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轻轻地扫了他一眼,忍不住暗暗骂了声“无耻”,而昊天自是佩服他城府之深,果然有王侯将相之才。
水溶见几人之前波涛涌动,互不相认,便有意岔开话题。在他心里永远记得小时候和水浚在一起玩闹读书的时候,算起来,水浚和南安王水沄还是他的堂兄,较水辰宇还更亲些,却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自从他洞悉了他们两个的心思后,便一直回避,无意朝堂,一心只做个闲散王爷。可是,自从遇到黛玉后,他才知道自己这个闲散王爷是保护不了她的,就说那个时候安天赐向皇上求亲,如果不是皇上早给了一道婚嫁自由的圣旨给黛玉,那么黛玉是不是就必须得嫁给安天赐了,而自己却又什么都做不了,那个时候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能,心里便才有了建立自己的势力之心,为得不过也是能配得起黛玉,虽然她知道黛玉并不会在意这些,但是男人的自尊心却不许他有半点的委屈黛玉,只可惜他这一腔深情不过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最终只是徒增伤悲。
“嫂子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呀?”水溶望着水浚轻声问道,一脸柔和。
水溶的一句嫂子倒是让水浚想起了两人往日里的情分,心里千转百回,已经开始计较如何能让水溶站在自己这边,又不露痕迹不会落个结党营私的把柄。
“你嫂子一向不喜这些。”水浚轻道,想起好像那个时候自己娶亲还是水溶陪着一起去接的亲,又想到王妃娘家里好像有个未嫁的侄女,而水溶至今还未娶妻,“赶明得了空让你嫂子去陪陪太妃,也免得太妃一个人在府里寂寞。”
“如此那就先谢过嫂子了。”水溶道,“我母妃倒是和嫂子投缘,以前嫂子未嫁时,可还是经常去府里坐坐,如今嫁给王兄了,却是不去我府里走动了,前儿个母妃还念叨她啦!”
水浚笑着点点头,一双深黑色的眼睛又移向墨玉,“这位就是林国公公子吧,小小年纪便真是颇有林国公之风采,来日里必定是前途无量。”
见水浚忽视了自己半天,墨玉本就不太高兴,又瞧他一双眼睛半响不离黛玉,心里更是不悦,墨玉眼珠子一转,想到:既然他说我小小年纪,那么既然是年纪小的话,自然是说什么都百无禁忌,不用避讳的。便想着水浚刚刚言语中故意刁难黛玉和昊天,自己一定要给点眼色他瞧瞧。不知不觉中,墨玉已经把昊天归到自己家人这一列了。
“我又不认识你,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我爹爹的风采呀?”墨玉反问道,丝毫不因为水浚是在夸奖自己,便给他好脸色,“可见你是在说谎的,不过是因为我爹爹是林国公罢了。”让外人听着便是水浚在巴结林如海。
水浚一愣,倒是没有想到墨玉会这么说,不过略一打量墨玉狡黠的眼睛,便知他是故意为之,“虽然我们并不认识,可是刚刚在宫宴上见过公子,自然对公子的行径了解一二,何况林国公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水浚早已仰慕已久,想来公子乃林国公之后人,自然尽得林国公之神韵风采。”水浚轻笑,心想你一个小孩子,与我水浚比可是差得远,竟然给我耍这个小心眼。
水浚一句话倒让墨玉不得不承认他的赞美了,不然不是说自己虽然是林国公的儿子,不过却没有林家人的风范,这不是给林家丢脸,给林如海脸上抹黑吗。墨玉笑笑,“想不到东平王记性这么好。请恕墨玉年幼无知,刚刚年宴上来人颇多,与我说话的不是皇亲国戚便是朝中重臣,最后又和皇上一桌吃酒,倒不记得曾见过王爷的,请王爷莫怪……”接着墨玉又转向昊天,“昊天哥哥,刚刚年宴上你是和我还有爹爹一处的,你记不记得有东平王?”墨玉言语之中,并没有把东平王放在眼里,意思是他还不够分量让自己记住。
黛玉掩面偷笑,倒不想墨玉这般滑头,刚刚自己还担心他吃亏,现在看来,他不让别人吃亏便不错了。
昊天倒没有想到墨玉一言又推向自己,不过虽然他对东平王有些另眼相看,但是惹到了他,他是谁也不怕的,何况貌似他还想打黛玉的主意,昊天自然半点面子也不会给他,“你没有注意,我自然也没有注意,想来是东平王太低调了,竟然藏了起来,我们自然是没有办法看到他的。”
水浚旁边的随从见昊天和墨玉这般唱双簧地讥笑自己的主子,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想教训一下昊天和墨玉,只水浚一个眼神便让他不敢妄动。
虽然水浚心里愤怒万分,不过面上也没有表现出丝毫。但是也正是由于这样,倒让他看轻了昊天,想不到昊天竟然这般明目张胆地轻视自己,不知道他所依赖的什么,心里一番思索,却发现昊天并没有多少自己的势力,看来他不过是仗着水辰宇对他的信赖,如此看来,他也不过如此,往日里倒真是自己高看他了。不过真是由于水浚错误地估计了昊天的实力,所以将来才会败得那样惨。当然这是后话。
水溶见水浚身旁的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双眼冒着怒火,随时有动手的冲动,便忙道:“中圣王爷真是个幽默的人,这么喜欢开玩笑,水浚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见水溶这般解释,却也是一片好意,昊天便懒得再反驳,只随他好了。
忽然,水浚哈哈大笑起来,“中圣王爷真是个有趣的人,看来本王往日里还真是错看你了。素闻王爷冷酷无情,果然传言不可信。”
昊天知晓他话中之意,是并不再把自己放在心上,不过这样也好,他是不在意的,他了解对手,可是对手却不了解他,对自己来说不是更好。
“东平王兄何事这样开心?”突然人群中走过来一个人,正是南安王水沄,他身后还跟着一群随从,到哪里他都是喜欢这样显摆,仆人随从一大堆地跟着,倒好似唯恐旁人不晓得他便是鼎鼎大名的南安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