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自宣室殿中又传来一阵打翻东西的声音。两名侍从惊恐的站在殿外,却丝毫不敢上前一步。
刘奂皇帝身边的侍从总管李瑞亦是不安的自殿门处朝里面张望:“你们两个小的听好了,这两日皇上正在为皇后娘娘的事烦心,你们做事可要机灵点。”
“是,多谢李总管提点!”
只见,李总管轻声走入殿中,将新沏的莲心茶恭恭敬敬的放在刘奂皇帝的龙书案上:“皇上您接连几日都没有睡好,奴才为皇上准备了莲心茶,这茶冷了便不好喝了。”李总管一面说着,一面利落的将地上的碎片尽数放入托盘之中。
“都退下!传朕口谕,任何人都不准来打扰朕!”
“是,皇上。”
整整一个多时辰刘奂皇帝孤坐殿中,始终眉头深锁。自从杨皇后怀有身孕之后,便日日不思饮食,睡不安稳。原本以为只是因有了身孕,一时不适。哪曾想到,却一日比一日严重起来。
那杨皇后的父亲杨继业自小便是刘奂皇帝的授业恩师。因而,刘奂皇帝与其女杨清荷从小便相识,自年少时起刘奂皇帝便对那杨清荷心仪已久。
这些时日,刘奂皇帝除了处理朝政之事外,便日日陪伴在杨皇后身边,可清荷的身子却是始终不见起色。正在刘奂皇帝满心杂乱之际,忽有一名小侍从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
“不是说过不准来打扰朕吗?来人,拖出去……。”
“皇上息怒,是太后娘娘有要事,请皇上速去一趟景鸾殿。”
刘奂皇帝蹙了蹙眉,终究起身朝殿外走去。
待刘奂皇帝来到景鸾殿中,眼见那郭玉德浑身是血的跪在殿上。
“皇上,太后,您可要为臣做主啊!那博玉私带一队人马擅闯我东街教场。臣只是上前询问两句,那博玉便将臣打成这样。皇上,那博玉实在太过跋扈啊!”
刘奂皇帝极不耐烦的看了郭玉德一眼,口中却是厉声质问:“大将军做事素有分寸,绝不会不分青红便将你打伤?说!可是你瞒着朕和太后做了什么?”
“来人!骠骑将军伤得这么重,怎么也不搬把椅子来!”郭太后见事态不妙,赶忙打断刘奂皇帝的问话。
恰在此时,殿外又有一名侍从来报:“启禀皇上,博大将军求见。”
“宣。”
待博玉大步走入景鸾殿中,见郭玉德满身是血,病怏怏的坐在一旁,心中便以猜出这郭玉德定是先自己一步告了恶状。
“禀报皇上,太后,骠骑将军郭玉德带着东街教场的俘虏在街上公然强抢民女,带回教场大营之中取乐。臣恳请皇上关了东街教场,将那教场之中的俘虏就地正法,以快民心!
“好你个博玉!你带一众人马到我教场之中来闹事,现如今你还在皇上,太后面前血口喷人,你,你到底是何居心!”
“皇上,教场之事我博玉说了不算,郭将军说了也不算。只要皇上派人去问问教场附近的百姓,便可水落石出。”
耳听那博玉言之凿凿,郭玉德不禁心中恐慌,“咕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亦是不住的朝刘奂皇帝叩首:“皇上恕罪,都是那些俘虏干的,臣并不知情,臣实在冤枉啊!”
“来人啊,将东街教场的俘虏一个不留,全部就地正法。骠骑将军因管教不严,收去军权,重打三十军棍,降为校尉、遣去看守卫陵,博大将军此事就交由你来督办。”
“是,皇上!皇上,臣现下还需去那东街教场处理善后之事,若无旁的事,容臣告退。”
“博大将军辛苦了。”
待那博玉走后,刘奂皇帝亦是冷着神色大步离去。待走到殿门口,刘奂皇帝忽然顿住,待缓缓转过身来,望向郭太后时眼中却未有太多波澜:“母后一直都想让儿臣提拔郭家之人,可现如今母后自己也看到了,乃是他们自己不长进!今后朝堂之事,还请母后休要多言!”
冷眼凝望那渐渐远去的背影,郭太后狠狠的将手中的佛珠掷到地上:“刘奂啊刘奂,哀家自你五岁起便开始抚养你,整整十四年,换来的却是如今这番情景,终究是血脉相隔!当年,哀家既然有法子将你从齐妃手中抢过来,今日,哀家便有法子让你对哀家言听计从,哀家到头来绝不可以什么都得不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