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两个月里,莫小姐和夜熙天天相约在榕树下。”她的嘴唇也变的苍白,她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不告诉她这些,而是选择瞒着她,他们早就知道了,却独独瞒着她,母亲极力反对她和夜熙在一起的理由又是什么?
大脑忽然被灌入了冷风,恍惚的眼神渐渐的清澈,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在那些日夜纠缠的噩梦中,那彻骨的痛楚,那令人胆颤的恐惧,是那样的强烈和清晰,绝不会像这些三言两语一样的简单。
倾心手忙脚乱的把文件重新放好,深吸了一口气,那么就去寻找答案吧。
医院的心理诊疗室里,庄医生习惯性的抚了抚镜框,面无表情的看向她,“你想清楚了。”认真的看了下倾心憔悴的神色,她现在的状况是真的不适合做催眠。
倾心没有看她,只是点了下头,安静的躺在椅子上。
庄医生皱了皱眉,却也没有说什么,坐在旁边的椅子里,“我待会儿会在一秒钟之内将你催眠,你会闭上眼睛完全放松,柔软的像一捆橡皮圈一样,只要让你的思绪跟着我走就行了。”
倾心没有回答她,思绪仿佛在有利,直直的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时间一点一点的在倾心紧闭的眼底划过,她忽而皱眉,忽而微笑,忽而凝重,忽而纯净。渐渐地,她的手紧张的抓着皮椅的扶手,指甲深深的陷入了皮椅中,巨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落。
庄医生已经,看到她激烈的反应,“莫小姐,莫小姐。”仿佛陷入了一场可怕的噩梦中,庄医生急切的想要唤醒她,想要把她从噩梦中救出来。可是她的声音却被她隔绝,她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是沉沉的,深深的陷入了自己的梦中。
“爸爸。”倾心惊叫着做起来,眼睛惶恐的看着周围,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仿佛长期缺氧的人突然得到了空气一样,贪婪的呼吸着,她的额头依然在滴汗,嘴唇和脸色苍白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晕倒。
“莫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庄医生柔声问道。
倾心只是眼神呆滞的看着她,双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轻轻的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试图从那些纷乱涌出的回忆中理出头绪来。可是,她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一滩滩的鲜血出现在眼前,高高抛弃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落下。
“莫小姐,你现在有没有感到什么不舒服?”庄医生扶住她颤抖的身体,尽量的放轻声音。
倾心惊慌的甩开她的手,看了她一眼,用最快的速度跑出诊疗室,跑出医院。她的双腿在人群中穿梭,她的灵魂仿佛被人抽走,整个人呆呆傻傻的。秋阳高照,可是,她却觉得冷,冷的她整个人不停的颤抖。
“以后,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回来看你的,好不好,你就在这里等我。”
她承诺他,每年都会回去看他的,可是,她却一次都没有回去过。
“姐姐,等小熙长大了,要娶你做新娘。”
“好,我莫倾心这辈子只做小熙的新娘。”
新娘?多么美好的梦啊,小小的他们用最纯真的心对彼此许下了一生一世。可是,现在,他们却以世人最不齿的关系相处在一起。她是他的情妇,这所有的所有都是他造成的?还是她造成的?
“我要回去找小熙,我要回去找小熙。”小小的她竟这样不管不顾的赖在地上,哭喊着这句话。
“倾心,听话,那个孩子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弟弟而已。”那是的爸爸是那么的慈祥,温柔,俊朗帅气的脸上是令人沉溺的笑容。
“他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她大吼着。
如果当时没有跑出去,爸爸就不会死,如果不去救她,那么爸爸就不会死,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因为她的任性,让一个好好的家支离破碎。恨她的,他们都应该恨她的。
她是个罪人。
姐姐说的对,她是个罪人。
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倾心跌跌撞撞的走着,她的眼前是一片黑暗,仿佛坠入了寒冬的深夜,没有光亮,只有无声无息的黑暗。可是,那一双如星辰的黑眸却无时无刻不跟着她,清冷寂寞的眼神让她浑身震颤。
“爸爸,你等我,你要在天堂等我,我来了。”她的声音仿若是透明的,她的身体仿若是透明的,她的目光涣散,身体游离在车辆之间。
“吱。”尖锐的刹车声划破长空,倾心反射性的坐在地上,她依旧低着头,神情恍惚而迷茫,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
“小姐,你怎么样了?”车里的人忙不迭的跑出来,身形怔了怔,“倾心?”
倾心缓缓的抬起头,她听到有人叫她,是谁在叫她,为什么她的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为什么她看不到一丝的光亮。
“倾心,你怎么了?”约着急的扶着他孱弱的双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到的她总是这样失魂落魄的让人担心。
倾心没有回答他,她仿佛哑了,聋了,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不会说,只是傻傻的看着他焦急的脸庞,琥珀色的眼瞳仿佛是透明的,能看透,却看不到底。约微怔,看到她眼底的空茫,让他瞬间失去了呼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心碎到这样的地步。
横抱起她,约把她放在副驾驶座上,轻柔的帮她系好安全带。修长的手指滑过她苍白如纸的脸庞,冰凉的没有丝毫的温度,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车子稳稳的停在紫色的别墅外面,约偏过头,看着一言不发凝视窗外的人。浓黑的没不自觉的皱在一起,乌黑的眼里滑过一丝担心。
“如果在他身边太痛苦,那么就离开吧,那些所谓的证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