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其他侍从便已经对他十分佩服,禀报时也比他刚来时更恭敬有加。
若离心想,老天何其眷顾她,在如此非常时期,竟送上如此俊杰的人物,可以帮她分忧解困,救她于厄难中。
“可是,衿哥哥,有一事我不得不问。”若离看着他好容易分身出来,便担忧地看着他。他虽然人来了,可是他的父亲会怎么说?!毕竟他的身后,是天下第一大庄。
“你不必担忧我。我在出门前已经留下书信,道明我必然要把你救出了困境,方可回去。至于父亲,刚才他也已经在信中言明了,我可以留下帮你,只是”诸葛衿看见她的眼神,笑了笑,没有说下去。
“只是什么?”她奇怪地问道。
“只是,要我回去时,把他的好儿媳也带回去!”他笑得开怀,溺爱地看着眼前那张倾城的容貌上,脸若红霞,娇柔无比,更胜春花。
若离听他这样说,眼眶一热,说:“我……好像还没答应什么啊?!”
“公主,难道方才的事情以后,公主还没答应衿的要求吗?还是,衿方才做得不够好,公主不满意?”他用手托起她的小脸,在她耳边轻轻吹着气。
“不,不,你很好……婚姻大事,总得父母之命啊!”她一想到二人赤诚相对的那一幕,便不由得耳热心跳,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见到她这样慌张,他不禁笑得一脸狡猾。看见他这样的笑,她才知道着了他的道儿了。
“等这边战事一停定,我便马上提亲,如何?”他看向她,认真地问道。
她低着头,却不在说话。她自小便看尽了母后因为父皇拥有三宫六院而受尽的痛苦,若有得选择,她实在不愿意再嫁一个将会给她带来无数以“姐妹”相称却互相钩心斗角的丈夫。
诸葛衿见她这样,以为她还因为若溪的死而感到难过,眼中闪过无比的怜惜,上前牢牢扶住她纤弱的双肩,看定了那双剪水秋瞳,柔柔地说:“若说我爱你有错,那也是错在我没有早早地就认识你。不然,我定不会让你在这种地方受这样的磨难!离儿,这辈子,哪怕用命,我也定会护你周全!”
若离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心中满满地都是幸福。
自诸葛衿到此后,处理军中大小事情,将士们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看见公主事事与他商量,便以为他不是朝廷派下来的官员,便就是公主请回来的救兵,因此,倒也不会反感。
叶涛已经走了三天,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若离着急了,派出几个探子打听消息,都无果。
看着她愁眉不展,明福说:“莫不是叶参军自己倒先跑了?”
“胡说!叶大哥断断不是这样的人!”若离喝住明福。看看堂下众人,她知道如今叶大哥无声无息,自己虽然不信叶涛会叛逃,但是难保其他人不会这样想,若被有心人知道,很难说会不会趁机引起军心大乱。看来,还是得把这个问题先压一压才好。
“离儿,我已经让阿未去了打探。相信这一日间会有回音。”诸葛衿见她神情阴晴不定,便出言安慰。
她叹了一声,眉头紧皱,“本宫怕的不是生死相搏,只是这城中百姓,何其无辜!”这几天,只要她一静下来,便在耳边响起她白日间听到百姓的哭喊声与咒骂声,心中不安日渐加剧。
听得她此言,刚回来的何将军等便大踏步向前,拱手道:“公主爱民如子,其心可昭日月。如今我等当以公主马首是瞻,定会辅助公主保住旋门关!请公主放心!”
“对,即便没有援兵,我等也会誓死保住旋门关,定能把炤国狗打回去的!”陈将军拍拍胸膛,豪言道。
若离刚想说话,只见一探子匆忙跑入:“报!”
“如何?”若离等人见探子神色慌张,心知又有事情了。
“禀公主,炤国大军集中主要兵力在南门攻打,南门,南门已经被打开了!”
“什么?!”若离惊得站了起来。
“怕他作甚!我们都到南门,与炤国狗决一死战!”陈将军对众人说。
“对!这几日真他……娘的憋屈!决一死战更爽快!”何将军随即应声道。
“慢!”若离与诸葛衿却同声制止。陈何二位听得他二人如此断喝,不禁面面相觑。
若离皱着眉头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能逞匹夫之勇吗?只怕,这是他们的声东击西之计啊!”
不等他们回话,若离看向诸葛衿,在这段日子里,他们已经有了一定的默契。只见诸葛衿微微点头,她便说:“陈将军与何将军,请二位即刻带上兵马到南门迎敌,务必不能让敌人深入。其余众人,继续回原处坚守城门!记住,死守!”
“是!”众将得令便急忙领兵而去。
“离儿,事到如今,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善了啊!”诸葛衿眼中闪过对她的赞许,但依然一脸风轻云淡。
“衿哥哥,可有良策?”若离问道,双眼看定他,心知他其实早已想到方法,只是不知道是否与自己的一样。
“离儿,其实你自己不是已经想到方法了吗?”诸葛衿笑笑说。
这两天他到了这里,虽说若离很多时候都与他商量,但他还是看到她的另一面。从相识至今,这个年仅十三四的小女娃,已经给了他太多太多的震撼与心折。
幸而自己比其他人更早认识她,更庆幸的是,她如今已经是自己的人了,以她这样的性子,虽然倔强,但是肯定会从一而终地跟着自己。他看着她倾城的容貌,心里不禁欣然:此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如此……”若离沉吟着,忽然抬起头,娇笑着对诸葛衿说:“衿哥哥,劳烦你帮本宫坐镇这里,本宫且去引开炤国大军。”当着人的面,她不方便再对诸葛衿称我,只能处处以本宫自称了。
“不可!”虽然诸葛衿被她的笑晃得有点眼花心乱,但他依然清醒地意识到她究竟想干什么,猛地制止她,“你现在乃是一军主帅,就算要作疑兵之计,也不该亲自去。你这样做,若有闪失,你叫他们该如何是好?!”说到最后,他竟然有点害怕她当真会一去不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