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贵妃究竟是所为何事,被打入冷宫之中?”
“私通侍卫。”锦绣极为艰难的说出四个字,数年之中的冷眼唾弃、仿佛在一瞬之间又向锦绣汹涌袭来。
“娘怀着我的时候,因私通侍卫之罪被打入冷宫。娘更是被先帝罢黜了封位,而我也自然不是什么皇族公主,名字是不可以写进皇族玉碟之中的。”
“什么私通侍卫,简直一派胡言!贵妃娘娘定是被人陷害了!”
小心为她拭去面颊之上的泪痕,博玉轻声开口:“为夫不敬问一句,贵妃娘娘的名字之中可有蝶依二字。”
“我娘正是叫姜蝶依,将军怎会知晓我娘的名字?”
“记得当日深夜之中,为夫因有要事需面见先皇。未曾想那夜之中,先皇竟是独自一人喝得伶仃大醉。待为夫走入宣室殿中时,依稀听到先皇口中一直说着什么蝶依含冤香玉碎。一直以来,为夫都不明白先皇的那句话乃是所为何意,现下看来贵妃娘娘定是有莫大的冤情,而你理应是堂堂正正的公主!”
“锦绣是不是公主不重要,锦绣只希望可为娘洗清冤屈。”
“你放心,只要有为夫在,定会想法子还给贵妃娘娘一个清白!”
“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皇上已然恩准你带那名宫女回府,做你的陪嫁丫鬟。”
闻听可以保住那宫女的性命,锦绣心中不禁甚是欢喜。
“身上的伤还痛不痛?”
“现下已然好多了,只是薛太医说那伤口之处难免会留下一道疤痕。”
“如此甚好,那为夫待到来世便可凭这疤痕找到夫人了。”
听着博玉的的声声痴语,锦绣低头,笑而不语。
景鸾殿内,郭太后手捧暖炉坐在鎏金凤椅之上微闭双目,侍从总管宣明恭敬上前奉上一盏清茶。
“启禀太后,药膏奴才已然送去给那锦绣了,太后现下可以宽心了。”
“博玉心思缜密,你定要盯紧太医院的一举一动,切不可大意!”
“是,太后娘娘!”
自回府之后,不知为何博玉忽然变得终日忙碌起来,每日天不亮便早早出府,更是时常到了深夜之中才归来。锦绣眼见博玉近来清瘦了不少,却也不敢多问。只是趁博玉在府中之时,多做一些可口的羹汤给博玉补身。
从宫中带回的那名宫女名叫冰枝,留在暖阁之中与锦绣终日作伴,锦绣便也不觉十分寂寞。
“奴婢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快起来,我记得你叫冰枝。你家中可还有些什么人,如若你愿意,我可以去同将军讲,让你出府与家人团聚。”
听闻锦绣的话语,冰枝突然哭着跪下:“夫人是想赶冰枝走吗?冰枝已经没有家,没有亲人了!”
“别哭!来,坐下慢慢说。”
“冰枝的爹娘以务农为生,那一年冰枝刚满十四岁,乃因家中有一门远亲在朝廷中做一名小官,爹爹便背了一袋红枣去投奔那远亲,希望能求那远亲为我说一门好婚事,以至于不像他们那样终日劳作辛苦。哪知爹爹刚到远亲家之时,那远亲却因犯了案,府中来了好多军爷抓人。那些军爷不由分说便将我爹爹也一并抓了去,当天晚上爹爹便被他们拷打致死。而我娘听闻之后便自己寻了短见。当日深夜之中,有几名军爷冲进我家,硬说是我也要一并被株连,不由分说便将我带到宫中做了奴役。”
锦绣一面听着冰枝的诉说,一面掏出锦帕为冰枝拭去自眼中簌簌而落的泪水:“今后不要再说你没有亲人,我便是你的姐姐,今后姐姐会保护你!”
“姐姐!”冰枝亦惊亦喜,重重的跪在锦绣面前叩头。
“姐姐是冰枝的救命恩人,以后冰枝今后一定会尽心尽力报答姐姐!”
“快起来,姐姐不需要你的报答,姐姐只希望你好好的。来,别哭了,姐姐教你做如意香囊。”自此之后,锦绣便成了冰枝的依靠,冰枝也亦然成了锦绣的依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