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欺负,是舍弃,他,已然不要她了!
她知道,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那一个原因,他们都不说,都不肯说。既然这样,那么,有没有原因,又有什么意义?
不要,就是不要了!
"不能告诉祁叔叔么?"关心的问,那一双举世无双的凤眸之中,荡漾而起的关切,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深深地沦陷进去,不可自拔!
秦楚转开视线,上前一步,面,朝着广阔的大海,声音,轻悠悠的道,"可以,不问么?"不要问了,因为,很难过!
"好,祁叔叔不问!"
祁千昕见面前之人实在不愿说,便没有再问,静静地看了一眼面前之人,片刻后,道,"祁叔叔可以不问,可是,祁叔叔知道,小阿楚不开心呢。有什么误会,小阿楚看在祁叔叔的面子上,给洛华一个解释的机会,如何?"
秦楚没有说话,她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啊!那一日,她是那般再三的问他、甚至是求他,请他告诉她。可是,没有用!他不说,就是不说!
眼眶中,拂过一层淡淡的水汽!
秦楚睁大了双眼,任由海风,吹进眼眸,将眼眸中的水汽,丝毫不漏的吹散。不哭了,再也不哭了,所有的眼泪,那一日,早已经流尽!
"小阿楚,解释开了,就好了,洛华,他定是不会伤你的!这一趟出海,凶险难测,你不能与祁叔叔一道去!"平静无波的海面,到底蕴藏了多大的凶险,面前之人不知道,但是,特意了解过的祁千昕,却清楚地很,秦楚丝毫不会武功,他如何能带着她!
秦楚闻言,猛然回头,望向祁千昕,他,是不想带上她么?可是,天大地大,她可以去哪里呢!
"祁叔叔..."可不可以不要丢下她?
后一句话,只是在喉间徘徊了一下,没有说出来。从今晚后,她再也不会祈求任何人,再也不祈求了。那样的卑微,让自己都深深地厌恶,更何况,卑微了,又有什么用?没有用的,从今晚后,再也不要卑微了,再也不要了...
"小阿楚,祁叔叔已经派人通知了洛华前来,你与洛华回去!"祁千昕轻轻地拍了拍秦楚瘦弱的肩膀,不紧不慢的说道。
秦楚的双眼,倏然睁大,目光,落向不远处搭建菁棘船的黑衣人。冥夜十三骑,一共十三个人,难怪,难怪她这些天,都只有看到十二个人,原来...原来...
"小阿楚,听话!"
语气,全然是长辈对待晚辈!
秦楚慢慢的、慢慢的垂下了眼帘,淡淡的一句知道了,而后,抬步,向着那些个黑衣人走去。
祁千昕看着秦楚走开的背影,直到,看着她走近那些黑衣人,才缓缓地收回视线,再次望向了面前平静的海域!
突然。
"小姐,你干什么?"
"小姐,你要去哪里?"
一道道惊呼声,徒然从身后传来,祁千昕连忙回头望去,只见刚刚走近黑衣人的那一袭白衣,独自一个人,推着一只菁棘船,飞快的进入了茫茫无际的海域!
凤眸,微微敛了敛。
眉宇眼梢,划过一丝轻皱!
祁千昕身形一晃,向着那一袭白衣而去。
秦楚走近黑衣人后,趁着黑衣人不注意,就一个人,悄悄地推了一只菁棘船,向着海域而去。菁棘船上面的菁棘枝,倒刺,毫不留情的一根根刺入肌肤,也丝毫不曾去理会。
她要离开,她要离开这里。她不要见到那一个人,不要!她害怕,若是见到了,又是当日那样的结果,她该如何?
害怕了!
真的是害怕了呀!
若不是当日太过绝望,洛华,阿楚又何至于连见都不想见你一面!
人生,若只如初见,你依旧是那一个侍卫,而我,也未曾动心,那么,一切,是不是都还可以维持原状?
菁棘船推入海域!
海水,蔓延过脚裸,蔓延过膝盖,蔓延过腰身,蔓延过肩膀...
秦楚不顾菁棘船上的倒刺,双手,撑在菁棘船的边沿,身形难看的爬上菁棘船。从这里,可以去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若是去不了,就让这茫茫大海,将她席卷而走吧!无所谓了,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
"小阿楚,你想干什么?"
一袭红衣,在浑身湿淋淋的秦楚爬上菁棘船的时候,落在了菁棘船上,落在了秦楚的视线当中。
秦楚双膝,无力的跪在菁棘船上,菁棘船上的倒刺,刺破白衣,深深地扎入肌肤,点点红色,如冬日的腊梅,绽放在白色的衣袍上。
"我想离开这里,我想去找父亲的死因,若是祁叔叔不想带上阿楚,那阿楚就自己去。"声音,许久许久后,才缓缓地传出,每一个字,都透着无法更改的坚定。
祁千昕低头,余光望见那一袭白衣上的鲜血,止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将秦楚扶了起来,同时,握着她的手,用内力,将她微微提起,让她可以凌立在菁棘船上,而不用踩在上面,"小阿楚,祁叔叔是为了你好!"
"阿楚,不想见洛华!"说起这个名字,心,还是一阵止不住的抽痛,不想见了,真的不想见了。
"小阿楚,告诉祁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祁叔叔为你做主,不怕!"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面前的人,又不肯说,所以,祁千昕一直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据他所知,封若华,应该是绝不会伤害面前之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