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楚不知,在祁叔叔心中,阿楚,远胜过世间一切!"
闻言,秦楚眼中的水汽,倏然更甚,忍不住深深地闭眼,强行不让它们流露出来,继而冷漠的道,"对阿楚而言,洛华,胜过世间的一切!"
祁千昕双手,不受控制的倏然松开,低头,一眨不眨地望着面前之人,似乎想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这,是阿楚的真心话?"
"是!"一字千钧,钧如刀,狠狠地刺在自己的心口。
祁千昕深深地叹息,许久许久,手,轻轻地抚了抚秦楚的头,道,"阿楚,每一次你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人。阿楚,祁叔叔知道,你对那一个人,是愧疚。祁叔叔爱阿楚,却也会给阿楚展翅飞翔的蓝天,阿楚想要去哪里,都可以,只是,不要忘记了回家的路!"
秦楚猛然倒退了一步,一句不要忘记了回家的路,直击她心底最深处。
"阿楚,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吧。不过,你一定要记住,祁叔叔会在家中,一直等着你。"祁千昕浅笑着上前,从衣袖中,取出一块红琉璃色的玉佩,放到秦楚的手中,再握住她的手,让她收下,道,"阿楚,祁叔叔走了。你若是累了,就回家。"
话落,祁千昕转身离去。
客栈外,早已经等候了数千轻兵。
秦楚一刹那,几乎是奔跑着出客栈的,但却只见那一袭红衣,绝尘而去。心,一时间,疼痛的无以名状,却也温暖的无以名状,右手,紧紧地握着那一块红琉璃色的玉佩,置于自己的胸口,默默的轻唤着那一个人的名字:祁千昕!
庄君泽从客栈内走出来,显然,他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幽儿,若是爱他,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秦楚轻轻地摇了摇头,所有的感情,都掩藏在心底最深处。片刻,平静的对着庄君泽道,"哥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庄君泽听着那两个字,神色,微微一顿,旋即,却是笑了,道,"哥哥如今,独自一个人,逍遥自在,去哪里都可以,只是,还有些担心幽儿,想再保护幽儿一段时间。"
"哥哥,你小看我了!"秦楚压下心底的沉痛,对着庄君泽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那哥哥是舍不得幽儿,想与幽儿在一起,可以了吧?"庄君泽的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抹宠溺。
"阿楚也有些舍不得哥哥呢!"以前,一直以为面前之人残忍狠毒,却不知道,他竟是这么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哥哥,阿楚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
"傻瓜!"
庄君泽轻轻地摇了摇头。
另一边。
迷雾森林内。
只见,一袭白衣的女子,静静地站在一棵树下,摇曳的衣摆,几乎与地上的白雪融为一体。
圣玄向着那一袭身影飘去,双足,丝毫未曾落地,之后,在那一袭白衣的不远处,停下脚步,静静地望着,没有说话。
圣菱没有听到声音,却察觉到了空气中那一抹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侧头望去,轻轻地唤道,"阿玄!"
圣玄的身体,微微一僵,旋即,面无表情的嗤笑一声,声音,寒冷胜冰,"没想到,圣女,竟还记得我的名字?"
圣菱无视面前之人的嘲讽,一眨不眨的望着面前的男子,许久,止不住轻轻地叹息一声,旋即道,"阿玄,谢谢你昨日放过了雪儿。"
"你该谢谢你自己,还有东西可以威胁到我!"
"阿玄,当年的一切..."
"当年的事,我不想再听。"圣玄打断圣菱的话,身形,向着圣斯部落的方向而去。
圣菱连忙紧跟其后,白色的衣袍,拖拽在身后,沾了一地的白雪,"阿玄,那些,也是你的族人,莫要伤害他们,好么?你所有的怨、所有的恨,都冲着我一个人来,好么?当年,伤害你的人,是我!"
闻言,圣玄猛然停了下来,下一刻,一手,狠狠地扣上了圣菱的颈脖,毫无焦距的黑眸,泛起红色的嗜血冷光。
圣菱看着,心,突然莫名的疼痛,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前之人,竟会为自己入魔,"阿玄,对不起!"
"这句话,你不会觉得晚了一点么?"冰冷的声音,冷彻入骨,"难道,你忘记了,我已经不是圣斯部落的人了,当年,可是你亲自将我逐出圣斯部落的。"
"阿玄..."
"圣菱,只要是你在意的东西,我都要一样一样的毁去,还记得我当年所说的话么?我说,我一定会回来的,而当我回来之时,就是圣斯部落灭族之时!"
圣菱一瞬间,猛然睁大了眼睛。
南宁国,古修苍突然不理朝政,将南宁国的权利,全都交到了云岫知的手中。
云岫知有心争霸天下,刚刚平息的战乱,再起!
客栈的厨房中。
秦楚亲自煎着药,封洛华的身体,实在是不容乐观,保住一条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是,秦楚知道,不能让那一个人一辈子躺在床上的,那样,会令他生不如死!
药的腥味,在狭小的厨房内,散发开来。
秦楚伸手,撩起自己的衣袖,毫不留情的划开自己的手腕,任由自己的鲜血,滴落在碗上,直至盛满半碗后,才收手,之后,将手腕,包扎回去,再将煎好的药,倒入碗中,与血融合在一起,双手,端起,向着二楼的房间而去,只要是能救那一个人,她可以不惜自己的性命。
房间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