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薇雪的话把站在门外的海深给说闷了,他脸色不善的丢下一句让阿贤记得等等跟他回去的话之后便就离开了这客栈。
走过小巷的一头,他忽的踩到了一团纸上。
这宣纸隐隐约约的被雨阴湿,露出了几个字来。
皱眉,低头,伸手。
海深打开了这团被拧在一起的信纸,一手熟悉的别扭的字映入了眼中。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读到这里,海深一愣。
这字,这诗,这是那丫头?
他疑惑的抬起了头。
而就在他抬头的时候,忽的从头上狠狠的泼下了一盆水,还是温热的。
在一阵让人恨到心痒痒的笑声中,海深紧紧的捏住了手中的那张纸,接着把它变成了碎片,这个死丫头。
海深离开了之后,傅薇雪这才有些愣愣的问阿哲道:“唉?他怎么没躲开?这好像不难吧?”
听了傅薇雪的话,阿哲也疑惑了,是啊,凭海深的实力,要躲这么一盆水还不容易?可是,他怎么被全浇到了?
“唉唉唉,算了,不想了,这口气出的超爽。”说着,傅薇雪拿起桌上的蜜饯就往嘴里送,然后笑眯眯的坐了下来。
看到这里,阿哲才松了一口气,会捉弄人了就好,我还以为你会一直那样奇怪下去呢。
可是他没有看到的是,在那笑眯眯的脸下面,闪过一丝忧郁。
等过了傅薇雪开口道:“阿哲,给我说实话,是柒少和你们说的让我去哪里等的对不对?”
傅薇雪的话说完,阿哲有些犹豫,但是却也不敢撒谎,于是把前因后果给说了。
原来在几年前,海深在离开雪山紫心之后伤一直都没有好透,然后因为某种原因他来到了绮丽国,接着就遇到了这个叫做若夕的女人,那时候她还只是前丞相之女,虽然生活很优越,但是家里早就到了强弩之末。
海深遇到她的时候可以算是自己最落魄的时候,重伤未愈,又在奔波之后,而若夕的出现就像是女神一般的降临。
虽然他经历过的事情很多,可是对于感情,他依然还是一块空白,于是,年轻的海深就这样陷了进去。
直到阿哲讲完,傅薇雪微微的勾起了嘴角,是啊,自己猜的一点都没错。
接着她站到了窗前,看着窗外依然飘着的雨,嘴唇喃喃的叫出了一个名字:海深。
“小姐,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做点什么?”阿哲还是不怎么习惯现在会偶尔忧郁和沉思的傅薇雪,所以就连这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恭敬了起来。
看到阿哲这样,傅薇雪笑了一下,她一直都没有认他们两个,在刚开始的时候觉得要等自己很厉害,厉害到可以保护他们三个人的时候再去认他们,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起去找剩下的那几个同伴了。
可是,她现在终于知道自己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不是轻易的说闯就能闯的,那东方昕痕连凝仇谱一层都还没有达到就已经这么厉害了,那些晋级的人有是怎么样呢?
所以,她现在依然还是不要认他们,认了又怎么样呢?除了给自己给他们增添烦恼,其他的什么都改变不了。
“阿哲,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他现在应该是去监狱里见那锦阳王了对不对?”
“嗯,应该是这样,前面阿贤就被他叫去在狱门口巡视了。”
“好,那么我们去见见那王妃。”
听了傅薇雪的话,阿哲一愣,她要见王妃?
有些事情,必须得要亲自确认过了之后才可以下结论的。
于是阿哲就这样被傅薇雪派去寻找之前遇到过的那个丫鬟,并且由她牵线进了锦阳王府。
傅薇雪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虽然这不是她的本性,但是现在她知道自己应该是要伪装一下的时候了,海深啊海深,如果你现在看到我的这些言行举止,那肯定会是大跌眼镜的吧。没错,我学会了笑不露齿,也学会了说话前先经一遍大脑,同样学会了看着别人的眼神来判断对方的心思。可是我依然还是不喜欢这样,做不成大家闺秀,我也不要做小家碧玉,我傅薇雪就只是傅薇雪而已。
锦阳王妃在过了很长时间之后终于出现在了傅薇雪的面前,见到她的出现,傅薇雪小小的纠结了一下自己要不要行礼,毕竟在这个国家,她是平民,而对方是王妃。
“不用多礼了。”
傅薇雪点了点头,皇家人举止气度果然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她抬头打量了一下这传说中的女人,接着也有些惊讶的发现她竟然有身孕。
面对傅薇雪打量的眼神,王妃也不怒:“请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了这话,傅薇雪心里早就把她骂了好几回,丫丫的,我就是讨厌你们这些人说话拐弯抹角的,明明之前就有人通报过了我是和那臭石头一起的,还问我来找你有什么事情。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傅薇雪毕竟经受了这么久的训练,于是她微微的一笑,不深不浅的答道:“哦,我是海深的家人。”
傅薇雪这话说完很爽,因为终于看到对方的脸色有变化了,哈哈哈哈,让你们这群家伙再喜欢带面具,哼!
“哦?怎么没有听他说过。”王妃毕竟是王妃,失神也就仅仅是几秒而已。
听了她的话,傅薇雪再次牙痒痒了起来,这家伙,果然很讨厌,你以为自己对那石头很重要嘛,我告诉你,这世界上还真没什么东西可以真正的触动他的,你还别不信。
于是,傅薇雪又开口了:“哦,他的个性比较内敛,平时也不喜欢和其他人多说自己的事的。”
这话说完,傅薇雪心里又超级爽了一把,哼,怎么着吧,你就是那个其他人,还不气死你?哈哈哈。
但那王妃却一点儿也不动声色,淡淡的道:“嗯,这倒也是,几年的时间是会改变很多东西的。”
话刚说完,傅薇雪怒了,她“蹭”的从原本坐着的椅子上跳了起来,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这种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的说话处事方式她算只学了一点点皮毛,真的只是一点点,仅仅一点点而已。
而一旁看到傅薇雪终于还是忍不出跳起来的阿哲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唉,小雪啊小雪,你要真的这么一直和她说下去,连我都受不了了呢。
只见那傅薇雪“哼”了一声,瞪着眼前的女人,然后说道:“我告诉你,别以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瞎的,也别以为所有人都会被眼前的假象和感情所蒙蔽。我早就知道了,你不是一个好人,别装了!”
傅薇雪这么突然间的变化显然有些出乎锦阳王妃的意料,是啊,之前谁会想到海深那么个高傲的家伙身边竟然会有这样一个,呃,泼妇一样的女孩子呢?
这个绝对绝对是不可能的。
可是,很悲剧,这个的确是真的,就连海深他自己都郁闷,自己怎么会遇到这样一个甩都甩不掉的女人呢?
傅薇雪的话说完,仰着头就这么挑衅的看着坐在上面的那个女人,只见她在片刻之后就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接着笑道:“我不是一个好人?”
见到她那副受委屈的样子,傅薇雪的火气又这样蹭蹭的升了上来,她搅着拳头,咬着牙道:“如果你不是有小孩子了的话,我可不保证不会狠狠的揍你一顿,装什么啊,有什么可装的,你以为自己很高明吗?切,这么幼稚的手法,是人都看得出来的好不?”
说着她朝前走狠狠的走了几步,原以为对方会被吓退一些,可傅薇雪错了,但傅薇雪想的是,也许这女人已经被吓软了腿,所以才没有往后逃,于是她又更盛势凌人的开口道:“据我所知,你在很几年前就已经作出选择了,既然这样,那么海深就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可是你却在你丈夫遇难了之后又找到了他,这个难道不是有问题吗?
“如果说,你只是因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想到让他来就你丈夫,那也无可厚非,可你这家伙竟然叫丫鬟带着当场你们两个的信物,那应该是海深给你的吧,你别和我说这只是你随身的物件,让别人相信的确是你遇难了。
“随身物件多了去了,谁会选这上面刻了你们两名字的信物的,还什么‘云兮若夕朝相惜,河深海深念无声’,都要冷死我了,这分明是想让他见了可以念旧情,不想插手也不行。好狠毒的女人啊,你就这么玩弄别人的感情的吗?”
傅薇雪说着,继续狠狠的瞪着眼前的锦阳王妃,对方被她的话触动了,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她淡淡的笑了起来:“我并没有玩弄别人的感情。”
听了这话,傅薇雪更怒了:“不要脸的见过,不要脸到这种地步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没有吗?你真的没有吗?那你告诉我,你给海深那块玉佩是什么意思?是说如果他救了锦阳王,你就跟他走吗?哈,不可能对不对?是啊,也真是这么巧,你怀孕了,所以也就可以这样恬不知耻的和他说,‘你为我上刀山下火海吧,但是我却什么都给不了你,可是,我并不想这样的,我是无可奈何啊。’给自己一个借口,一个理由,你就可以这样堂而皇之的利用别人,玩弄别人,最后又一脚把人踹开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