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恨你们,来世做鬼,也,也不会..."声如蚊音,却透着莫名的尖锐。
季焱澈也没想到这一脚会致使唐心流产,挑了挑眉看向了夏陌尘,却见他点了点头,嘴角的邪魅笑容不曾褪去,那晦暗深邃的眸里似也沾染了血色,闪烁着熠熠的异彩;夏陌尘并没有将此放在心上,当年什么都经历过,就这一点血腥算什么,他的语气很淡,似透着漫不经心,"通知唐颂,看在唐心这样的份上,就先饶了他,也许公平一战比较好,我期待他的反击,他若是无力反击,就要看我的了..."
这一刻,季焱澈觉得夏陌尘不像是国际巨星,倒像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黑道少主,想了想,夏陌尘本就是黑道少主,只不过在这个身份上披了一层光鲜的外衣,这层外衣是成功的,看到他的第一眼绝不会想到他的身份,等到了解他的身份,就会觉得这人犹如罂粟,有毒,成谜。
季焱澈命人通知了唐颂的同时,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了唐颂,唐心毕竟是唐颂的妹妹,哪怕不疼不爱,也无法改变血缘的羁绊,听得妹妹出事,唐颂的心底亦是无比复杂,当他赶到天台的时候,望着躺在地上的陌生女人,微微一愣。
"喏,就是她!"夏陌尘扫了唐颂一眼,只见唐颂消瘦下去的娃娃脸紧紧绷起,一双漆黑的眸子沾染了愤怒之色,单薄的身体经风吹拂似要倒下,即便如此他还是紧紧的攥着拳头,夏陌尘心想如果自己或者季焱澈站在他的面前,唐颂恐怕就要动手了。
"二哥,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唐颂闭了闭眼,顿觉身心疲惫,上次唐家就因唐心险些毁了,如今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又将因为唐心而毁,他也怨恨,可是唐心毕竟是他的妹妹,是他们唐家的人;一边是亲如兄弟的二哥,一边是生他养他的唐家,而他夹在这两难之地,却要承受全部的痛。
季焱澈的神色渐渐冷淡,桃花眼中泛起讥诮的笑意,语气淡而无味,"我不是你二哥,唐颂,事情就是你听到看到的全部,那个女人的确是你妹妹唐心,至于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可以问她,我这么做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的妹妹伤了你心疼,难道我的女人被伤了,我不心疼吗?"
唐颂听得季焱澈这番话,顿时愣在原地,一丝疼意涌上心尖,不一样啊,他的疼是双倍的,他没出息,妹妹都这样了,他还想着夏以宁,不知道她好不好,无论她好还是不好,他都一样的疼,爱上夏以宁就是一种错误,如今只能一错再错,他收不回来了。
愤怒与恨意等负责又矛盾的情绪在心下叫嚣!
唐颂白皙的脸庞渐渐扭曲,无声叹息,走到了唐心的身旁,将她扶了起来,瞥及地上那一滩鲜血,身体再次僵住,低沉恼怒的声音中透着无力:"我妹妹她..."
"借用妹夫方才那句话,你心疼,我也心疼,因为夏以宁是我的宝贝妹妹,这件事不怪妹夫,这是唐家和夏家的事儿,小子,你要是想报仇,尽管放马过来,但是你要记住,你若是伤了我的妹妹,就算十个唐家,也只有一个下场,听明白了吗?"夏陌尘嚣张的昂了昂首,对着唐颂勾了勾手指,邪气凛然:"我等着你!"
唐颂觉得今日自己受到的打击太多,多年的朋友反目成仇、爱恋的女人却被妹妹所伤、妹妹又因此而伤,还与夏家结怨,难道天要亡了唐家么?
唐颂抱起唐心,阴郁的双眸扫过季焱澈和夏陌尘,扔下了一句话:"我不会放弃!"
他知道来此后,即将失去一切,但还是义无返顾的来了,唐心做错的事儿,他为唐家长子,就要为此负责,付出代价,因为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就这么毁了。
季焱澈和夏陌尘的目光刹那间交汇。
"没事,有我们夏家对付唐家,虽然让你失去了朋友,但是别忘了,以后季家和夏家的孩子们也可以成为朋友,我能给你更多,我的宝贝妹妹都是你的了,还有什么不能给?"夏陌尘挑了挑眉,俊美的容颜含了笑意,他伸手拍了拍季焱澈的肩膀,道:"回去吧,她在等你。"
季焱澈一言不发,心情沉重,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的脸色并不是十分阴郁,但是在撞见夜枭捞起夏以宁的时候,脸色霎时阴沉,快步走了过去,问道:"是不是发烧了?"
夜枭点了点头,将夏以宁交到了季焱澈的怀里,硬朗妖异的线条紧绷,向来看不出情绪的眸子沾染着担忧,等到季焱澈抱起了夏以宁,连忙跟了上去,迎上夏陌尘的时候,蹙眉道:"你是个麻烦,还是别去了!"
夏陌尘确实是个麻烦,由于身份原因,他根本不能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但是此时他怎么能放心,怎么能抛下自己的宝贝妹妹?夏陌尘抿了抿唇,固执的跟了上去,等到夜枭驱车而来,毫无犹豫的上了车,一点都不担心被媒体发现,就算发现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季焱澈考虑了一番,让夜枭驱车前往医院,他不知道泡过冷水的夏以宁会不会落下病根,所以要去医院检查一遍,齐墨的医术虽好,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紧紧的抱着夏以宁,季焱澈低了低头,蹭着夏以宁的额头,一股炽热渗入肌肤,明显就是发了高烧,他担心高烧不退转成肺炎,那就糟了!
到达医院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因为大年初一,所以医院中只有平日三分之二的人值班,季焱澈抱着夏以宁连号都不挂,就直奔急诊,夜枭一把推开拦路的人,给身后的季焱澈开路,狭窄的走廊霎时乱成了一团,三人的不管不顾引得一阵叫骂,最后终于引来了保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