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目地去爱
不仅会毁掉别人
更是会把自己推向不复之渊
此话一落,叶薇内心世界最在意的一面轰然倒塌,此时,她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如何,哪怕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事业,她都可以通通不要,但她绝对不能让睿睿离开她的身边!
在这个世界上,睿睿是她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任何人都不能将他带离她的身边!
“他是我儿子,不是你的!”第一次,叶薇迸发出平生最汹涌的浪潮!
季少扬从未见过如此坚定的叶薇,他的心里划过一抹深沉——想要重新追回她,真的很不容易,浅思了二两秒,他轻声道,“薇薇,既然你说我们之间的恩怨早在五年前已经一清二楚了,那意思就是说,我有资格重新追求你,对吧?!”
一听,叶薇惊得重心不稳,向后退了两步,差点跌倒在地,一旁的宝宝更是不知所以然,见叶薇神色凝重,他一口认定季少扬肯定是欺负了叶薇,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扶高他的手用尽全身的力量狠狠地咬了下去!
疼痛顿时弥漫着四肢百骇,他正准备甩开他却又担心会弄伤他,只能活生生地任由他将自己的手臂咬出一排深深的齿轮。
不挣不脱的季少扬让叶薇嘎然想起在巴厘岛度蜜月的时候,那时的他也像现在这么温柔,这么体贴,瞥见他因痛楚而紧蹙的剑眉,她赶紧喝止了睿睿的行为。
妈咪大人一声令下,睿睿果真听话地松开了牙齿,凌厉生硬的眼神直直地勾在季少扬身上,仿佛一点都不畏惧他伟岸魁梧的身形。
“睿睿,快向叔叔道歉!”怎么讲,都是儿子先行犯了错误,叶薇绝不会刻意包庇的!
叔叔——这个称呼,季少扬怎么听都觉得刺耳,“小朋友,我是你爸爸,不是叔叔!”
叶希睿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迷糊,站到叶薇身边,他眨着迷惑的眸子看着她,神色尽是不解。
他知道爸爸代表什么意思,打从他有记忆以来,云柏宇就一直用爹爹的身份守候着他,文雅娴也曾跟他说过不要在妈咪面前提及爸爸这个名词,随着时间的消移,他也渐渐淡忘了赐予他生命的另一半,季少扬的出现,隐约把他的好奇心迸发到欲罢不能。
“睿睿你自个儿进里面玩去,妈咪有事情跟叔叔说!”引开儿子的视线,她面无表情地与季少扬坐视而谈,“季大总裁,请不要再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算我求你,可以吗?”声音淡雅如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薇薇,要怎么样你才能够原谅我呢?”低晦的声音中饱含着无奈与奢求,像极了历尽沧海桑田的褴褛老人。
对于这段恩怨,她早就已经放下了,她的心早已被岁月磨成了平淡的港湾,“我早就不恨你了!现在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少却之前的强势,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恬静!
“那我们都不计前嫌,一家人重新开始,好吗?”季少扬越说语气越紧蹙,害怕她会再次凭空消失,他本能地伸出手紧箍住她的纤手,刚触及却瞅到了她手中晶莹剔透的翡翠镯子,对珠宝颇有研究的季少扬一眼就看出,这是一款价格不匪的贵妃镯,一般都是家传之宝类的贵重物品,他登时觉得心里漏了一拍,还未来得及出口,叶薇已经把手缩了回去,留下匪夷所思的他暗自失神。
良久,他方才开口询问,“这个镯子,是他送给你的吗?”
叶薇羞愧地低着头并没有说话,她知道,一个还未离婚的女人跟其它的男人关系暧昧不清,必会遭人话柄的,她眉宇间透露出低落的神色,季少扬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薇薇,你很清楚,我们还没有离婚的,总之,我不会放弃的!”失落的容颜,坚毅的话峰,对上他,叶薇实在是头疼至极!
电动门徐徐开尽,季少扬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夜幕中,留下叶薇一人不知该如何去挣脱!
外面悠然安静下来,宝宝战战兢兢地从休息室走出来,刚刚他们之间的谈话,他多多少少都有偷听到,凭空而出的爸爸让他小小的心灵似乎真的接受不了,缩着小小的脑袋乖巧地依偎在叶薇的怀抱,好半晌,他才讪讪地道,“妈咪,他真的是我爸爸吗?”
叶薇紧紧地搂着他,纤长软嫩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摩娑着他的细发,好一会才意味深长地幽幽而出,“睿睿乖,你永远是妈咪的宝贝,没有人能够将你带离妈咪的身边!”
年龄尚小的他一听会离开妈咪,稚嫩的面容刹那间灼放出如钢般坚硬的肯定,“睿睿一定不会离开妈咪的!”
季少扬说话算话,隔三差五就往店里跑,叶薇赶不是,留也不是,短短的一个月内即被他弄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每逢有贵族太太来量身设计衣服,他总会厚着脸皮献殷勤,唇齿生花直把人夸上天,即便云柏宇过来时,他也没有要避闲的意思,以一副男主人高高在上的身份睥睨着他这个‘第三者’!
尽管他弯腰低头努力讨好他们母子,可睿睿每次见到他,就像见到瘟神一般,避之远远,偶尔说话也像是带刺的玫瑰,扎得他七孔出血!
处处不被讨好,季少扬也并没有因此灰心,继续披荆斩棘,迎难而上!
金诚所至,玉石为开!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炼,季少扬的诚心诚意终于感动了睿睿,每逢见他来,也会礼貌地递了一盏茶,只不过称呼仍旧是冰冷的‘叔叔’。
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季少扬愈发有信心了,他干脆长居酒店,直接联网办公,不知情的苏欣媛还以为他这边的工作出了变动,遂想过来协助他,也被他含糊过关了。
叶薇置身于两个绝色男人当中摇摆不定,身心皆累,云柏宇更是被父母催婚!
已经过了四年有余,他跟叶薇的关系迟迟没有定下来,云母的支持也渐渐变成了焦虑,云父更是落井下石。萧漫盈自上次后更是脱胎换骨地改头换脸,不再任性,不再野蛮,休练得娴雅智慧兼得,深博云父母的疼惜。
这天,云柏宇下班回家,还在门槛处就听到了父母与萧漫盈爽朗清脆的笑声,倏地,他第一次发现萧漫盈天真的一面,的确很不错!
他刚走进家门,萧漫盈当即笑逐颜开地迎了上来接过他手里的文件包,声音柔柔中穿射着无限的关怀,“柏宇哥,辛苦了,快坐下来歇歇吧!”拉着他坐下,萧漫盈动作极其优雅地为他倒了一杯绿茶,双手奉至他面前。
“谢谢!”尴尬地笑了笑,云柏宇低头轻呷了一口茶。
还没放下茶杯,云父庄严利谨的声音从天而降,“柏宇啊,你年龄已经不小了,而且漫盈也等了你这么多年,我看你们还是择良日成婚吧,也好让我和你妈早点抱孙子!”看似风清云淡的话语,云柏宇听着听着总觉得有股说不出的难隐味道藏匿其中。
最近,季少扬的重现也成了横跨在他与叶薇之间的鸿沟,他猜不透叶薇的心里到底怎么想,同时也想坚持到最后,“爸爸,你明知道我爱的是薇薇!我一向只把漫盈当妹妹相待!”很轻很淡的语气中带着不容动摇的信念!
“那她爱你吗?我睁只眼闭只眼已经过了四年了,再说,那个女人结过婚,儿子都那么大了,她哪点比得上漫盈,哪里配你?”云父爆发出有此以来最大的怒涛,直将云柏宇将得死死的,无言以对!
四年的付出,四年的等待!
他不知道叶薇究竟会不会与他执手过一辈子,倘若叫他娶一个不爱的人为妻,简直就是生不如死的惨事,“只要她还在,我一定不会放手!”用力地摞下杯茶,云柏宇甩身上楼。
“真不知道那女人是不是妖精的化身,才会把他迷得团团转,沉溺不拔!”云父气得手骨突爆,看着云柏宇消失在楼梯的背景,大掌狠狠地拍下茶几,语气近乎颤抖战栗!
见状,萧漫盈浅笑和场,“伯父,难得柏宇哥这么有恒心,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会体恤到你的用心良苦的!”
柔脸笑语,懂事贴心,让人不得不对她疼爱有加!
走出云家,萧漫盈几乎是忍着满腔的怒火勉强开车上路,她承认,面对叶薇的善良,她自惭形秽;叶薇的大方,她也自愧不如;可论身世,叶薇不及她百分之一,论妖媚,叶薇也是望尘莫及;忍辱负重了四年,却依然没有等到云柏宇的回头,她心中最后的隐忍也化作了魔鬼的死亡讯号!
云柏宇那句‘只要她还在,我一定不会放手’就像慢性毒药在她的心底日渐挥发,弥漫,一颗皱巴巴的细小种子岁月的灌溉下开枝散叶,日益茂盛,直指苍天!
“虎哥,怎么样?我要求你的那件事考虑成怎么样?”烟雾缭乱的酒吧包厢,萧漫盈高跷着纤腿,黑色透明的丝裤将她细滑的肤质展现得毕露诱人!
穿着黑衣黑裤的虎哥将她从头到尾**地扫了一遍,良久才漫不经心地道,“漫姐,这事是真的棘手,谁都知道,那女人是由云总裁在背后撑腰的,你叫我去砸她的店,无疑就是让我在太岁头上动土,要是让云总裁知道了,试问,以后我还能在这里立脚吗?”一向叱咤黑道的虎哥也要忌惮云柏宇几分,谁叫他是他的大主顾呢!
又一个贪生怕死的淫贼,萧漫盈神然讥诮地从包里拿出一张五十万的现成支票,旋身走到他身边,嘎的一声蹦坐到他大腿上,薄蜃在他耳边轻轻呢喃,“这张五十万的支票足够你躲藏一段时日,另……!”虎哥还沉醉在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中,萧漫盈的手已经解开了他黑衣上的二颗纽扣,红若玫瑰的鲜唇也贴向他微微欲张的唇齿!
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一样色!
虎背熊腰的虎哥一个奸笑,“这还差不多!”随即将她压倒在沙发之上……
衣衫落地,只闻见萧漫盈一声低吟,虎哥已经长驱直入她的蜜园,透过昏黄的灯光,萧漫盈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像困兽般酸楚无助!
萧漫盈怎么都没有想过,这个虎哥居然是匹披着羊皮的狼,要是她一次又一次,强药吃了一片又一片,硬是不肯放她走,甚至在她痛得晕过去时仍然恋恋不舍地在她身上冲刺……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凌晨三点多,虎哥累倒趴在她身上沉沉入睡,置身于窄小的沙发,又被一个大男人压着,萧漫盈根本动弹不得!斜睨着身上人的容貌,萧漫盈的眼泪不知不觉地顺着眼角滑角,涔涔的泪珠将她耳际的头发**,粘贴在鬓角!
对她来讲,这一切都是拜叶薇所赐!她奢望,终有一天,她一定能够挽着云柏宇的手在她面前高傲地炫耀,“这是我的老公!”
然而,这一天会实现吗?她也不知道!她以为,只要叶薇离开这里,云柏宇就一定会接受她!定会娶她为妻!
纵然身心皆毁,她依然无怨无悔!
直至东方升起第一抹曙光,萧漫盈才迈着颤抖的双腿走出酒吧!
收人钱财,替人做事!这是在道上混的首要原则!虎哥与萧漫盈**一夜后马上着手安排手下到叶薇各家分店外伺机行动!
那夜,天黑风清,临近十点,叶薇与各门市前来的店员对完单后正准备打烊,谁知,就在她准备进休息间叫醒睿睿的时候,一群手持铁棍的黑衣人突然从黑暗处窜出,冲进店内把所有的东西砸得支离破碎,更把所有的衣服全都剪烂,放到脚下践踩!
横祸从天而降!
叶薇还在惊讶中,店内所有的东西皆被摧毁,一个束手无寸铁的潺弱女子哪能与十几个高大如虎的男人相对抗呢?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心血在倾刻间毁于一旦!
无助中,她本能地拿起电话想要报警,一个眼尖手快的大个子一步抢先从她手中扯过话筒,贱骂一声,“找死啊!”然后掌了她一个嘴巴,把坐机狠狠地砸到地上。
砰的一声!试衣间的镜子被敲碎,光洁如水的镜片像一计鸿宏的瀑布扑天盖地而来,瞬间所有的碎片嘎然静止!
店内能毁的东西通通被毁后,黑衣人井然有序地退离了现场,正准备来接叶薇的季少扬刚停车就看见一帮蒙面黑衣人从叶薇的店里窜出,容不得考虑多一秒,他悄无声息地溜至侧边,瞄准时机,翻手为刃把走到最后的一名参与者劈晕,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拖进店内。
短短十几分钟,几年的心血就这样被敲碎,叶薇的心犹如被镜子的碎片生生地割裂般痛入骨髓。在休息间熟睡的宝宝被巨大的打砸声惊醒,推门一看,只见外面一片狼狈,像极了荒无人烟的废墟!吓得‘哇’的一声便咆哮大哭起来。
睿睿的哭声刺醒了叶薇的神经,她踩着碎片奔致他面前故作镇定地安慰着他别怕,已经撤离的打手发现少了一个队友后去而复返,响当当的脚步让季少扬猛然惊觉,赶紧冲叶薇喊道,“快关电动门!”
此时,叶薇才惊现,季少扬把一个凶手拖了进来,透过摇摇欲坠的玻璃门,叶薇发现正有一团黑色的影子离店面越来越近,她赶紧按了电动门的开关,幸好,在他们离店面仅有二米的距离时,大门嘎的一声姗然落尽!
叶薇抱着吓到泣不成声的睿睿走到季少扬面前,外面卷闸被他们敲得震耳欲聋,仿佛随时会破裂!
报了警,季少扬才稍微松了一口气问叶薇是不是惹到了黑社会,为何他们下手会如此凶狠。
她为人处事顶天立地,绝对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叶薇绞尽脑汁都想不到,到底是谁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还在慌恐中,叶薇锁在抽屉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见是其它分店店员的打过来的,她赶紧接了起来,一听,她震得连握手机的手都颤抖起来!
一见她这样的表情,季少扬多多少少都明白了,肯定是其它店也惨遭毒手了!
浑厚洪亮的警鸣渐致渐近,门外的打砸声登时停止,受到训练的打手刹那间鸟散兽飞,跳上一旁待命的车扬长而去!
直到警察在外面鸣锣,季少扬把打晕的凶手藏进床底才叫叶薇把门打开,对于他这个举动,叶薇很是不解,但还是照做!
警察有模有样地现场拍照勘察后把他们三人带回了警察录口供,等一切手续登记办理后就叫他们回去等消息,说一查到凶手会立刻通知他们。
离开警察局已是半夜了,睿睿在哭泣中已经悄然入睡,季少扬就知道警察局都是作表面上明工作而已,要是查找个三两天都没头绪当然会胡乱结案,这也是他为何把人藏起来的原因。
返回店内关起门,季少扬把人从床底下拉出来,掀下他蒙面的黑布,叶薇走过来仔细地看了看,无奈地摇摇头表示不认识他,从水龙头接过一壳冷水,季少扬大力地直泼在他脸上,冰冷的水把昏睡中的男人呛得直打喷嚏!
季少扬走至他身边,用手扯住他的头发往后仰了仰,漆黑的瞳仁中迸发出嗜血的阴芒,言语凌厉见血地威逼恐喝道:“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男人刚醒来就被季少扬威严吓得直缩头,鉴于道上的原则,他缄默不语,季少扬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入他的颈脖,似乎只要稍微一用力,手中的人将会命丧于此,“说不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越掐越紧,他连呼吸都觉得很艰难!
眼见他就快断气了,季少扬脚掌一翻,锃亮的皮鞋登时在他膝盖骨处踢上一脚,随之旋起浩瀚的身躯,锐不可当的眸子斜睨着他,言语极是玩世不恭,“看来,你还真抱着以死谢罪的恒心了,不错不错,我突然想起动物世界里的猛兽对人肉很有兴趣,特别是清鲜的血肉……!”季少扬一边玩味地戏虐,一边想象着如何惩罚他。
人兽电影看多了,他越听越觉得毛骨悚然,想起被咬得血淋淋的残尸,直至最后一块骨头都不剩,他浑身都禁不住颤抖起来,用近乎求饶的口吻把虎哥的身份暴了出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会亏待你的!”得到幕后黑手的身份,季少扬的脸上倏然腾起一抹杀人于无形的阴冷!
刘金虎,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子!季少扬几乎是咬牙切齿把他的名字念了出来!
接到消息的云柏宇怒不可遏,从床上跳了下来直朝店内奔来,一见那个被扣住的凶手,他用尽满身的力量甩了他一拳,把他打得满口充血,幸得叶薇阻止了他,否则,他小命真的是不保了!
对于叶薇的店莫名被砸,云柏宇也相当不解,他压根不知道萧漫盈居然又重蹈覆辙,如若不是季少扬及时赶到,恐怕叶薇到死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何方神圣!
知道是刘金虎做的好事,云柏宇一心想冲到他住所将他劈死,相比起他的冲动,季少扬表现得从容淡定多了,“不用去了,他肯定逃之夭夭了!我们直接去码头!”
知道逃跑的打手肯定会把消息报给刘金虎,他又不是白痴,肯定不会坐在家里等着你去劈他的!
就在他们转身离去的最后一秒,叶薇犹豫了很久,终是叫止了他们,“少扬,柏宇,你们要小心!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简短的一句叮嘱,让季少扬的心情澎湃如情窦初开的少年,回眸朝她一笑,他更加有信心了。相反,云柏宇却觉得心里酸酸的,怦怦不平!
夜深境静,无月无星,大地一片沉寂!驱车赶至码头,宽阔的海岸平稳笔直,有不少渔船靠边停,船舷挂着一盏枯黄的灯火,渗着淡淡的金丝,为寂静的夜带来一丝丝的活力。
接到手下失败的报告,刘金虎惊得几乎是从床上跌下来爬着滚出自己的公寓,一路提心吊胆赶到码头,准备夜渡出国避避风头。
刘金虎也够讲意义,火烧屁股了还不忘向雇主汇报险情,叫她自行准备后路!
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刘金虎快速地踏上夹板,随同的手下一个接一个捉紧时间上船,眼见就可以起帆了,一道灼热的车灯伴着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将刚踏上夹板的一个下手惊得跌下了海中,还没来得及上船的手下纷纷争先恐后地挤上夹板,谁知越挤越摔得厉害。刘金虎更是吓得魂不附体,拼命催促船手快点开船。
果然不出所料,这家伙就想从货轮上偷渡过去,季少扬冷笑一下,打开车门,优雅如豹的俊朗身材徐徐而落,旋至船头,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刘兄,做了什么好事这么急着连夜逃奔呢?”
季少扬把握十足,料事如神,云柏宇不得不甘拜下风,下车走至他面前,透过车灯,他清楚地看见刘金虎失却人色的苍白面容。
这把声音似曾相识,刘金虎脑海一转,马上想起,这是季少扬的声音,窃喜了那么几秒,再定眼一看,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云柏宇,短暂的欢喜马上被担忧取而代之!
多年前,刘金虎在G市遭到对手的追杀,当时他身中数枪,奄奄一息几乎快要断气之际,正是季少扬排除万难救了他的命!
刘金虎战战缩缩踏着船板直下码头,脚步才停下,季少扬一个扬手抨击,没有准备的他活活挨了一拳,整个人重心不稳直直倒地,那班忠心的手下一见老大被欺负,纷纷撩高袖子准备与他们做殊死搏斗,却被刘金虎给制止了。
勉强用手撑起身子,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微湿的唇角,粘粘稠稠的,不用看肯定是血了,刘金虎并不急于处理,倔强地直到身板,颤巍巍地走到季少扬面前,声音蛮是坚定,“扬弟,我相信你如此暴怒地打我肯定是有原因,但我不想不清不白地死去!”
原来,季少扬跟刘金虎是称兄道弟的朋友,云柏宇嘘唏万分!
在季少扬面前,刘金虎没有了令人战栗的霸气,剩下的,只是轻轻的呢喃!
“你知不知道你手下今天砸了谁的店?”季少扬的声音似隐忍多时的猛兽,似乎下一刻就会将周围的一草一物噬啃至尽!
一听,刘金虎觉得奇怪极了,萧漫盈明明告诉他说是云柏宇喜欢的女人啊,这跟季少扬怎么扯上关系了,他愣呼又愣且道,“那几家连锁店不是云总裁喜欢的女人开的吗?怎么跟你……?”瞅到季少扬喷血的眼神,他越说越小声,最后音量几乎细弱游丝!
将全身的力量凝集于脚部,季少扬一个凌空腾起,将蓄满力量的脚掌狠狠地劈了出去,刹时,刘金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季少扬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精力才压止住自己的愤怒,好半晌才吼出一句让刘金虎想自杀的事实,“她是我季少扬的妻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