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为了验证秦楚心中所思,只见,空气中,都凝结起了一丝死寂,谁也没有说话!
秦楚把玩着手中的那一根晶色权杖,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开始细细的打量起眼前这个年约四十岁的黑衣人,而后,倏的一拂衣袖,只见,面前的黑衣人,单膝,不受控制的猛然跪了下去,"你既然是奉你们圣主前来,那么,你们圣主,就没有教过你们,何为尊老爱幼么?"
此一举动,是给足了谦长老被驳的面子。
秦楚注意到,谦长老的脸上,带着泛起了那和煦的笑容,就连其他七位长老,也不约而同的抚了抚胡须。
圣卓没想到面前年纪轻轻的少女,竟有如此高的武功修为,连他一时间,也没有看到她究竟是如何动的,眼底,闪过一抹愠怒,捧着锦盒的手,一寸寸收紧,节骨处,带着一丝白色,一字一顿,咬牙道,"刚才,是我无礼了!"
"你是与我说么?"
圣卓不语!
"你无礼的,是谦长老!"
圣卓握着锦盒手的节骨处,白色,倏然放大,半响,道,"谦长老,刚才,是我无礼了!"
谦长老和蔼一笑,笑容,仿佛那寺内得道的主持方丈,看待烧香的游客一样的宽容,道,"既已知错,那就起来吧!"
声落,圣卓感觉到,压在自己头顶的那一股压力,徒然的消失不见了,而自己,也可以站起身来,心中怒极,但面上,却是怒极反笑,将锦盒,递进秦楚一分,再次道,"圣女,这是我们圣主特地让我们送来的贺礼,请你务必收下!"
秦楚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个长老。
只见,那一个长老,立即上前一步,接过了圣卓手中的锦盒。
"你们既然来了,那么,便在这里,休息一日再走吧!"秦楚对着面前的圣卓,笑着说道,淡淡的语气,却似有包含一切,冷淡中,透出一股华贵之气,还有一丝不容人反驳的命令,"顺便,再欣赏欣赏部落内的歌舞!"
圣卓没有拒绝。
秦楚示意谦长老带人入座。
在所有人,都落座下来后,秦楚也转身,准备坐回位置上去,但是,早就这个时候,余光,不经意的瞥见了远处的那一袭白发,不知道他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周遭的白色,越发衬托着那一袭身影的孤单。
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祁千昕察觉到秦楚的异样,低头问道,"怎么了?"
秦楚没有动,瞳眸,在不经意间瞥见那一袭白衣的时候,便已经被那一袭白衣,满满的占据,没想到,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相见。一年来,他过得好么?
封洛华远远地便看到了那一袭白衣,只是,一年不见,她变了很多,尽管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她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那一抹神采!
四目相对!
周遭的一切,在这一刻,离两个人远去,仿佛,天与地之间,只剩下那两个人!
祁千昕顺着秦楚的视线,缓缓地向前望去,那一袭白衣白发,自然而然的,便落入了凤眸之中。眸光,微微流转,一刹那,便已知道了那一个人是谁。衣袖下的手,因为身侧之人呆滞的神色而一点点的紧握,忽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异样好看的弧度,一手,轻抚上身侧之人的脸,而后,双手拢了拢身侧之人略微有些松乱的白衣,宠溺的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衣服都没有穿好,若是让那些个老头看出来了什么,就不好了!"
闻言,秦楚立即低头望向自己的衣服,当时,时间有些紧,她从海域回来后,就将那两个人,带回了原来的地方,而,为了不让其他人撞破,她则是快速的换了衣服,没有特别的去注意微小的细节。
"站着,别动,由祁叔叔来!"
祁千昕轻轻地拍开秦楚伸过来的手,动作,缓慢的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陶瓷。
封洛华看着对面的那一幕,脚步,一时间,抑制不住的微退了半步,脸上,更是一瞬间划过各色各样的感情,最后,沉寂为一抹令人心痛的黯伤!
秦楚低头,怔怔的望着面前这一双帮她理衣领的手,而后,缓缓地垂下了眼帘,浓密的睫毛,霎时如蝴蝶的羽翼般,敛在了眼睑处,严严实实的遮住了眸内的情绪。为什么要让她,在这样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再见到他呢?她,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他!
是上前去,还是...
一个小小的衣领,只要稍微理一下,也就好了,但是,祁千昕的双手,却不舍的一遍又一遍流连在上面,凤眸,暗藏着流转的光芒。
秦楚慢慢的意识到什么,蓦然反应过来,猛的后退了一步,目光,快速的越过祁千昕,直直的向着那一袭白发望去,她真的不是...
封洛华对着那一袭望过来的白衣,缓缓一笑,去了面具的俊脸,在如纱的月光下,让人看不真切神情。
祁千昕突兀的落在半空中的手,手指,一根一根的收起,紧握成拳,再缓缓地放下,道,"让那一个人,先离开,不要让那些个老头发现!"
秦楚当然知道,此时此刻,不能让那些个长老知道,还有其他人,一同进入了部落,不然,到时候,他们该会防着他们离去了。
目光,略微的对着那一袭白发,示意了一下。
封洛华衣袖下的手,一刹那,不自觉的紧握成拳。那一刻,若是有人站在他的周遭,那么,就可以清晰的听到一声节骨咯咯作响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