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杨凤琴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那令人痛心的三个大字。一向铁血的东方爵，还是双腿跪了下去。



即使和这个岳母无缘，但他明白，如果她在世，一定不会拆散他和他女人。如果她还在世，绝不会允许她默默地哭泣，而他，夜半醒来，对着阳台喝鸡尾酒。



如果她还在世，一定会成为全天下最好的岳母。宠爱女儿，疼惜女婿，鼓励她勇敢追求爱，鼓励她和他白头偕老，好好幸福一辈子。



四年前，没来得及祭拜她。四年后，他来了！即使晚了四年，可他一样面对着墓碑上的照片，克制不住的攥紧拳。



欧得力·杰西你逃了四年，究竟逃去了哪？如果被他逮到，一定将他大卸八块！该死的，看着身边的女人，面对母亲的照片，哭的淅沥哗啦的时候......



看着一向坚韧的像带刺玫瑰的她，却这样柔弱地抚着墓碑上常年积存的灰尘，抚着深刻的字时，他忍不住的心酸......



“妈妈，我来了。”万花雨轻轻地哭泣，在杨凤琴面前，她永远是个小小的，宝贝的女儿。



“我带他来向你赔罪了。”她哽咽着，颤抖着，泪水化成涟漪泛滥，“你在天上过的好不好？”



“妈妈......”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好想妈妈手中的线，教她弹琴的手，抱她入怀的温暖身体，还有为她一次次承受委屈时，静静流下的泪......



如果不是四年前，她一意孤行，也不会让天堂的妈妈，一个人那样的孤单。心里的疼痛和愧疚，令她的悲伤一波席卷一波。



是她对不起妈妈，是她这个做女儿，连累了妈妈。天下每一个母亲，都是那样的伟大，而她的妈妈，在她心中，是全天下最可怜，最可爱的妈妈......



东方爵厚实的大手，忽地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小东西，别让岳母担心。”



“好......”



“我会替她报仇！”



“妈妈说，不要替她报仇。她只想你，只想我，能过的好好的。”万花雨沙哑地扑倒在他怀中，哭了很久，才暂时压抑住那阵悲伤。



万花雨扶起身，擦了擦鼻涕眼泪，对着墓碑还是难过。那一幕幕在脑海中，一直停驻四年。都老大不小了，已经7岁了，她还是很想依偎在妈妈的怀中，享受做女儿，被宝贝的温情。



“岳母，是我的错！”东方爵坦荡的承认，是他招徕她的杀身之祸。“但是我还是不想把这个女人，从我的生命中消名！”



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匕首打开，锋利无比，折射的银光刺入万花雨的眼睛中。



“爵，你要干嘛？”万花雨惊讶地盯着匕首，眼见东方爵将匕首划入手腕中，狠划出一条比匕首还长的刀痕......



“爵！”万花雨快速逮住他胳膊，将匕首‘啪’打了开。眼看着血汩汩从手腕流动，快划破了动脉般，泪眼汪汪的眸中，又热泪夺框。



慌张地掏出纸巾，擦拭他的血，却被东方爵推了开，“不用擦！”



“别动，流了好多血......”



“我要的就是流血！”



“东方爵，你到底要干什么？”万花雨边掉眼泪，边在那铿锵问他，“是不是想失血过多去见阎王？”



东方爵沉默半响，拨开她的手，将胳膊上的血，扬在了墓碑前。一寸寸的土地，一滴滴的血，这是他还他岳母的血债。



“今天我东方爵发誓，誓要为岳母报仇。这些血，是我的承诺，我不会让我养我女人的女人，白白流血牺牲。”



“你......”



“这点血，死不了。”东方爵将胳膊猛一甩，剑满周边一地的嫣红。“因为，我还没要够你！”



“你这个疯子！”



“胳膊，离心脏很远。连你那一刀，都刺不坏我，我能有什么事？”东方爵将她向怀中一拉，让她扑抱住他精腰，在她胸膛前感触他的体温。



“你真是个疯子，一直都是！”走危险的路，做可怕的事，彼岸花一般的情，罂粟一般的爱。还有什么，是他这个疯子做不出来的事？



她紧紧地抱住他，看着墓碑前他的血。闭上眼睛，默默地呢喃，妈妈，这就是你的女婿，一个疯子！可他，真的很爱我们......



“小雨。”身后，传来万子龙阴冷的腔调，接着，万花雨感觉手腕一阵痛，被万子龙抓离了东方爵的怀抱。



“爸？”



“在你妈妈的墓碑前，你们就是这样狼狈为奸的？”万子龙狠狠瞪她一眼，瞥向东方爵时忙收回视线。他讨厌那猎豹一样，惟我独尊的眼神，很可怕！“跟我回去，你妈妈希望我们父子俩在一起生活。”



“可爸他......”



“他不是我女婿！你们四年前就离婚了，他顶多是东方企业的大公子。你也不能和他再同居，惹来流言蜚语。”万子龙的态度很坚决，用力将万花雨拉了走，根本不顾东方爵冷峻杀人的表情。



“我会按你妈说的做，对你好一点。现在你只剩下我，不要再忤逆我，让我也被那个黑道男人害的尸骨无存。”万子龙的话句句都带钉子，狠钉进万花雨的心。倘若眼前的男人，是任何一个，她都可以反抗。惟独是他，是他，她的爸爸......



“该死的！”东方爵刚打算抢人，东方刖忽然从车中跳出来，挡住他的路，“不要为难小妈！”



再不济，是他外公，是小妈的亲爸！不能动粗，不动动暴力，只能动脑子。他看这个臭脸老爸，似乎脾气比他还糟糕！“擦擦啦，血糊糊的，好脏！”他将手帕拍上他手腕，撇了撇小嘴命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