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投射在她洁白的脸上,她微微的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飘过,抽空她的思绪,琥珀色的眸子浩瀚如烟海,就如这湛蓝的天空,澄澈透明。
莫念乐轻轻的转过头,“外婆,你不是要去看婚礼筹备的进度吗?”
林云娇猛的惊醒,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要迟到了。”匆匆的向门口走去。
莫念乐放下手里的文件,走到她身边,“倾心,你不开心吗?”
倾心回过头,直视着身旁的少年,愕然的发现,原来他和她长的一样高了,他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嘴角扯出一个淡如云烟的笑,“没有啊。”
莫念乐抿了抿唇,低下头,她是不愿意向他倾诉吗,“你和夜熙……”
倾心惊怔的看着他柔和却忧郁的侧脸,脸上有种秘密被人窥探的尴尬。
“那天晚上,我听到了你和外婆的争吵。”他淡淡的说道,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不要泄露太多的感情。
倾心沉默,是啊,那天晚上争吵的那么激烈,说话声音那么响,他不想听到也困难。
“你是因为外婆的威胁才答应嫁给欧阳连云的吗?你真正喜欢的人是夜熙,对吗?”他的声音有着明显的试探,有着不确定。
倾心继续看着窗外,庭院里的树在风的吹拂下狂乱的舞动,阳光般的树影晃的支离破碎,斑斑点点的投射在绿色的草坪上。
她伸手用力的揉着他西队的刘海,望进他温柔的眼眸,“我像是那种被人胁迫的就会低头的人吗?如果我不愿意,没有人能勉强的了我。我和夜熙。”她的声音顿了顿,阳光洒在她有些的唇上,“只是工作认识的朋友而已。”
轻轻柔柔的声音,消失在空气里,她的唇边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好像还有一点淡淡的幸福的味道。
是幸福吧,念乐这么想想着,毕竟如她所说,她的倔强没有人可以逼的了她,而且欧阳连云真的很爱,很爱她。
从他记事起欧阳连云便陪在她身边,满足她一切有理的或无礼的要求,仿佛他生活唯一的重心就是她。
那样深情的爱,她应该会幸福吧,可是,为什么她越来越瘦,越来越苍白,脸上没有一丝待嫁的喜悦,反而是弄到滴血的忧伤。
“倾心。”念乐澄净的眸子里藏着点点犹豫,深吸了一口气,“夜熙,他,在拍片现场受了伤,现在还在医院。”
倾心的身体一颤,琥珀色的眼瞳越收越紧,身体僵硬的不能自已,他受伤了吗?伤的重不重,在医院会不会孤单,有没有人陪着他?
她挺直的背脊僵硬起来,神经紧绷,心湖再也不能平静,狂风肆虐,卷起的浪花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拍打着她的心,汹涌的湖水把她淹没,从头到脚都是冰凉冰凉的。
念乐看着她的反应,咬了一下嘴唇,这件事已经发生三天了,只是,这么多天,她不开手机,不看电视。不看任何杂志和报纸。她完全的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去和外界接触。
念乐轻轻的搂着她,让她的头可以靠在他的肩上,“按你自己心里的想法去做吧,没有人可以勉强的了你,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
倾心僵硬的身体在她怀里轻轻的颤抖,痛苦和担忧像恶魔的双手撕扯着她最后的坚强和理智。
她想他,她想见他,她想陪在他身边,她想照顾他,她疯狂的想他。已经疯狂了,几天没有见他,几天的逃避,她只是越来越想念他,几天没有见面,他的脸却越来越清晰。她多想不顾一切,可是,林云娇的话就想魔咒日日夜夜的在她耳边回荡,她的话让她突然惊醒,她是个罪人,背负罪恶的她,怎么还能违背她的意愿。
念乐苍白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对于外公和妈妈,你背负的太多了,外公的死,只有你看见了,孰是孰非,没有人可以指责你。妈妈的死也是她自己选择的,若说有错,也是因为我的出现,而非你,你没有错,为什么非要把这些罪恶强加在自己身上。”
他的声音温温淡淡的,就像他清澈的眸子,没有丝毫起伏,痛苦被他掩饰的很好,他的眼瞳很平静。
医院的单人病房内
床头留着一盏昏黄的小台灯,夜熙半躺在病床上,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伤的很重。他如雾的黑眸紧紧盯着针头旁边放着的手机。
三天了,已经三天了。她没有一个电话,就算她不去公司,她总会看待你是,看报纸吧,她总会知道他受伤住院了。他已经让约动用一切的力量,把自己受伤的事情吵的沸沸扬扬,可是她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仿佛生活在这个世界之外。
他执着的等着,就如小时候在那棵榕树下一样,执着的等着她。
然而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约都无法探听到她的消息。
他都不知道他在等待些什么?也不知道他在盼些什么?
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很深很深的地方,有一些小小的希冀,小小的侥幸,她会担心他,会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他,问他伤的怎么样,只要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他的神经会不自觉的紧绷。
只是心在漫长的等待中渐渐冰冷,又是他在等啊,一直都是他在等啊。
坐在病床边的桑莎看到他恍惚的神色,心中一痛,细心的替他掖好被角,“你在等电话吗?”
“没有。”夜熙冷硬的说着,手却不自觉的划过黑色的屏幕,“很晚了,你走吧。”
“我今晚留下来陪你。”桑莎温柔的声音轻轻的飘过,夜熙的眉心凸起,为什么想要见的人不在身边,不想见的人却总是出现在眼前。
约看见他的表情,连忙说道,“桑莎,我留下就好,你明天一早还有戏。”
桑莎不悦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才不甘心的拿起沙发上的手提包,向病房外走去。
约幽幽的叹了口气,坐在桑莎刚刚坐过的位置上,“你在等莫倾心的电话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