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之中,博玉翻身下马,上前一把将锦绣紧紧揽入怀中,亦是将双唇霸道的深覆在她隐隐颤抖的双唇之上。
“将军,这里是皇陵!若是被旁人乃是大不敬之罪啊!”
博玉并未答话,却是低吼一声,将锦绣顺势按倒在地上,由不得锦绣丝毫拒绝,博玉硬是在这昭陵之中强要了锦绣。
待半个多时辰之后,博玉大汗淋漓起身,眼见锦绣身上的衣裙已被自己扯破,赶忙极是怜惜的脱下外袍轻轻盖在锦绣的身上,却是看见锦绣身上的道道鞭痕:“锦绣!你日日竟是如此度日的吗!”
“将军,锦绣还受得住。”
“什么受得住!你本就身子羸弱,若是日日再受如此折磨,三年之后,你又如何能回来再见为夫!”
博玉问得一时语塞,锦绣唯有蜷缩在博玉的臂弯之中,任由泪水无声滑落。低头深吻过她的每一道泪痕,博玉亦是凝重开口:“锦绣!为夫再见你之日,便是为夫接你回府之时!为夫绝不食言!”说罢,博玉随即翻身上马,再不去看锦绣一眼,亦是一骑快马决然而去。
宣室殿外,博玉亦如磐石一般整整跪了三天三夜。
博玉恳求刘奂皇帝恩准自己带兵去前去收复苍陇失地。如若自己能够得胜归来,便求刘奂皇帝可以放锦绣重回大将军府,而刘奂皇帝却拒之不见。
成济闻听此事,亦是带领皇城禁军跪在宫门之外,恳求刘奂皇帝答应大将军之所求。
听闻此讯,刘奂皇帝不禁龙颜震怒,亦是要以犯上忤逆之罪严惩二人。最终,还是杨丞相出面,刘奂皇帝才勉强同意让博玉与成济二人带领三千兵马去前收复苍陇失地。
“三千兵马!皇上,那苍陇失地首尾有三座城池相连,城中的一万守军更乃是图颜国的精锐之师。皇上现如今只给博大将军他们三千兵马,岂不要博大将军与这三千将士有去无回啊皇上!”
刘奂皇帝坐在龙椅之上,眼望着跪于殿下的杨丞相,不由得想起皇后杨清荷来,心中更是悲愤不已。
“只有这三千兵马,这是朕最后的让步。任何人不准再为博玉等求情,否则朕定然严惩不待!”
“皇上,博大将军征战沙场无数,乃是我朝难得的良将,皇上此举无异于不许良将见太平啊!皇上百年之后,难道就不怕遭人唾骂吗?皇上!”
“杨继业!今日朕若不是看在清荷的份上,必定重重的治你大不敬之罪,你退下吧。”
“是老夫无用,老夫自你五岁起便教你读书,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教出你这等昏君!清荷,是爹爹对不起你!爹爹看错人了!是爹爹误了你啊!”杨丞相老泪纵横,却也只得步履蹒跚走出大殿。
空荡宣室殿中,刘奂皇帝独坐其中:“清荷,难道真的是朕错了吗?清荷,你可知朕有多想你!清荷!”自怀中掏出皇后杨清荷生前最爱的孔雀发簪,刘奂皇帝亦是潸然落泪。
两日之后,博玉与成济率领三千兵马自宣德门出发。一年之前,博玉为了锦绣,率领大军艰难将刘奂皇帝救回。一年之后,博玉却又要亲率大军从此处出发,只为将锦绣救出于水深火热之中。
临行前,博玉向刘奂皇帝呈上了最后一道奏章,其中却只有寥寥数字:“收我苍陇,复我山河。血不流干,死战无休!”
数日以来,博玉率领三千兵马日夜兼程,终于在据苍陇五十里处安营扎寨。
深夜,成济被博玉叫入营帐之中。
“成都尉,我已然求得杨丞相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明日一早,你便返回朝中重新统领禁卫军吧。”
“不!成济不走!大将军难道认为我成济乃是贪生怕死之徒?”
只见博玉缓缓起身走到成济近前,亦是轻轻拍了拍成济的肩膀:“你随我征战沙场多年,我早已将你视为出生入死的兄弟。现下要你回去,乃是有两件极重要的事情要托付与你!”
“何事?请大将军尽管说来。”
“其一便是内子锦绣,锦绣现下被囚禁于那昭陵之中。本将军心中着实放心不下。所以,本将军才去恳求杨丞相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皇上现下已然恩准要你回去继续统领禁卫军。我博玉恳求你能想方设法帮我照顾锦绣!”说道此处,博玉不禁面色黯然。
“大将军放心!只待属下返回皇城,夫人那边属下定会竭力保护周全!敢问大将军那另一事呢?”
“本将军记得,每年冬节之时,你家中的凤凰楼都会向宫中的嫔妃进奉首饰。本将军想请你借此机会去求容妃娘娘寻一样东西。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切记千万不可让旁人知晓!”
“是,属下谨记!只是不知大将军所要寻的乃是何物?”
“此物乃是薛太医的一本手札,和一件旧衣物。薛太医突遭不幸之后,本将军曾暗中派人到太医院中寻过多次,只是却一直无果。此两件东西关系宫中多人性命,切记!你去求容妃娘娘帮忙寻找此两件物品之时,定要谨慎行事,尤其不可让太后娘娘知晓!”
“大将军放心,属下定会牢记于心!只是这苍陇一地易守难攻。皇上此番只给了大将军三千兵马,若是属下再走了,只怕大将军会陷入孤军奋战之境地。”
“此事你无需担心,本将军此番征战只为锦绣,无论如何本将军都要夺下苍陇!”
“大将军珍重!”成济拱手向博玉行礼,随即退出大帐之中。
待次日一早,成济便只身一人快马返回皇城之中。
博玉遂下令将大营前移三十里,亦是在距苍陇二十里处安营扎寨。
傍晚落日时分,博玉独自一人站在大营之外,眼望着不远处那首尾相连的三座城池。
苍陇,刘氏皇朝中所有武将的心中之痛!当年,被那图颜国的饶骨一举夺下。自此之后,刘氏皇朝自东起便再无险可守,皇朝的将士唯有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挡那图颜国的铁骑!
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博玉只觉自己眼前的那苍陇城池似是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待博玉放眼望向四周,只见层峦叠嶂的山峰也萦绕在一片迷雾之中。
“天助我博玉!来人,传令下去,大军集结!”
未过多时,大军便整装集结,只见博玉一身戎装策马立于大军之前。
“各位将士随我博玉征战沙场多年,历经生死。今日一战,关乎内子。我博玉在此拜谢各位将士!”
“大将军放心!我等众将士必将全力以赴!此番一战,身必负伤,剑必染血,战马不死,鏖战无归!”
两日后,待饶骨大军休整完毕,刚要返回图颜都城之时,忽有一名军士前来禀报:“禀报国主,博玉大军昨日趁天降大雾之时,以火弩强攻苍陇,现下那苍陇三城已然尽数被那博玉夺去!”
“什么!”闻听此言,饶骨不禁恼怒万分,没想到这博玉此番夺城之举竟然如此神速骁勇!
“来人,传令下去,大军火速前行,于今晚星辰之时务必赶到苍陇!”
“是,国主!”
待饶骨稍稍定神,却又不禁冷冷一笑:“博玉此番长途奔袭,虽然一举占得先机,但却未必可以守住那三座城池。现下自己务必需赶在刘氏皇朝派兵前来驰援之前,将那博玉死死困住,以令这位刘氏皇朝的战神此番有去无归!”
这夜星辰之时,饶骨所率领的一万大军终于到达距苍陇十里之处。日前,博玉率领的三千兵马急速行军而来,在一片大雾之中以火弩强攻,一举夺下苍陇三座城池。
饶骨眼望着自己面前,被那博玉夺去的城池,满心之中不禁甚为恼怒。
“来人!传令下去……”
“国主!”
忽一阵莫名的剧痛汹涌袭来,更好似有千万只毒虫在啃噬自己的心口一般,亦是令饶骨一时之间难以招架,竟是摔下马去。
“奇怪,自己好端端的怎会如此这般痛楚?”
待回到大营之后,饶骨被几名将士赶忙抬回营帐之中。只见,饶骨一头倒在卧榻之上,心口的剧痛已然向饶骨的全身蔓延开来。在这阴冷初冬之时,因剧痛所发出的冷汗,竟是令饶骨浑身湿透。
接下来一连数日,心口之上的剧痛都令饶骨难以起身。这日饶骨强打精神将几名将军叫入大帐之中。
“那博玉虽然攻下苍陇,但其城中的粮草仅供维持十日上下。况,况且现下苍陇一地即将大雪封山,我大军只需将那博玉死死的困于孤城之中,不出,不出一月便可重新收复苍陇!”
“是,国主!国主放心!属下自当全力以赴!”
只见面色已然极是苍白的饶骨艰难的摆了摆手,几名将军随即恭敬行礼,退出营帐之中。
无论随行的御医如何医治饶骨,可饶骨心口的剧痛却是一日比一日更加令人难以招架。这日深夜,饶骨自恍惚之中似是梦到那揽雪轩中的沐寒霜手抚已然微微隆起的小腹,双目含泪的凝望着自己。饶骨不禁猛得自梦中惊醒,亦是满头是汗的坐起身来:“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活着回去!自己绝不可丢下那个怀着自己骨肉的女人!”
只见饶骨用尽全身力气咬牙走下卧榻,来到书案之前握紧书案之上的佩剑。
“来人!”
“国主有何吩咐?”
“传本王之令,明日一早大军集结,定要全力攻下苍陇三城!”
“是,国主!”
“数日已过,料想那博玉应该已然到了粮草殆尽之境地,明日一战务必速战速决!寒霜,现如今本王已然视你为妻,只是不知你可愿以本王为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