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阿秀依秀美的容颜上泛起了异常的潮红,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双目,睁的浑圆,喉咙像被人死死的卡住一般,憋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全身,开始变的透明,透明到几乎能看到血管的脉络,在这情绪的脉络中,一条细蛇在里面来回的游动,游遍她的全身,阿秀依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恐,小路子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惊魂一幕,这,就是传说中的蛊蛇?
屈膝,弯腰,小路子恭敬的跪倒在地:“巫师大人,在下小路子,深夜拜访,只是有一事相求!”
言辞之中,尽是恭敬之态……
“小路子?”
阿罗沙抬起眼帘,视线从小路子的身上扫过:“你不是南疆之人?”
“在下是中原人!”
“中原人?部落里何时允许外人进入了?”
“喂……喂……”
周身透明的阿秀依睁着惊恐的眼神死死的望着小路子,眸底涌出一丝哀求:“快救救我!”
“她是你什么人?”
“无关紧要之人!”
冰冷的语气让阿罗沙嫣然一笑:“既然无关,又为何一起入洞?”
“志同道合!”
“如何志同道合?”
“求情蛊!”
“哈哈……哈哈……”
放肆的笑声充满了整个笑声,阿罗沙的眼中涌出血一般猩红的泪滴“曾经,我答应过一个人,再也不会用蛊了,你走吧!”
“但是,那个人却背叛前辈您,不是吗?”
放肆的笑声愕然止住,阿罗沙睁着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抬起食指,只向小路子:“你怎么知道那人背叛了我?”
“如若不是,前辈你就不会困于此地了!”小路子转身,漆黑的双眸幽幽的看着阿罗杀:“如果晚辈没有猜错,背叛前辈您的那个人,就是她的祖母!”
阿秀依闻言惊恐,当年,她只知道阿罗沙是被族人封在此洞,怎么会和自己的祖母扯上关系呢?记忆中,祖母心慈的连蚂蚁都不敢踩死一只。
“小子,你果然聪明,那个恶毒的女人!”从牙缝中挤出的怨恨仿佛要将面前的阿秀依生吞活剥一般,这少女,竟然和那恶毒的女人长的如此的相似:“既然你那么聪明,你就在猜猜,我会答应给你情蛊吗?“
“会的!”
不容置疑的回答让阿罗沙微微一怔,随即,她便看见小路子从怀中掏出了一柄匕首,转身,匕首便深深刺入了阿秀依的心脏位置,血,从她的体内喷射涌出,溅了他一身,阿秀依睁着一双圆目,到死她都不敢相信,眼前那个少年,竟然如同索命的阎王,如此轻易的便了结了她的生命。
“哈哈……哈哈”
阿罗杀撕裂般的笑声震耳欲聋,看着阿秀依倒在自己面前,一种快感铺天盖地的席卷了她,这么多年,她活着,就是为了看到今天这一幕!
“前辈,你觉得,还满意吗?”
小路子弯着腰,清冷的眸光中看不见一丝的表情。
“满意,满意!”
阿罗沙一边诡异的笑着,一边从身后掏出一个冒着绿色气体的瓶子,一股腥臭的味道顿时随着那飘散的气体布满了整个山洞,“小子,这绿色的瓶子里面,一只是公蛊,一只是母蛊,将他们种在男女恋人身上,只要动心,动情,便会毒蛊穿心,每日受那锥心刺骨的疼痛,直到他们无情无爱为止!”
只要动情,动心,便会毒蛊穿心?
“还有了!他们动情越深,蛊毒就越深,记忆力就会越来越衰退,直到人世间最痛苦的是什么吗?”
阿罗纱停顿了几秒,猩红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幽怨:“人世间,最痛苦的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彼此相爱,在一起了,但是却一天一天的记不起对方,直到有一天,忘记了对方的样子,曾经的爱人,变成了最后的陌生人!”
就像垂死的人,明明直到自己会死,却不知道哪一天会死,终日活在惶恐担忧之中,这样的痛,只要承受过的人才知道,痛的如此锥心,刺入刺骨……
当小炉子接过阿罗沙递过来的瓶子,他的手,经不住的一阵颤抖,那两个被下了蛊的虫子,是不是如同阿罗沙所说的那样,也在承受着那样锥心刺骨的痛呢?
“小子,是不是不忍心了啊?”
“这蛊,有药可解吗?”
“解?当然,这世上只有两个人能解!”
“一个,就是她的祖母,不过已经死了!还有一个,就是我!”
“在没有第三个人了吗?”
“没有!”
阿罗沙自信满满,她种的蛊,除了那个女人,世界上便再也无人能解!
“那就好!”
一道银光突然从阿罗沙的眼前闪过,喉咙处泛起了一道细细的血痕,几秒之后,血水顺着那血痕汩汩流出,“呵呵……呵呵……”
沙哑的笑声从小路子的喉咙溢出,双目阴森森的盯着小路子:“小子,早知道你会来这一手,所以,刚在在将蛊虫交给你的时候,我也为你种了情蛊,日后,只要你动心,动情,也会夜夜受那锥心之苦,也要承受忘记爱人模样之苦……”
笑声愕然停止,眼珠停止了转动,阿罗沙保持着凝视小路子的姿势。
“你,你……”小路子一个箭步上前,奋力的摇着阿罗沙的双肩:“你说,如何解蛊,如何解……”
已经毫无气息的阿罗沙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呢?
情愈浓,毒越深,如何去解?世上无人能知……
“该死!”
小路子恨不得将面前这具发腐发臭的身体碎尸万段,她,竟然给自己中了蛊,这该死的老巫婆!
小路子翻遍了阿罗杀整个山洞,希望能找到能解蛊毒的蛛丝马迹,可是,令他失望的是,一无所获,寂静阴森的山洞,他仰天一声凄厉长叫,想不到,自己到率先中了情蛊!
降雪,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想到此,小路子的脸上满是狠戾,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瓶子,而后一脸决然的离开了洞口,走出洞外,抬眸,望着天空那一轮弯月,他的眉角笼罩着一缕淡淡的哀愁,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洞穴,没走几步远,“轰”一声巨响,洞口,再次被落下的碎石堵的严严实实的。
不过几日,藤蔓会再次攀上整个洞口,这里,依旧会和往日一般,人烟罕至,无人问津……
悲戚的灵魂在午夜的天空一阵一阵的呜咽,部落里,全族人都亮起了火把,他们的族长正一脸忧色的站在那里,眸光忧切的望着远方的天际,她的女儿,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回族了!
是遇到猛兽遭遇不测了?还是迷失方向忘记了回家的路?
作为母亲,她的心中突然涌出一种很不详的预感,掌心,不自主的冒出了一阵阵细汗……
“族长,四周我们都找遍了,没有阿秀依的影子!”
被派出去寻找的人群亮着火把脸色沉重的一路小跑,阿曼的心,突然感到一阵刺痛,眸光,飘向那微微泛白的东方天际,脸上,却越发的阴沉了。
“族长,现在只有一个地上还没有寻找了!”
“哪里?”
人群之中突然冒出穆降雪的声音,虽然那个刁蛮丫头她很不喜欢,可是看到阿曼脸上露出的痛楚,她的心也泛起了一阵涟漪,母亲,一个多伟大的称谓!
“达,不许说!”
阿曼出言呵斥了身边的男子,不管阿秀依是生是死,她都不会跨入那块禁地,她不能违反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能破了部落的制度,她作为一族之长,更不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打破了族规,“阿秀依,那里是部落的禁地,你从小就知道,如果你踏进了那片禁地,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贪玩?还是……”
阿曼充满痛楚的眸光中突然闪过一丝决然,而后背对着众人,无比坚决的说道:“停止一切寻找,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议论纷纷,阿秀依是阿曼唯一的女儿,是未来部落的接班人,这样就放弃,是不是太轻率了呢?
穆降雪看着面色沉重的阿曼,还有她眸中闪过的复杂眼神,突然,她对那块所谓的禁地产生了无限的好奇,究竟,那里禁的是什么?竟然让阿曼露出如此恐惧的神情呢?
身旁的轩辕泽阳用力的握了握穆降雪的小手,侧目,对上他深邃如海洋一般的眼神,一股暖意淡淡的从心里升起。
又是一个暮色降临的夜晚,穆降雪心不在焉的吃了两口之后,收拾妥当一切,刚走到门口,却遇到了迎面而来的轩辕泽阳,看到他腰间佩戴的青铜剑,穆降雪的嘴角展开灿烂的笑意,她就知道,她的什么心思,都逃不过他的一双眼睛。
寂静的山道上,呜咽的夜风吹来一阵阵寒意,惨白的月光透过茂密的枝条稀稀落落的洒在地上,投下一串串斑驳的树影,穆降雪紧跟在轩辕泽阳的身侧,一前一后的往西山的方向走去。
“应该就是这里了!”
轩辕泽阳深沉的眸光扫过洞口那新落的碎石,低沉的对身后的穆降雪说道,二人上前,仔细检查着洞口那棱角还很清晰的石块,将上面沾着的白色粉末放在鼻子尖嗅了嗅,一股火药的味道迎面而来,二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而后,再次检查起了洞口,越是检查,心中的疑惑变越大,入口处,清晰的两串脚印一前一后,一深一浅,来人,应该是一男一女,那么,那个女的,会是阿秀依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