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那个人,你先别动她,交给我。"薛星雨望见了薛海棠眼底的那一丝杀气,起身,走近薛海棠,与她一同在窗边站定,说道。
"为何?"薛海棠闻言,微微诧异。
"你不是要当年的那一个孩子,爱上我么?我现在这么做,正是想要秦楚对那一个人放手而已。"薛星雨若有似无一笑。
"我是想要让那个孩子爱上你,想要让秦皓轩知道自己唯一的孩子,爱上了我的妹妹,从而放下对我的恨,甚至与接受我。"秦皓轩恨她,薛海棠当然知道,但是,若是他唯一的儿子爱上了她的妹妹呢?到时候,他们可以成为一家人的,一定可以的,"小雨,你不是说,这世上,任何男人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么?怎么,现在,还要利用小青,利用身份来分开那两个人?"
"姐姐,正是因为那一个男人没有爱上我,所以,我似乎真的对他有些动心了呢!"在一起多日,那一个人,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这让薛星雨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恼怒,他是有生以来第一个这么忽视她的人。
"小雨,你怎么做,姐姐都不管,但是,决不能利用身份这一件事。"薛海棠看出了薛星雨眼中的那一抹认真,微微皱了皱眉,出言拒绝。当初,是想让薛星雨利用自己的本事,让那一个孩子,爱上她,并没有想过揭破身世,"秦楚,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若是让她知道自己爱上了自己的堂哥哥,会毁了她的。"
薛星雨闻言,忍不住嗤笑出声,"姐姐,你什么时候也这般仁慈了?当年,你可是连救过你多次的仲博雅都杀的。"一边姐妹情深,一边,在身后,趁其不备的落刀子。试问,谁能防备自己最亲的姐妹呢?
薛海棠的面色,微微一变,目光,缓缓地落向远处,没有再说话...
官道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飞快的行驶着。突然,前面,出现了一行身着红衣的蒙面女子,挡住了去路。
车夫猛然勒住缰绳,惊恐的看着前面的那一行人。
车内一袭青衣的男子,不,是男子打扮的女子,感觉到车子突然停下来,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一边掀开车帘、一边问道,"车夫,怎么..."说到一半的话,在目光触及到前面的那一行红衣人时,戛然而止!
小青撩着窗帘的手,一寸寸握紧,半响,缓缓地步下马车,对着车夫道,"车夫,你自己原路返回去吧。"
车夫闻言,连车钱都没有收,转了马头,一扬马鞭,便快速的绝尘而去。
一行红衣人,看着离去的马车,并不阻拦。片刻,忽然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在中间,开出一条道来。
一袭红衣的女子,在这个时候,缓缓地从开出的道的尽头,一步步走来,面上,带着清淡浅笑。笑容里,隐藏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冷冽,对着青衣人,轻轻地唤道,"小青,好久不见!"
小青看着面前已经二十年没有见过的薛海棠,衣袖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了起来,许久,同样轻轻的唤了一声,"宫主!"
"怎么,在小青的眼中,还有本宫这个宫主么?"薛海棠看着面前的人,淡淡的反问。脸上的那一抹笑容,就像是悬挂在面上的面具一样,自始至终,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小青心中,心思,快速的流转,上前两步,单膝而跪,恭敬道,"宫主,小青当年擅自离开百花宫,罪该万死,请宫主饶命!"
"最该万死啊?"
薛海棠也上前了两步,弯下腰,指尖高高的挑起小青的下颚,让她低垂的目光,对上自己的视线,问道,"小青,本宫倒是很好奇,你当年,为何会突然离去呢?"
小青神色不变,冷静的道,"宫主,当年,小青办事不利,身受重伤、武功尽废,觉得已没有能力再为宫主办事,所以..."
"小青,你可是本宫最为看重的婢女,别说是武功尽废,就算是全身瘫痪,本宫也舍不得舍弃你,反而,会让别的婢女,好好地照顾你。"
小青浑身一颤,没有说话。
薛海棠感觉到小青的颤抖,止不住冷冷一笑,挑着小青的手,重重的挥开,而后,直起身,负手而立,冷漠的问道,"小青,本宫问你,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
"小青无处可去,随意找了一个小村庄住下。"
"那个小村庄,在哪里?"
"在东华国..."
"是么?"
"是!"
薛海棠居高临下的望着面前的人,眼底,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杀气,再问,"当年的那个孩子,真的死了么?"
小青轻轻地颔首,"当年的那一个孩子,确实已经死了,是小青亲手埋葬的!"
"是么?"
"是!"
"小青,本宫知道,你刚从东华国的国都出来,那么,你应该听说了,前些日子,有人擅自闯入了东华国的皇陵。"
小青闻言,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东华国皇陵的陵墓,只有秦氏一族男人的鲜血,才可以打开。那一个闯入了的人,当然不可能是现今秦氏一族仅存的男人...东华帝秦皓轩,那么,就只有...
"小青,当年,本宫安插你在仲博雅的身边,是让你为本宫办事的,而不是让你背叛本宫的。"薛海棠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冷很冷。并且,说话间,弯下腰,手,再一次挑起了小青的下颚,那力道,大的几乎令小青的下颚,微微的变形,"告诉我,当年的那一个孩子,现在,到底在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