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菱,难道你不知道,你身上的生死同命蛊,早在当年就已经解开了么?"
"这,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我的心口,在没有想起傅雪的时候,还是会时不时的疼痛..."
"阿菱,生死同命蛊确实在当年就已经解开了!"
当日的话,应犹在耳,这一刻,圣菱想,她或许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她知道的太晚,再多的解释,也已是枉然,眼角,一滴泪,顺着脸庞滑落,滴在海面上,发出叮咚一声脆响,然后,整个人,再没有了气息。
没有人看到,一直面无表情的圣玄,负于身后的手,在不断地收紧,无焦距的漆黑眼眸,有着超越任何一个人千百倍的刺痛。
庄傅雪跑上前来,推开秦楚,将圣菱紧紧地拥入怀中。而怀中之人身躯渐渐冷却的温度,简直令他发狂,"圣玄,圣玄,你竟然杀了她?"
"你可以去陪她!"
冷冽刺骨的声音,几乎寒到了人的骨子里去。
庄傅雪狂笑出声,"是,我会去陪她,只是,你想要陪她,也没有这个资格。"
圣玄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瞬时令空气冷冻。
庄傅雪丝毫不看在眼里,"圣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所为,菱儿根本毫不之情。之前,是我利用孩子引她出去,也是我一直抱着孩子,不让她发现孩子并不是女孩,消息,更是我一个人发出,刚才,也是我点住了她的穴道,不让她出声。"
"你..."
"圣玄,如果我此刻告诉你,你误会她了呢?你是不是很后悔,是不是恨不得杀了自己?不,你一定好好地活着,活着承受这痛。"
庄傅雪欣赏着圣玄变化的神色,即使那神色,非常的细微,"对了,如果现在我告诉你,当年,你逃出去的时候,打伤的那两名看守你的人,其实,是我杀的呢?"
空气中,有什么,碎裂了开来。
杀气,弥漫!
"当年,你逃出去后,我杀了那两名被你打伤的人,再将罪名推到你的身上,本以为,你必死无疑,没想到,你的命,竟那么大。"
海岸上。
因为距离的原因,所有的人,都只看到了海平面上发生的一切,却听不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唯有谦长老一人,断断续续的听了个明白!
七位长老、以及所有的部民,亲眼看到圣菱被圣玄杀害,心中,充满了愤恨。
圣卓也是惊在了原地。
"没想到,没想到我们当年,竟是那般的糊涂啊!"谦长老叹息着开口,声音,苍老的不成样子。
"谦长老,你说什么?"七位长老不明所以,疑惑的望向今日特别反常的谦长老。
谦长老没有说话,只是转身,面向了自己身后的所有部民。
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
"圣玄,你想不到吧?"海平面上,只有庄傅雪一个人笑着。
突然,凌冽的一掌,落在了庄傅雪的身上,下一刻,原本被庄傅雪抱在怀中的圣菱,便已经落在了圣玄的怀中。仔细看,他的手,带着一丝轻不可查的颤抖。
"圣玄,是你亲手杀了她..."
刺激圣玄的话,伴随着海风,回荡在海面上。
圣玄双眸无光,毫无焦距的落在远处,整个人,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
秦楚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身影,竟也可以这样的令人哀伤。她想,杀了圣菱,他的心,定然比任何一个人都来得痛。
"不,她没死!"
漠然的人,在死寂中,如玉坠玉盘,突兀的吐出两个字。
所有人,皆不信圣玄的话,因为,圣菱确实已经没有丝毫的声息了。
圣玄抱着圣菱,步伐很慢,向着秦楚走去,在秦楚一步之遥处,停了下来,"将权杖,给我!"
秦楚不知道圣玄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还是将手中的权杖,递了过去。
圣玄接过权杖,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庄傅雪紧追而去。
几人,相视一眼,衣袂飘飘,向着海岸而去。
圣卓看着圣玄离开,神色中,反而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指挥身后的人,就要撤退。
谦长老将当年的事,一五一十的向着所有的部民坦诚,"今日的灾难,其实,皆是我与七位长老带来,我愿意一死!"
所有的部民,都失去了声音。前一刻的愤恨,突然变得有些可笑。
秦楚制止住谦长老自尽之举,"谦长老,所有的事,既然都已经发生了,死,并不能解决任何事,你该想着以后怎么弥补才是。"
谦长老一怔,许久,却是笑了,"枉我虚度百岁,却不及你看得透彻!"而后,向着圣卓走去。
圣卓带着身后的一行人后退。
"圣卓,请你回到圣斯部落,留下来!"
"谦长老,我们没有听错吧?还是,你们想到了什么办法,想要对付我们?"声音中,尽是嘲讽。
谦长老似乎没有听出来,缓缓却真挚的道,"圣卓,之前,是你喂了所有的部民药物,令每一个人都无法反抗。在所有人眼里,你是为了更好地控制我们,但是,我知道,你不想我们反抗,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不想我们正面与圣玄起冲突,不想圣玄恼怒,出手杀了我们。"
"谦长老,你的想象力会不会太丰富了一点?我恨不得杀了你们每一个人,怎么会救你们?"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圣卓的嘲笑声,越发的响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