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璃月被人打横抱起,眼前一片明亮,他们已经出来了,璃月忍着昏迷的最后时刻,顾不得看抱着自己的是谁,急切的寻找着清风,头一偏,搞好撞上不远处清风望过来的复杂眼神,只一眼,璃月便安心的笑了,她知道,她的妖精安全了……
阳光炽热的照在她的脸上,依稀有风,浓郁的血腥味飘散开来,猫眸终于无力的合上,那胸口异样的疼,似乎已经不重要了,璃月就像一个玩累了的孩子,安静的沉睡了,小脸上还留着那一个安心的笑容……
一辆黑色的加长版凯迪拉克突然刹在教堂门口!
“少主!”车门紧急的被打开,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迅速下车站立在一旁,姬火莲抱着璃月迅速的坐进后座,牧师也迅速的拉着男子进入后座。
车门一关,凯迪拉克快速的启动,瞬间向某个地方开去。
“希堂,快救她!”牧师一上车,立即让出位置,让被他拉到后座的俊美男子坐到姬火莲身边,希堂刚才下车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少主抱着一个昏迷的女人,来不及诧异就被拉上了车,再看着牧师如此着急的口吻,立刻上前。
“少主,将她放平一些。”希堂一看璃月的丝质衬衣被鲜血染了大片,就知道情况很糟,而那鲜血竟然是非正常的血色。
姬火莲闻言轻轻地将璃月放平,但是并未放开,还是抱着她,凤眸看着怀中昏迷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希堂迅速的拿起随身携带的银针,沾上那鲜血,银针立刻变得乌黑!
“子弹有毒!”牧师愤恨的捏起了拳头。
希堂手指沾了璃月的鲜血,一嗅指尖,脸色一变,拿起车上随时都备着的医药箱,拿起一粒黑色的药丸就要往璃月嘴里送。
“你做什么!这药是哥的……”牧师一手抓住希堂的手,十分激动。
“一样的!”希堂看向牧师,眼神透出一丝意味深长。
牧师松开自己的手,看着希堂将那粒黑色的药丸送进璃月的嘴里,然后将眼神移向上车后就一言不发,寒意摄人的姬火莲。
“少主,这位小姐的伤要马上动手术,药丸只能抑制毒素的蔓延。”希堂一边用剪刀剪开璃月的衬衣,做着简单的止血措施,一边和姬火莲说着璃月的情况。
“十分钟。”姬火莲终于说出第一句话,也是命令!
“是。”开车的男子知道姬火莲的十分钟指的是十分钟之内必须到达他们的落点处。
姬火莲看着怀中仿佛陷入沉睡的人,凤眸里一片冰寒,冰蓝色急剧缩小,最后,眸子里只剩下幽幽的黑色,想着她刚才那堪称完美的空中旋转,明知会中枪还义无反顾的冲向前挡子弹的动作,忍着剧痛急切的看向清风的模样,手里抱着她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几分,冰寒的眸子多了一分霸道,更是多了一抹好奇。
左手情不自禁的抚摸着璃月昏迷的脸颊,心想着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份爱,墨琉月到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才能得到这个女人如此的倾心相待,这样的一份宠溺,这样的一颗心,忽然间,凤眸里一闪,他想要这么一个倾尽所有来爱人的她,他想要一个完完整整的她,一个只属于他,不属于墨琉月的她!
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流光闪烁,鸽子血红宝石发出淡淡的水晶红,衬得那只手,那张脸,越发的莹白与温润。
“这毒很严重?”姬火莲的眸光依旧集中在璃月的脸上,左脸上散发着淡淡的冷冷的银色光泽,银发垂落,遮挡住了他的表情。
“对于一般人来说没有大事,只是这毒看来是专为了你而设置的,一旦与少主你身上的血液接触,就会生成一种新的病毒因子,随着血液迅速的流动,轻则成为植物人,重则痛苦不堪,失去性命。”希堂冷着一双眼,不无恭敬地说着。
“你是说她会成植物人,还会死?!”牧师听见希堂这话,激动地抓住希堂的手臂。
“不一定,这得看她的血液情况,她和少主发生过……所以,身体内有一定的毒素,但是目前还不知道比例,得进一步进行检测,才能确定,但是结果很难说。”希堂看着牧师激动地模样,平静的开口。
“救她!不论付出什么代价!”牧师闻言,捏紧了手中的拳头,热眼的看着姬火莲怀里昏迷的璃月。
希堂没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个头。
“这是你们未来的主母。”希堂刚将车窗打开,气流散去了几许浓郁的血腥味,姬火莲就淡淡清清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希堂和开车的男子这时才真正的震惊了,虽然有点好奇这女人是谁,但也没有想到她会是姬火莲认定的……妻子。
主母,是姬家未来少夫人的尊称,和什么情妇自然不同,情妇只需要陪着少主就好,但是主母却不是这么好当的,主母身上肩负的责任可就是整个家族的利益,还得有服众的能力与手段……
看了一眼牧师那平静的脸色,希堂再次转向姬火莲。
“是!属下一定倾尽全力救人!”
傍晚,夕阳染红了整片天空,成片成片的云朵镀上了橘色的纱衣,悠悠的晃动着,海风徐徐,带来丝丝暖涩的气息。
别墅,地下手术室外。
“哥,你今天失控了。”牧师陪着姬火莲站在手术室外,有点意外的看着姬火莲,璃月中枪的那一瞬间,他竟然出手了。
姬火莲仿若没听见,望着手术室的大门,潋滟的凤眸只剩下一片清冷,紧抿的唇线透出他锋利的面容。
“查清楚今天的事了吗?”姬火莲面无表情的站着,看了手术室良久,终于问起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闻言,牧师冷了一双眼,捏了捏拳头。
“是炎家!”
姬火莲微敛凤眸,紧了紧眉。
“今天的人,一个不留。”姬火莲云淡风轻的说着,如同泉水般清淡,低沉磁性的嗓音吐出的却是血腥的杀戮。
“是!”牧师的眼睛闪过浓重的杀气,虽然现在少主不在总部,炎家竟然派来一群“死士”捣乱,明摆着就是挑衅!
至于一个不留,在这个世界上,敢用枪抵着姬火莲的人,实在是只有两个字来形容,找死!
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一身白色医袍的希堂快步的走了出来,拿下口罩,眼睛里有着一丝难解的复杂。
“怎么样?”牧师上前一步,急切的问道。
希堂看着姬火莲,表情虽然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是他眼睛里却带着丝诧异的说:“少主,里面这位小姐的身体素质十分好,子弹取出来了,没什么大碍,只是,她的身体内竟然有抗体。”
“什么抗体?对身体有害?”牧师听闻刚放下的心又被吊了起来。
“不,相反,这种抗体吞噬了病毒,所以她现在的情况比预期的好很多。”希堂说完看了牧师一眼,“少主身上传过去的病毒大部分被吞噬,如果她没有中枪,她身上的病毒就会慢慢地清除。”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她中枪后的毒会影响她身体?”牧师敏感的听出希堂的言外之意。
“嗯,她身体内残余的病毒虽然少,但是和今天这子弹上的毒液接触,新产生的病毒分子会随着血液的流动遍布全身。”看了看姬火莲那越发冰冷的半边脸,希堂沉重的说着。
“有什么后果?”姬火莲凤眸轻眨,只问结果。
“最大的可能是会失去记忆,其余的还得等她清醒过后才能进一步检查。”
“失忆!”牧师有点惊讶的喊出声,眸光不自觉的移向身旁的姬火莲,很快又移回目光,对着希堂吩咐。
“你下去准备准备,我们马上启程回意大利。”
“是!”
希堂恭敬地低了低头,然后绕出去准备私人飞机。
“疏狂,去做一件事。”姬火莲眸光复杂,划过一丝光芒。
“哥你说,我立刻去办。”牧师走到姬火莲面前,目光深沉。
姬火莲抬眸看了他一眼,低声交待了一句话,隐约听见墨琉月三个字,只见牧师脸上划过一丝震惊。
“哥你,这样……她……”
“这是天意……”姬火莲看着牧师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一句,就移步向手术室走去。月光幽幽,晚风徐徐,树林沙沙作响,典雅的白色小别墅里一片寂静,莹白的灯光如牛奶般温润,室内安然,消毒液的气味弥漫了整个空间,还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
沙发上的人安静的坐在那处,清绝雅致的脸没有丝毫表情,脸色苍白,额头上覆上了一层淡淡的汗水,晕湿了眉心那颗鲜艳欲滴的朱砂,空蒙的眸子望着钢琴上的那瓶幽幽绽放的红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茶几上的银盘里放着各种医用金属器具,盖竹手上的镊子精准的插入苏印血迹斑斑的左肩,室内安静得只能听见旁边木架上小水车的涓涓声,轻轻的一声砰,子弹自苏印的左肩取出,被盖竹随手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老大,你的伤口这两天不能沾水。”盖竹右手拿着镊子夹着一大团白棉花,左手拿着消毒液,沾湿过后,再次覆上苏印的瘦削的左肩,须臾,拿过医药箱里的白色绷带,动作利落的缠绕上去,手法纯熟。
身旁的塑胶垃圾桶被血染的棉花团填满了,一团团的红,刺眼极了,盖竹做完这一切,站到一旁看着苏印,唇畔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看着沙发上苏印那苍白的脸,空蒙的眸,淡漠的神情,欲言又止。
又过了一会儿。
“老大,今天……”盖竹看着苏印目前这神情,终究没有说完一句话,他知道他家老大对墨小姐的心思,而今天的这场婚礼……
“今天那个人,你知道多少。”就在盖竹满脸纠结的时刻,苏印的视线从那瓶梅花移向站在自己身侧的盖竹身上,神情依旧,只是空蒙的眸子微微多了丝正色,他知道盖竹不会无缘无故的阻止他的。
盖竹看向苏印,带着点严肃的神情。
“他就是欧美两大帮世家之一的姬家少主姬火莲。”盖竹正色的说道,语气沉重,正因为知道姬火莲的身份,所以今天他才会突然拉住苏印,不让他轻举妄动,黑道中的“皇帝”家族,不是一般人能惹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