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退朝之后,刘奂皇帝独自一人坐于御书房中许久。
今日朝堂之上,博玉的那份执拗令刘奂皇帝措手不及,而成济与几位重臣的相求亦是令自己心生不安。
心烦意乱的看了几本奏章,昨晚一夜未得安睡的刘奂皇帝在那宁息香的缭绕之下,不禁浅浅睡去。
朦胧之中,刘奂皇帝好似听到一个甚是悉的声音在轻唤着自己。
“奂儿,你看姜娘娘给你做了什么?你最爱吃了桂花莲蓉糕,奂儿,快尝尝。”
刘奂皇帝刚要起身上前,却是猛然自梦中惊醒,御书房中唯见一缕缭绕香雾,便是再无其他。
长叹一声,刘奂皇帝一面按着自己微微发痛的额头,一面深深陷入往日的回忆之中,对于那锦绣的生母姜贵妃刘奂皇帝并不陌生。
刘奂皇帝依稀记得,锦绣的生母姜贵妃似乎并不是本朝之人,而是来自于千里之外的图颜国。皇宫中的人,只要是见过姜贵妃那张绝美的面庞,便再也难以相忘,而自己的父皇自然也是对那姜贵妃宠爱之极。
乃因刘奂皇帝自幼便没了生母,虽由郭太后抚养,但刘奂皇帝却时常感到郭太后对自己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冰冷。反倒是居于福羲殿中的姜贵妃时常会来陪伴自己。而后刘奂皇帝跑到自己的父皇面前,恳求自己的父皇让姜贵妃来做自己的养母。可父皇担心姜贵妃刚刚身怀有孕不免力不从心,便告之刘奂皇帝只待姜贵妃平安生下龙裔之后,便会下旨由姜贵妃来抚养于他。
未曾想,再后来姜贵妃竟然因私通之罪被打入冷宫,而自此之后刘奂皇帝便再也未有见过姜贵妃。
半年之后的一日,刘奂皇帝在父皇的寝殿之中眼见自己的父皇竟是对着姜贵妃的一幅画像暗自垂泪。而每当自己在父皇面前提起那姜贵妃时,自己的父皇竟是会近乎绝望一般对自己怒吼咆哮。渐渐的,刘奂皇帝便再不敢提起过往,直至自己的记忆也慢慢变得模糊不清。
当日,将锦绣指婚给博玉,仅仅乃是为了对那博玉有所牵制,但却未曾想到博玉竟然会如此心爱自己这个妹妹。回想当年姜贵妃对于自己的照拂之恩,难道乃是自己错了!
“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晕过去了!”
“什么!”
待刘奂皇帝急匆匆赶到皇后清荷的殿中,眼见他的清荷面色惨白的躺在卧榻之上。
“皇后这是怎么了?”
“回禀皇上,刚刚皇后见外面春色正好,本打算到院中赏花,哪知刚走到门口便晕了过去。”
“太医!皇后究竟是怎么了?”
“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身子自从怀有龙裔之后便虚得很。依微臣看来乃是因身怀有孕,体内胎毒所致。而微臣担心伤及皇后腹中的皇子,所以不敢贸然以猛药祛之,只是以舒缓之药维持住皇后娘娘的身子而已,微臣想只待皇后娘娘临盆之后,微臣有把握定可将娘娘的身子调理好。
“你们这群没用的庸医,以皇后现在的身子能撑得到临盆之日吗!”
“皇上恕罪,微臣已然尽力了。”
“滚!统统都给朕滚出去!”
“清荷,朕不许你有事!即便是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朕也一定要救你!来人!速去大将军府中传一道口谕!”
这几日中,李管家的腿疾复发,一连数日来都疼得难以走动。锦绣特意将粗盐炒热之后装入布袋,打算以此给李管家敷腿借以缓解他的痛楚。
待锦绣拿着布袋刚刚来到李管家的房门口,眼见一名家奴神色甚是慌张的跑来:“李管家,大事不好了!今日早朝之上,皇上要大将军再娶一位夫人。大将军断然不从,皇上他龙颜震怒,已将大将军打入天牢了!”
“什么!”
听闻此言,锦绣手中的布袋霎时散落一地。
与此同时,又有一名府中家奴来报:“李管家,宫中派人前来,说是奉命来传皇上的口谕。”
“皇上口谕,要大将军府备下一口棺材,如若十日之后,博大将军依然抗旨不尊,大将军府便去玄华门收尸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