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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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寒假的来临,年的脚步也近了,外面是天寒地冻,小屋里却是温暖如春。霍子诺像个温暖的大火炉一样,将肖一琴团团围住。肖一琴像只慵懒的猫,蜷缩在他怀里,满足地叹了口气说:“真暖和啊,要是离开了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就让我为你焐一辈子吧!”“可是,过年了总是要回家的!”肖一琴一想到回家,小脸不由得皱了起来,“诺,我真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那就不要回去呗!”霍子诺刚说完,自己也吓了一跳。“好呀!我们可以找个理由跟家里的父母说一声就行了,我就说要准备复习,明年一开春考研就要开始了。”肖一琴兴奋地说着,“你说好吗?”霍子诺微笑着叹了口气说:“我娘知道了准会说我有了媳妇忘了娘,不过,等你进门后可得好好孝顺她老人家!”“你真坏!”肖一琴抡起拳头,使劲地捶打他结实的胸膛,换来的却是开怀大笑。

于是,肖一琴打电话回去,说明了不回家过年的理由,她的心怦怦直跳,总生怕父母发现什么。不过出乎她的意料,父母没有反对,更让她惊讶的是,一向强势的母亲还特意关照她在外一切小心,自己照顾好自己等,语气柔和得很,让肖一琴心中倍感温暖。

可是她哪里知道,就在她欢欢喜喜准备和心爱的人一起准备过年时,她的母亲却风尘仆仆地赶到了C城,和导师见了面,两人商量了好久,很快找到了她们认为的“罪魁祸首”……霍子诺。

面对着肖一琴的导师声色俱厉的劝说,面对着肖一琴的母亲声泪俱下的哀求,霍子诺的心开始动摇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很显然,爱情不是两个人的事,关系到双方的家庭,关系到两人的前途。所以当老师问他以什么为他们的将来作保障时,他的确有些底气不足了。而肖妈妈的哭诉:“我这辈子就这一孩子,我舍不得她吃苦……”更让他的心受到沉重的一击,不由得反思自己,现在的确没能力,至于将来还是个未知数。面对两人的黑脸白脸轮番唱,他终于忍住心底的千般疼痛,万般不舍,作出了“放手”的决定。

曾经,她仰起小脸,问道:“诺,你会放开我的手吗?”“不会,无论何时何地,我将做你的坚强后盾,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他肯定地说。“好,不离不弃!”大手和小手紧紧握在一起……可是,在现实面前,他不得不选择“放手”。

于是,他考虑了良久,请来了表妹合演了那场“戏”,宁可让肖一琴恨自己,也没有吐露半个字,并从此消失在肖一琴的生活里,两人的恋情也告之结束,似乎是一场完美的梦,两人真正与爱擦肩而过了。

除夕本是合家团圆的好日子,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劳燕分飞的忧伤的纪念日。假如肖一琴没有遇到方清如,或许她会记恨霍子诺一辈子,为了让自己不被打倒,不被抛弃的人所看扁,她还能坚强地走下去。可是一旦真相血淋淋地被剖开在眼前,她全身像虚脱了似的,软绵绵地倒在了床榻上,但头脑却异常的清醒,心却异常的疼痛。冤有头,债有主,六年的冤恨恨错了人,六年的恨一下子成了空,怎叫她不愁肠百结,万般悲鸣呢?

“诺……诺……”肖一琴像只受伤的小兽似的,蜷缩在被窝里,低低地呜咽着,任泪水浸湿枕巾。此时的她,满腔的恨已经化成浓浓的思念。她深深牵挂着在外漂泊的霍子诺,不知他有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现在的他是否和家人团聚?她悔恨不已,为什么对自己的爱人那么不信任呢?如果当时坚持着,不为自己的颜面,坚持这辈子赖上他,会不会甜蜜如昔呢?她渴望自己能插上翅膀,飞到他的怀抱,紧紧搂着他,轻轻说一声:“对不起!”……可是痛苦的现实就在眼前,他和她宛如断了线的风筝和线,完完全全失去了联系,根本不知他身在何处?人们常说,相思入骨,所以她只能任思念的利剑一寸一寸地凌迟着自己的全身……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哼你爱的歌会痛,

看你的信会痛,连沉默也痛……”床边的手机骤然响起了音乐铃声,听着这首《会呼吸的痛》,肖一琴的心又像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攥在一起,当时她换这首歌目的是为了提醒自己不忘内心的疼痛,而如今,这首歌真真切切地体现自己的内心情怀……“遗憾是会呼吸的痛,它流在血液中来回滚动,后悔不贴心会痛,恨不懂你会痛,想见不能见最痛,没看你脸上张扬过哀伤,那是种多么寂寞的倔强……诺,你在哪里,很期盼你能回来,我想你想得心都痛了……”晶莹的泪珠一颗颗地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手机铃声依然在伤感地唱着,预示着来电的人不达目的不罢休。肖一琴勉强稳定住情绪,拿过手机一看,原来是好朋友刘艳。她接了手机,话筒里立刻传来刘艳那着急的声音:“琴,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出什么事了吗?”浓浓的关心一览无遗,犹如一股暖流让肖一琴冰冷的心渐渐回温。这几年,刘艳一直对她非常关心,常常通过电话来安慰她,开导她,逢到假日,她总会不远千里地赶到她身边,陪伴她。可以说,没有刘艳的陪伴,肖一琴一个人是很难那么快走出伤痛的。

“没,没什么。”肖一琴不想让她担心,连忙回答道。可是刘艳就是从她略带沙哑的声音中敏感地听出了端倪:“你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什么,我刚才看到部电视剧,有些伤感……”肖一琴搪塞道。

可是知人莫若贴心的朋友,刘艳惊叫道:“据我所知,肖一琴从不看那些电视剧,你老实告诉我,究竟出什么事了?不然,我明天就飞过来!”刘艳在电话中“威胁”道。肖一琴连忙劝阻道:“不行,明天大过年的,你一定要在家陪叔叔阿姨的!”“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惹了我们家肖小姐的,我去找他算帐!”刘艳的侠女风格又显现出来了,换作以前,肖一琴准会笑上半天,可今天,她只觉得满心的酸楚,眼圈涨得红红的,两股热浪似乎要喷涌而出。

“琴,你是不是又想起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刘艳见久久得不到回答,又明显地感觉电话那头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便试探地问道。因为她知道除夕对于肖一琴来说,是心上永远难消的伤疤,这几年来她是亲眼目睹肖一琴的伤痛,因此她的心中格外地恨霍子诺,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骗身又骗心,想到这里,一股无名之火又涌上心头:“那个薄情的人有什么好想的?应该把他千刀万剐……”“不……”电话那头传来了肖一琴的哭泣:“艳,是我不对,是我误会他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没有薄情,是……我妈逼着他离开我的……我再也找不到他了……我真的失去他了……”肖一琴再也说不下去,再一次泪如雨下。刘艳听得也异常的心酸,她连声劝慰道:“不哭,不哭!”可肖一琴仿佛没听见似的,依然在痛苦地喃喃自语道:“我真的失去他了……我再也找不到他了……”刘艳很理解朋友痛苦的心境,不再说些什么,只是陪着她一起默默地掉眼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好久好久,肖一琴的情绪才控制住,她这才想起电话那头的好友,想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道:“对不起,艳,让你久等了!”“没关系的,琴,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刘艳安慰道,“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好睡一觉,明天是新的一年,一定会有希望的!”“好,明年见!”

电话两头的人都收了线,可两人都没有睡着,肖一琴自然又打开了思念的闸门,任相思的泪滴将自己淹没。刘艳呢,则是感叹造化弄人,为那一对真心相爱却不得不分开的恋人抱不平,更替朋友担忧,所以她暗暗做了决定,早日到朋友身边去。

大年初二,刘艳就赶到了肖一琴的家,肖家父母见到了她,格外热情,心中也略略松了口气,因为女儿已经两天没出房门,也没有吃饭。正暗暗着急呢,正好刘艳来了,朋友之间应该好说话。因此也顾不上太多时间的寒暄,他们就把刘艳送到了肖一琴的房间。

轻轻推开门,刘艳看到了那个蜷缩在床上的无助的身影,一股疼惜油然而生。她走过去轻轻唤了一声:“琴,我来了!”这一声呼唤将陷在痛苦中的肖一琴给拉了出来。她抬起头,愣愣地望着好朋友,然后猛地扑到刘艳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刘艳望着好友苍白的脸,红肿的双眼,萧瑟的身影,眼泪也禁不住夺眶而出,她理解地拍拍肖一琴的肩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肖一琴真的号淘大哭起来,似乎要将心中的压抑的痛全部渲泄出来,这哭声呼天抢地,真真叫摧断人肠。门外的肖家父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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