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在来之前黄玲雅也就听说了清冽正在此处,所以也便没有太多的惊讶。听闻皇后因为悲伤过度而昏厥多日,身为太子,身为儿子,她的夫君陪同在一旁是理所当然。
走进内室,宫人们已经将遮挡的屏风撤下,所以黄玲雅一进入卧房,便能看见太子正坐在皇后的床边,轻声细语的说着话。
黄玲雅不作他想,进入内室后,便停下了脚步,站在屋子中间规矩的行礼道:"儿媳玲雅给母后请安,见过太子爷。"
黄玲雅身边的红香丫头也是跪在了地上:"奴才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太子爷。"
闻言,清冽和秀儿之间停止了说话声,清冽将秀儿扶坐起来,二人看着屋中的黄玲雅。
秀儿点点头,边掐着清冽的胳膊,边说道:"起来吧。也难为你了,刚进宫,还知道给老婆子请安。"
听话的黄玲雅多多少少有点尴尬。因为毕竟皇后娘娘实际上还是比她小上两岁的,可是却是名副其实的婆媳关系。
"谢母后,谢太子爷。"
黄玲雅磕了个头后,便起了身。秀儿给爽儿使了个眼色,爽儿立刻让宫人给黄玲雅搬了把椅子,坐在了秀儿的眼前附近。
清冽想着秀儿的手该掐疼了,便不动声色的用另外一只手抚上了秀儿的毒爪,轻轻的放进了被窝里,柔声道:"母后身体不好,还是多加休息吧。"
秀儿瞪他一眼,清冽的眼底含着笑。
黄玲雅虽说是坐在秀儿的面前,但是没有吩咐,她又哪里敢抬起头来呢。只是听见太子劝慰了母后一句后,便又对她说道:"母后身体欠安,以后还是少来打扰为好。"
黄玲雅听后,心中慌乱,还怕是太子不乐意见她如此行事。正打算回话从命呢,忽而又听得母后道:"做什么少来?儿媳啊,要多来,母后的宫里常年冷清。往日是你在宫外住着,行动多有不便。如今既然搬到了宫里,还是多来转悠转悠,多陪哀家聊聊。"
爽儿在一旁和黄莺对视一眼,偷偷的笑着。这下子主子总该轻松了吧?终于用上"哀家"了!
不过确实,当秀儿吐出"哀家"两个字时,一下子就感觉自己确实威武了一大截。
黄玲雅听了母后的话,又想着太子是否不喜欢她这样子的活络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清冽见之,无奈的看了秀儿一后,又说道:"既然母后觉得冷清,那你便时不时的来请请安,但是不要多加打扰。"
黄玲雅点了点头:"妾身遵命。"
秀儿不安分的将手从被窝里面伸出来,把玩着清冽的头发,看着温顺的儿媳,笑着说道:"贤淑有德,哀家看着便喜欢。"
夸赞后说道:"爽儿,把哀家珍藏的那副白玉环拿出来,也当是哀家给儿媳的见面礼。"
爽儿皱眉。主子哪有珍藏什么白玉环?
黄莺偷偷给她使了个眼色。不就是那副主子不喜欢的白玉环嘛!
爽儿恍悟。哦——那副珍藏版呀。
黄玲雅赶忙从座上起身,膝盖弯曲行着礼:"谢母后赏赐。"
"起来吧。"
待得爽儿将好不容易召见的珍藏版白玉环找见,交给黄玲雅后,秀儿便以精神不济为由,打发她退下了。
直到听到殿外响起了宫人们"恭送黄小夫人"的声音后,爽儿人精的带着宫人们都退了出去,关上房门后,秀儿这才恢复正常的,冲着清冽抱怨道:"好嘛,又赔出去我一副镯子,你赔我!"
清冽弹了弹她的脑门:"小财迷。"
清冽弹着她额头的手指在翘在眼前,秀儿愣愣的看着他如此亲昵的动作,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清冽静静地看了她半晌,方后将秀儿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让她别常来,你倒怎么还想见着她?"
秀儿将下巴垫到清冽的肩膀上:"指不定是谁想见。"
清冽的身子僵了僵,随后,又恢复了正常,将秀儿搂得紧了些:"胡说八道。"
秀儿痴痴的笑了两声。
不过,对于清冽的话语,显然是不以为然。没一会儿,便面色一冷的道:"总有我看着不舒服的一天!"
清冽没说话,但是紧接着的额头上的轻吻,又是让秀儿很快的安下心来。
秀儿听见清洌道:"莫慌。"
秀儿心中一惊。
确实这一个月来突然如此之快的生活转变,不得不让秀儿感慨命运捉弄。皇上的仓促离开,清冽的火速入宫。陈旧势力的瓦解,新鲜势力的建立,这一切就摆在她的面前,似乎是要她马上就要接手来适应新的生活。
而与清冽之间的身份鸿沟就更是横越在了两人的中间,让人心中不安。
确实,慌乱,慌乱至极。这是秀儿在今天清醒,盯着床顶想了半晌之后,一直存在的主要心理情绪。
两条胳膊环上清冽的腰身。秀儿静静的靠在这个让她感觉到心安的臂弯里。以后,便很少能有机会与他这样的亲近了。
清冽的吻带着压抑的轻落于秀儿的唇上,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
"莫慌。"
是的。莫慌。
就在日落时分,清冽早已不在秀儿的身边,而是在阅书斋里继承了他父亲的工作,在那里榨血卖命时,秀儿迎来了她在今天的第二位客人——小妹。
秀儿感觉身上的药劲已经完全的消散,正在卧房里面蹦跶时,突然的,一向文文静静的小甜从内室闯了进来,连礼也顾不上行的,冲着秀儿就报道:"主子!小妹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