，你很有智者的潜质。"

"那你愿不愿意现在和我这个智者拜堂成亲呢？"

"成亲？"

"没错，咱们都要死了，不该留下遗憾。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需要经历许多个重要的仪式，而其中洞房花烛夜可是人生一个非常重要的仪式，你我恰巧都没有经历呢。此地宁静优美，虽无花烛喜字，画柱雕梁，却有天地的鬼斧神工的神仙洞府，可不是天时地利人和吗？"凤逸宸弯起嘴角，似笑非笑，看起来让人摸不准他是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可是我觉得阎王爷不会喜欢将死的人披红挂彩三拜天地。"余一一也用玩笑的语气说着，可是说出的却是一点也不可爱的话。

"真不可爱。"凤逸宸看着余一一的眸光带了一丝宠溺，用这样的方式转移话题，而不是冷冰冰的拒绝，余一一可能自己都没发觉她自己态度的转变，对于这段感情，他越发有信心了。

"生病虚弱的女孩子才会可爱，若咱们出不去相信你很快就会看到我可爱的样子了。"

凤逸宸一怔，随即了然，可不是吗，濒死的女孩子可是比谁都虚弱比谁都楚楚可怜，只是那时候他也没有惜花怜花的心了。

"好啦，发什么怔，来帮我的忙。"

"帮忙？"凤逸宸彻底糊涂了，瞪着眼睛愣愣道："帮什么忙？"

"武林第一公子也有笨的时候啊，难道你真想在这里做个木乃伊啊，我还不想陪着你死呢。"

"你想到办法了？"凤逸宸霍地站起身，一双桃花眼光芒闪烁惊喜交加地看着余一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