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的桃枝,在枝头荡漾开小小的弧度,枝上的桃花瓣,一瓣两瓣的飘落,无形中,为那一袭白衣,增添了一丝如梦似幻的色彩,让人不知不觉间,便被深深地吸引,不可自拔。
一瞬间,庄君泽深眸中,有什么,快速的一闪而过。待细细望去时,却只剩下一片深如海洋的无垠,让人窥探不了丝毫!
"幽儿,我刚刚得到消息,云袖知暗中调兵前往了东野城,看来,他是知道东华国要与西越国联盟的消息了,想在那之前,尽快夺下东野城。"
东野城,乃东华国边境的另一座城池,是东华国的天然屏障,易守难攻。一旦失去,对东华国而言,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庄君泽望着对面那一个凝眉沉思的女子,脚步,一时间,不由自主的向前迈出,并且,手,缓缓地抬起。
秦楚一怔,疑惑的抬头望向庄君泽。
庄君泽抬起的手,刹时微微一高,极其自然的落在了秦楚的头上,浅笑着道,"发上,都落满花瓣了!"说着,将那些个白白粉粉的花瓣,一瓣一瓣的拂落。
秦楚闻言,也笑着伸手,拂了拂头顶上的花瓣。
在最后一片花瓣落下的时候,庄君泽慢慢的收回了手,负于身后,微握成拳,平静的道,"如今,西越帝还没有答应两国联盟之事,不如,你就先留在这里,东野城那边,由我先过去看看!"
秦楚摇了摇头,"一起过去!"
"那西越帝这边?"
"他,会答应的!"秦楚浅浅一笑,明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自信,旋即,紧接着道,"哥哥,我们现在就前往东野城。"
庄君泽见秦楚如此自信,便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两袭白衣,并肩而行,快速的出了海一般无边无际的桃林。桃花瓣,在两个人的身后,飘飞了一地,远远望去,别样的美丽,让人只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竹林中。
祁千昕左等右等也等不到那一个人前来,面色,止不住沉了沉,唤来侍卫,命令道,"去将东华国的使臣,给朕请来!"
侍卫领命下去。
半响。
祁千昕将已然见底的茶盏,或轻或重的往石桌上一放,就要站起身,但,下一刻,又硬生生止住,轻轻地摇了摇头,手,缓缓地抚上自己面前的那一把古琴。
优美的旋律,顷刻间,自指尖,流泻而出,让人如痴如醉。
"阿楚!"
琴音流转间,竹林口,一道不紧不慢传来的脚步声,令抚琴之人,瞬间停下了指尖的拨动,含笑的侧头望去。
然...
"怎么是你?"待看清出现在竹林口的人时,祁千昕脸上的那一抹笑容,霎时敛去,指尖,似有似无的又抚了几下琴弦,而后,才淡淡不带丝毫情绪的问道。
六个字,两句话,截然不同的语气,钟以晴自然听出来了,美眸,不由得微微一垂,但,脚步,却无丝毫停顿的向着抚琴之人走去,平静的道,"皇上,东华国的使臣,已经离去。"
闻言,祁千昕微皱眉望着钟以晴。
"皇上,似是东华国突然出了什么事,所以,东华国的使臣,急着赶回去!"对上祁千昕的目光,钟以晴语调无起伏的说道。而,下一瞬,只见,原本坐在石凳上的人,已经消失在了竹林的出口处。
那一袭快速离去的红衣,带起空气中,一阵轻风拂动。
钟以晴伸手,轻轻地抚了抚自己肩膀处一缕被风吹凌乱的长发。而后,指腹,不由自主的抚上还残留着那一个人气息的古琴,静静地感受着琴弦那一股震荡的余韵。透过层层叠叠的竹叶渗透下来的斑斑琢琢阳光,照不清她此刻脸上的神色。
祁千昕策马而追,却已见不到那一袭白色的身影,凤眸微敛,微微沉默,策马向着不远处的小山坡而去。
立在小山坡上,祁千昕遥望见了官道上那一行绝尘而去的人,望见了为首的那两袭衣袂翩飞的白衣。
官道上。
秦楚似乎心有灵犀般,感受到了身后的那一道视线,于是,猛然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向着身后望去。
遥遥相望!
秦楚不觉得浅浅一笑,片刻,调转回马头,头也不回的绝尘离去。扬起漫天的尘土,落与身后。
祁千昕一时间,也是不觉得浅浅一笑,再看了一会,直到再看不见那一行人的身影后,才潇洒的跃身上马,快速的返回城内。
东野城。
风尘仆仆的秦楚,一入城,就立即让侍卫前去召集城内所有的将领,到厅殿等自己。而自己,则是先上城楼,看了看守城的情况,之后,快速的向着厅殿而去。
厅殿内。
一张长约五米、宽约两米的长桌,秦楚正坐首位,庄君泽则坐在秦楚的左边、左侧第一位的位置上。而,至于其他的位置,则是空空如也。半个时辰的时间,竟是没有一位将领前来。
"怎么回事?"
秦楚没有回头,淡淡的对着身后的侍卫问道。
侍卫立即上前一步,立在秦楚的身侧,回道,"小姐,我已经通知了城内的每一位将领,但是,他们说公务繁忙,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前来。"
秦楚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已然明白了守城的那些将领,还没有前来的原因了!红唇,止不住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侍卫看着,心中,止不住微微一凛,恭敬的退居秦楚身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