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深绝对不会允许别人看到他的窘状的,所以,等阿哲阿贤他们一群人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只是傅薇雪惨兮兮的趴在床上,一双眼睛几乎可以杀死人。而海深则是再正常不过的坐在桌前倒着茶。
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发生过的事情,怎么可能因为某些表象而被完全的抹去呢?然而心里的变化有时也就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而已。
而这一次的事件让傅薇雪更加可以名正言顺的赖在床上什么都不干,海深下手真的是非常重,不趴上个把月,傅薇雪绝对下不了床。
可是没等满月,傅薇雪就让下人掺着她往外面走,屋子里所有的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不拦不问。
走过花园,傅薇雪就看到一个银发帅哥懒洋洋的坐在石凳上和傅经下着棋。这段时间以来,耗子好像经常在和他下棋,而每一次都只下到一半,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下的。
见到傅薇雪的出现,一人一仙都抬起了头。
“耗子,我好了,我们继续修行。”傅薇雪的话让傅经闪出让人琢磨不透的光芒。还没等耗子开口,他就说道:“受伤了就休息休息吧。”
“我已经好了。”不知道为何,傅薇雪竟然变得固执了起来。
看着傅薇雪那坚定的模样,傅经忽的笑了:“呵呵,那好,我来教你。”
傅经的话说完,耗子和傅薇雪都是一愣,什么?傅经要亲自教她?
耗子不知为何眼神中竟然闪过一丝犹豫,但是他却没有开口,是啊,这人世间的事情他见得太多了,就是想要管也管不过去啊,反正无论如何,一两百年后,他们谁都不会再继续存在了,所以,这关自己什么事情?它还有数千年甚至万年可以活呢。
看着傅经就这样把傅薇雪带走了,耗子耸了一下肩,唉唉唉,自己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怎么把那光影镜强加在它身上的枷锁给破了呢?可是,这样好麻烦的呢。
等到看清目的地了之后,傅薇雪郁闷了:“爹爹,不是去后山修仙的吗?”
傅经没有回头,说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这次会输的这么惨吗?”
这句话正中傅薇雪的疼处,她没有说话。
傅经继续说道:“平时,无论是海深还是耗子教你的,基本都只是一些身形法门,就算你修到了巅峰,也只是停留在一般人的行列之中罢了。
“你的那位朋友,叫做何景对吧,他就可以算是其中一个典型的代表,依托紫翎剑的灵力,化身而修。现在你见到的所有的那些高手基本都是这样,所以他们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明白为什么邪王殿出来的任何人都会那样的强大。”
听到这里,傅薇雪愣住了,之前她并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傅经和海深会这么厉害,为什么那邪王殿的东方昕痕身上会有和海深这样雷同的气息,但是她也只是一想,然后就丢开了,从来都没有去这样探究过。
可是现在傅经这么提起来之后,傅薇雪眨巴起了眼睛,问道:“爹爹,你和海深也是邪王殿的人对不对?”
傅薇雪的话说完,傅经笑了,然后点了点头。傅薇雪顿时兴奋了起来,是啊,他们是邪王殿的人,这个世界上最让人闻风丧胆的组织内部的人物。
但是傅经却在傅薇雪继续问问题前又开口了:“其他的问题将来你自会明白的,我们继续说,小雪,现在我要教你的是另一种外人所不知道的内法,从它可以引出你体内无限的潜能,当然,前提是你有这份能力。”
傅经的话说道这里,傅薇雪像是有一点点明白了:“是不是和耗子把它身上的灵气渡给我的方法是一样的呢?”
可是傅经摇了摇头:“它那是纯粹的胡来,以后不准你再这样了。”
傅经的语气有些严厉,傅薇雪嘟起嘴来点了点头。
“现在我要教你的叫做《凝仇谱》是邪王殿独有的一种内法。”
“凝仇谱?”
“对,创这内法的人现在已经不可考证了,不过他的意思似乎就是在说,仇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内在动力,如果可以合理的使用它,那么天地也未必是对手。”
听了傅经的话,傅薇雪感觉自己似乎有些云里雾里,但是好像又有那么点点的理解,是啊,在很多地方,很多故事里都听到过有类似与复仇的情节,这东西,难道就这么的这样厉害吗?
面对着傅薇雪的疑问,傅经还是没有解释,他只是在继续说:“这凝仇谱分为上三层和下三层。上三层是修行层,下三层是醒悟层。也就是说,按着这法子修炼,一般人是有可能达到上三层,而下三层也许别人穷其一生都无法参悟的。”
听到这里,傅薇雪忽的打断道:“那东方昕痕,现在是什么水平?”
傅经“哈哈”一笑:“一层都不是,只是初窥了门径而已。”
这话让傅薇雪一愣:“只是初窥门径就有这样强大的实力,甚至我都必须用耗子的力量才能和他对抗,那么,如果到了下三层,天地果然也不是对手了吗?”
傅经不置可否的问道:“你想学吗?”
“学!当然学!”傅薇雪大叫了起来,这么厉害的东西,自己怎么可能不去学呢?
见到傅薇雪这样跃跃欲试的神情,傅经的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悲伤,可只是在那么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原样,然后道:“嗯,那我们就从入门开始,你现在找一个尽量舒服的姿势坐着就好。”
傅薇雪很听话的在这平时几乎没人的花园地上坐了下来。
接着傅经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支笛子,把它放在了唇间,一段轻快,充满斗志的旋律恣意开来,傅薇雪听得很舒服,这和自己的心境切合的实在是太紧密了,她不由就这样沉浸在了这乐声中,似乎这笛声就是自己的心境一般。
见傅薇雪的心现在已经跟着自己吹奏的韵律了,傅经的眼睛不由的一黯,接着轻快变成了忧伤,斗志变成了无奈。傅薇雪的脸色开始凝重了,她甚至都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么游戏世间的自己也会有这么多的烦恼呢?唉?为什么呢?
可是这些烦恼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刻,她甚至都开始觉得烦躁了,而这乐声也是这样急促的难受……
原本坐在自己屋中准备看着书的海深听见了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笛声,他的脸色顿时变了,这个是他在吹笛子吗?他为什么突然间又开始吹笛子了?
这么想着,他不由竖起了耳朵开始静心的听着,听着听着,他的心完全沉了下来,楚仙居啊楚仙居,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你是想要毁了这么一个毫无心机可言的小丫头吗?
海深的心中莫名的一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这样着急的朝外面冲了过去。
而就在他离开自己屋子的下一秒,他忽的见到耗子幽幽的躺在一旁的树上。
“傅薇雪怎么会出门的?”他问道。
耗子懒洋洋的回答道:“就这么出来的咯。”
“她的伤不是还没有好吗?”
“可是她说她自己好了。”
“胡闹!”海深有些急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失去什么,但是却也不敢这样贸贸然的就冲到那个人的面前。
“唉唉唉唉唉,我说石头啊,小孩子总有一天是要长大的呢,你之前不是也很希望她能成熟懂事一点吗?”
耗子不知何时已经看穿了海深的心思。他的脸色一冷,接着“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握紧了手中的汗水,傅薇雪啊傅薇雪,你知道你这样做将来会有多后悔吗?
但她就是这样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她怎么会后悔呢?
海深站在窗口面向旋律飞来的地方,楚仙居,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到底,到底想要怎么样?
傅薇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的几乎全身都被汗水给浸湿了,她很想哭,但是她却又很彷徨,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这么想,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恨这么多人?自己明明一点都不介意的啊,大家都是同学,都是朋友啊,有点摩擦很正常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讨厌,会觉得恨呢?
见到傅薇雪有些挣扎,似乎在反抗自己笛声的引领,傅经的眼睛有些闪烁,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但是他已经没有选择了,傅薇雪,你必须得靠自己活下去。
你现在已经被卷入了这样的一个世界了,你现在已经不能抽身了,虽然你现在还不明白,还一点都不了解。可是,你要知道,无论谁的保护都不如你自己来得可靠,所以,你要能够学会保护自己。
傅经闭上了眼睛,继续的吹着,而傅薇雪的脸色一刻白过一刻,她觉得很痛苦,这份痛苦不仅仅是因为别人曾经那样作弄过欺负过自己,而是因为,她一直一直一直都觉得,这些都没有关系的,大家,只要大家都还是好朋友就可以了,可是现在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的在乎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