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门却推开了。“四哥!你怎么还没起来!”子邈大叫着进来,却惊讶地看着床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他吓了一跳,急忙背过身去,边退出去,边说:“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不是,子邈!”她急得大叫,“你四哥发烧了。快去叫御医!”
可是,她的话却得到了这样的回应:“离儿,不,四嫂。我什么也没看见。真的,你们继续。”说着,只听得他的脚步声慌慌张张地往外走着,渐渐地就走远了。
她头痛地叹了口气,看看依然紧紧贴在她身上的那个人,俊脸一片发烧的通红。她无奈地摇了摇他,发现他的手箍得紧紧的。
她好不容易把手伸出来,摸了摸他的脸,发现温度比刚才更高了。怎么办好?!无法,她只得把被子拉上,盖住自己和他的身子,尽力地给他一点温暖。
就在她手忙脚乱地做着这一切的时候,她没有看见,头上的那张脸,渐渐浮出了暖暖的笑意,却在她抬头看他的一瞬间,又马上恢复了沉睡的表情。
听着他轻微发出的鼾声,她试图轻轻地推开他。先是把手臂慢慢地一点点挪动出来,再将他的身子往床里面推过去一些。她做着这些,每个动作都几乎轻得不能再轻,也慢得不能再慢了。天气这样寒冷,她却居然大汗淋漓!
等到她一点点地挪开,几乎就要成功的那一下,他却一个翻身。这次他不仅把她的半边身子压住了,修长的手在无意推拉间,还顺便把她的衣襟给带开了。里面粉红的小衣顿时露了出来,衬着一大片雪白如玉的肌肤,格外的莹润细腻,随着她的呼吸,隐约可见高峰上的花蕾慢慢地起伏,仿佛是魅惑人心的毒药。
她惊呼一声,只顾着手忙脚乱地用剩下的一只手拉住自己快要散开的衣襟,却没有注意到紧贴着她的那个身体,脸上的血色更深了,呼吸渐渐加重了,某种反应也在加剧。
被他压着的那只手已经快发麻了,她受不了地喃喃说道:“天啊,谁来救救我啊!”
这个偌大的庆王府,平时总觉得热闹非凡,不是各位皇子王孙过来找他,便是他的什么小妾新宠在争风吃醋,再不然就是大臣为了朝政之事过来商讨,她平时对这些吵闹唯恐避之不及,怎么今天她想多找一个人来都没有!
他却又挪了过来,人却依然毫无意识地喃喃说着:“离儿,别走。”她看着他慢慢靠近的脸,说:“我在呢。”自己无奈地低声加了句:“被你这样压着,想走也走不了啊。”
他却浑然不觉地把头窝在了她的颈弯处,仿佛是孩子靠着母亲睡觉一般地亲密。
看着他孩子气的睡相,她会心一笑。自己自从在鹿然山庄认识他以来,他一直都是无条件地出手相助,可是自己却只除了那次以外,根本没有再对他有恩。
即便这次自己是为了逃开那段不敢再去面对的感情而突然来到,他也只是在庆王府大厅看到她的那一刻,便笑着吩咐下去,按照她的喜好收拾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却从来没有再问过她原由。
没有想到自己当日的一念之仁,却无意中多了一个生死之交,真的值得庆幸。
她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好累好累。
由得子勖在她怀中睡着,她轻轻闭上眼,渐渐地也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近黄昏。她发现子勖早已经不见了。
她下了床,对着镜子抿了抿鬓发,拉好衣襟,便推门出去。刚出门,却见一大群人哗啦啦地跪在了地上:“恭迎王妃。”她吓了一跳,这又在搞什么?
却看见棋风笑眯眯地迎上来,弓着身子对她说道:“恭喜王妃,贺喜王妃。王爷让小的带着他们在这里专候王妃的。”她不解地看了地上那一大片跪着的人,说:“棋风,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只不过是睡个觉而已,怎么就变成王妃了?
棋风好像早已经猜到她的想法一样,笑着说:“王爷已经进宫向皇上说了,皇上特地下旨,让王爷于三天后择吉时与王妃完婚。”
听了棋风的话,她更是吓了一跳。可是,她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诸葛衿呢?若是他人在的话,怎么会轻易由得此事在他眼皮底下发生?
于是,她急忙问棋风:“那,诸葛世子在哪里?”棋风却答道:“诸葛世子与九殿下和公主骑马之后,便感觉身体不适,所以匆匆地就回去了。”
听了棋风的话,她的心忽然便沉了下去。
诸葛衿啊诸葛衿,恐怕你这次只是强挣扎着一口气,特意来看我在子勖这里过得可好吧?!若非实在熬不住,你怎会这样匆匆离去?你这样为我,可曾有想过自己?!
想起他在莫望狱中所受的酷刑,想起他总是风轻云淡笑着说的那句“放心”,她心中都是愧疚。从来都是他护着她,无论是刚相识,还是如今。二人的关系虽然早已回不到从前,可是他一直都是波澜不惊地面对着她。
她的心里忽然很疼很疼。她这时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自己有多忽略他的感受。如果说,助了皇叔谋反是他诸葛家的错,那么她就真的一点错都没有吗?他当日说过,就是因为自己忘了旧情,全然不顾往日与他的约定,这才让他下了狠心去夺她。难道,自己在这件事上就真的可以全怪他吗?
她咬了咬牙,对一直侯在身边没有说话的瑜儿说:“瑜儿,备马。”
瑜儿愕然地看着她,说:“公主,天将晚了,您要去哪里?”
“我……”她发现,自己真的能出去庆王府吗?
“你赶紧去备马!”她忽然把心一横,毅然地说道。瑜儿见她态度坚决,于是也只好去备马。
棋风却上前拦住她说:“王妃,王爷有命,在他回来之前,让王妃好好在府中休息。”
“我只是出去散散心,一会儿就回来的。”她绕过棋风,边走边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