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远远地看见被祁懿和祈家齐扶着的庄君泽,看见那一地的鲜血与尸体,意识到情况的不对,飞快的向着那边跑了过去。
"娘亲,你快救救庄叔叔,你不能让庄叔叔的腿有事!"看见秦楚前来,祁懿立即拉住了秦楚的手,声音哽咽,已没有了之前的杀气与狠戾!
"懿儿别担心,有娘亲在,不会有事的!"秦楚安慰祁懿,然后,扶着庄君泽坐下来,而自己,单膝而跪,细心的开始检查他的双足。只见...只见...惨不忍睹,秦楚甚至都有那么一瞬间,不忍看,怪自己与祁千昕来晚了!
"阿楚,我没事!"
庄君泽淡淡不在意的说道。
但,就是这样的语气,令身旁的三人,都说不出话来。
"阿泽,阿楚绝不会让你有事,阿楚一定会医治好你的双足!"半响,秦楚紧紧地握住庄君泽的手。
庄君泽浅笑,"我绝对相信阿楚的医术!"
另一边。
薛星雨随着祁千昕的逼近而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才停了下来。
旋即,薛星雨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神色从容的对着祁千昕道,"你的儿子与女儿,都中了我的毒,只有我有解药。"说着,扬了扬自己的手,那手心内,还紧紧地拽着那几颗药丸,"还有,抓来的那些个小女孩,也都中了我的毒。若是你不想他们有事,就放我们走!"
"是么?"
祁千昕反问一句,语气中,不知道是信了,还是不信!
"西越帝,或许,你可以拿你的儿子与女儿的性命来与我打赌!"渐渐地,薛星雨恐惧不再,已是那种胜券在握的倨傲。
"你浑身带毒,你觉得,被你握过的东西,还能称之为解药么?"
薛星雨一怔,紧接着,身体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力道,给直接打飞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手心的那几颗药丸,也滚落在了一旁。
听到那边声音的庄君泽,轻笑一声,"是我太糊涂了!"
"不,你是关心则乱!"
秦楚说着,为祁懿与祁家齐把了把脉,眉宇微微一皱后,又松开,从衣袖下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两颗药丸,让两个人先吃下,"这药,可以暂时压制住毒性,母后三天之内定能为你们解去身上的毒!"
一行人,带着所有被抓来的小女孩,一道离去。
祁懿走着走着,慢慢的落到了最后,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袭向了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薛星雨。虽然,她知道,祁千昕在确定他们不会有事后,加的那一掌,已经断了她全部的筋脉,她只有等死的份了。但是,她却还是想自己亲手杀了她!
薛星雨再吐出一口血来,微抬头,向前望去。
"你不该伤我的庄叔叔!"
一句话,祁懿没有出声,只是张了张嘴。薛星雨看懂了,而下一刻,头一垂,再也抬不起来。
庄君泽双足受伤太重,只有宫里才有完善的药材。于是,一行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赶回了皇宫!
毒火攻心,一路上,庄君泽时而昏睡,时而清醒。
而,回到皇宫后,便一直未曾醒来!
庄君泽昏睡了几日,祁懿便在御书房外跪了几日,怎么也不愿起来,将一切的责任,都揽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自责、后悔不已!
天空,不知不觉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丝,然后,越来越大!
秦楚为庄君泽清洗着双足的伤口,听到雨打瓦砖的声音,立即想起了那一个还跪着的小人儿,担忧的望向一旁的祁千昕!
祁千昕轻轻地拍了拍秦楚的肩膀,"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照顾庄兄!"
秦楚点了点头。
祁千昕抬步离去。
远远地,祁千昕便看到了那一个身板笔直而跪的小人儿。他没有立即上前,而是站在廊道上,静静的看了一会,凤眸中,有一丝名为赞赏的光芒,一闪而过。
"懿儿,起来吧!"
祁懿抬头望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祁千昕,双眼通红,问道,"父皇,庄叔叔怎么样了?"
"你很关心他?"祁千昕不答反问!
"庄叔叔是因为懿儿才受伤的。懿儿太莽撞了,做事不顾后果,只会惹麻烦!"
"懿儿,你回答父皇,你跪在这里责罚自己,到底是因为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还是因为害庄兄为你受伤?"平静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该有的犀利!
祁懿缓缓地垂下头去,没敢望祁千昕的眼睛,但却是坚定的回答,"懿儿是想用此责罚自己,因为自己的莽撞,害庄叔叔受伤了!"
隐约的,祁千昕早已察觉出了什么!
而此刻,听了面前之人的这一番话,只是更加的确定了而已!
祁千昕弯腰,将地上的祁懿扶了起来,叹息的道,"懿儿,你还小,一切,等你长大了,或许,就不会如现在这般想了!"
"父皇..."
"懿儿,你如今六岁,再过九年,等到你及笄,若还是这般想,那么,父皇不阻拦你!"
"父皇,你不怪女儿?"
"父皇为有你这样一个敢作敢当的女儿,而感到骄傲!"
"可是,女儿杀了很多的人!"
"若是连对自己重要的人,都没有那个勇敢、胆量与能力去保护,那么,才会令父皇觉得失望!"
祁懿望着祁千昕,哽咽的呼吸,终于,缓缓地露出了这么多日来的第一抹笑容,投入祁千昕的怀中,双手搂住他的腰,"父皇,你真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