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昕没有抬头,直接接过,一饮而尽,然后,将药碗再递还给了老太监。
老太监行了一礼,恭敬的退了下去。
而,就在老太监步到殿门的时候,只见一抹白色的身影,缓缓的步了进来。
秦楚闻得空气中那一股似有似无的药味,微微的皱了皱眉,然后,环视一周,余光,瞥见了老太监手中的那一只药碗。顿时,神色紧张,急忙对着祁千昕问道,"千昕,你病了?"
祁千昕没想到秦楚会突然前来,明显的怔了一下后,一边挥了挥手,示意老太监下去,一边平静的说道,"阿楚,我没事!"
秦楚显然不信,就要看看老太监手中拿着的药碗,之前到底装了什么药。
祁千昕这个时候站起身来,绕过桌子,牵住了秦楚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暗暗的对着老太监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牵着秦楚走向书桌。
老太监会意,快速的退了出去。
御书房的门,被殿外守候的小太监,缓缓地合了回去。
"千昕,那到底是什么药?为什么你会喝药?"秦楚忧心一片,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的那一刻,便反手扣住了祁千昕的手腕,把上他的脉搏。
祁千昕任由秦楚为自己把脉,末了,笑着道,"我就说没事吧,瞎操心!"
从脉象上看,确实没有事,可是,秦楚的心中的不安,不知为何,怎么也挥之不去,"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喝药?那是什么药?"
"谁说那是药了!"
祁千昕将秦楚揽入怀中,目光,再落在了书桌上未批阅完的奏折上,道,"最近忙碌,有些累了,便让御医煎了一些补身体的药!"
秦楚依靠在祁千昕的怀中,对于他的话,不知道是信了,还是不信!
殿内的烛光,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一殿的安宁静照!
祁千昕批阅完最后一本奏折,放下手中的笔,发现怀中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沉睡了过去。那眉宇间的微微皱痕,令他止不住的怜惜!
第二日。
秦楚让庄君泽的人,暗中跟着那一名老太监,设法将他手中的药,给换回来。
入夜时分,一名黑衣人,将一碗漆黑的药,送入了秦楚的寝宫。
秦楚哄了孩子入睡后,来到桌子边,指尖,轻轻地沾了沾碗中的黑色药汁,送入口中。下一刻,不可置信的蓦然睁大了眼睛!
御书房!
祁千昕照常批阅奏折。
老太监准时将药,端了进去。
祁千昕才微微的喝了一口,便察觉出了药的不对,凤眸微眯,下一刻,却已是明了,让老太监将药端出去,而自己,则起身,前往了寝殿。
偌大的殿内,烛光微晃,清晰的映衬着那一个坐在桌边的人、的眉宇间、的那一抹轻皱!
"阿楚!"祁千昕步入殿内,殿门,在身后合上。
秦楚闻声,面无表情的望过去...
殿内的空气,静得几乎可以听到人的呼吸声!
"阿楚!"此刻面前这样的秦楚,是祁千昕从未曾见到过的。脚步,一时间,不由得加快,在走近的那一刻,手,便抚向了那一张略微有些苍白的脸。
秦楚侧了侧头,闪过开,声音,平静之下,是努力的压制,"为什么?"
"阿楚..."
"我想知道为什么!"秦楚猛然站起身来,一眨不眨的望着面前再熟悉不过的人。
祁千昕亦望着秦楚,从那一双眼睛中,他知道了,今日,她若是不得到她想要的结果,绝不会罢休,于是,近乎叹息般的说道,"我不想失去你!"
秦楚长睫一颤!
祁千昕将秦楚带入怀中,下颚,轻轻地抵着她的头顶,"阿楚,你可知,那一夜,我守在殿外,听着你痛苦的喊声,有多么的后悔。"手,抚上怀中的那一张脸,"那些痛苦,都是我带给你的!"
"千昕,你怎么会这么想。能为你生孩子,你不知道阿楚有多开心与幸福!"
"阿楚,一个孩子够了!"
"千昕..."
"阿楚,与孩子比起来,我更不想失去你,也不想看着你再痛一次..."
"所以,你便喝这一种药,以后,都不要孩子..."秦楚的心,抽丝剥茧般的疼痛着,他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
"阿楚,一个孩子,真的够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
"傻瓜,你怎么这么傻!"
秦楚不由得双手拥紧了此刻怀抱着自己的人,眼中,倏然划过一抹水汽,在侧头,埋入那一个宽厚的怀抱中的时候,隐入他的胸膛!
她,何其有幸,此生,竟能遇到他,并且,得到他的爱,成为他的妻!
上穷碧落下黄泉,千昕,生生世世,阿楚都想做你的妻!
时间,如手中流沙,白驹过隙,一晃,便是五年!
当日,还不及自己腿部的小家齐,此刻,已是长到了自己的胸口。落英缤纷间,他挥剑练武。那凌厉的剑式,恍若舞蹈般优美。
远远望去,俨然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帅哥,玉树临风!
"哥哥,教我教我!"
一抹红色的小身影,不停的围绕在那一抹舞剑的身影身边,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她童稚的甜美声音。
远处的亭子内。
两袭白衣,面对面而坐。
秦楚手中执着一颗白子,低垂的睫毛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阿泽,若是我赢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