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暖偷偷抹着泪,感到被子的外面有人在推自己,吓得掀开被子想尖叫,但那个人的手很快速捂着她的嘴,耳边传来声音:“嘘,小七,是我。”
戚暖定眼一看,黑影沉浮着乐祁泽的轮廓,眼泪顿时流得更凶:“小祁哥,我害怕,很怕。”
乐祁泽看戚暖哭湿一张小脸,双眼通红,他面色很难看地微微扭曲着自己的面孔:“薄斯言欺负你了?他碰过你?”
戚暖没看到乐祁泽那种挣扎的眼神,摇着头说:“没、没有。不过他要关着我,我看到他和薄安在床上……在床上……”
15岁的戚暖有戚母为她护航,一直被保护得相当好,对男欢女爱之事还没有开窍,学校禁止早恋,戚暖是班上乖乖牌的优秀班长,单纯得甚至连事后避孕的措施也不知道。
乐祁泽在戚暖脸红红的形容下,大概知道薄家兄妹的那点见不得人的艳事,他抱得戚暖更紧,安抚受到惊吓的女孩儿:“小七不要怕,我会带你回家的。”
戚暖在乐祁泽的怀里,鼻尖贴着他纯色的衬衫,隐隐约约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祁哥,妈妈让你来的?”
乐祁泽沉默不语,在深夜的阴影笼罩下,两人安静紧抱,没有风的房间仿佛只有彼此清晰可闻的心跳声。
在乐祁泽的安抚下,戚暖渐渐放松身体依赖着他,第一次感觉到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少女心在这个危险的夜里,悄然悸动。
乐祁泽边用手指梳理戚暖的秀发,边低着声音说:“等下你跟着我走,我们天亮才能离开这里,先找个地方躲一躲。”
戚暖点点头,眼泪又开始掉下来,是个小泪包:“万一我们被找到怎么办?”
乐祁泽擦拭着戚暖温热的眼泪,阴冷的心好似被她融化一角,他凑近头吻上她红红的眼角,许下承诺:“我挡着,你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
戚暖脸上更红,心跳很快很快,不知道是因为紧张很害怕,还是因为乐祁泽吻她,第一次被男人吻,青涩害羞。
薄家老宅晚上,外面的保镖守得更严密,乐祁泽自己一个人还可以全身而退,但是带上娇生惯养的戚暖,很难保证不被人发现。
横竖都是冒险,乐祁泽选择先躲藏一会儿等到空隙再跑,这样带着戚暖逃脱的可能性会更多一些。
戚暖小心翼翼跟着乐祁泽去到薄家老宅后院的一个旧仓库,躲在了隐蔽的里面,外面的夜空挂着半轮月亮,里面却闷热没有一丝的风。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在黑暗里紧紧依偎,流出来的汗水湿了彼此单薄的衣物,暧昧萦绕。
乐祁泽让戚暖先睡一会,保存体力。
戚暖以为自己绝对睡不着的,整个人紧张得不行,可乐祁泽就在她的身边,想象着今晚过后,她就能回到自己的家里,平静美满,慢慢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旧仓库的门极缓地响了一下,有人打开门进来!
戚暖猛地惊醒,下意识用手捂着自己的小嘴,真怕失控尖叫出声。
乐祁泽全身迅速绷紧,面沉如水,并没有任何动作。
他们躲的这个位置,视线被挡着,看不到外面,同样的外面的人也看不到这里,要真的翻找起来,这是一个极容易让人忽略漏掉的地方。
很快,旧仓库的门被重新关上,里面寂静无声。
戚暖小心挪开捂着小嘴的小手,偷偷松了一口气,那个人走了,可能只是薄家的佣人,进来拿一下杂物而已。
乐祁泽倏地眯起眼,眼底滑过一抹精光,那人,没走,跟他们一样躲在这里不知道要干什么!
外面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有光线照进旧的仓库里,有一缕打在戚暖异常苍白的脸儿上,像一尊玉砌的少女像,几乎没有一丝血色,楚楚纤弱。
乐祁泽心疼地抱紧戚暖,15岁还是太小了,加上从小到大没碰过任何可怕的事情,只怕出去以后,也会在戚暖的心里落下难以磨灭的阴影。
乐祁泽第一次无比后悔自己做的决定,如果当时他有出现而没有袖手旁观,他就能将戚暖带回家,戚暖也不用经历这几天的事。
乐祁泽唯一一次高估自己的狠心,他根本舍不得毁掉戚暖。
外面的天色彻底亮起来,已经是早上了,薄家老宅开始有了动静,这个动静在半个小时内逐渐放大,最后,几乎薄家的所有佣人保镖都在找人。
声音乱杂得听不清楚在找谁。
戚暖知道薄斯言已经发现她逃跑了,要找人捉她回去,今次被捉住只怕就不会是好吃好住地关着她那么简单了,这个疯子敢在韩城里无法无天关着一个人,肯定背景不简单。
就怕是连戚家都惹不起的人物!
戚暖越想越害怕,整个人蜷缩在乐祁泽的怀里,汗湿了乌黑秀发,身子随着外面有人走动的动静不停哆嗦着,乐祁泽用手给戚暖擦着汗,她这样要病倒的。
旧仓库的门被人打开,有好几个人走进来。
戚暖已经快要到极限了,乐祁泽迅速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戚暖咬着他的手心肉,直到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才慢慢清醒冷静过来。
那些人只找了一下,就走了,都认为不见的人不可能还在薄家老宅里,要跑都跑远在外面了。
乐祁泽抱着戚暖再等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外面的动静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对怀里的女孩儿小声示意:“小七,我们现在就走。薄斯言在这里找不到我们,肯定会让人找外面,这里的人手空了,我们逃出之后天大地大怎么都可以藏匿起来,不怕被他找到。”
戚暖点头,不停点头,跟着乐祁泽小心翼翼走出他们躲藏的地方,乐祁泽伸手要打开旧仓库的门的时候,外面猛地响起两个男人争吵的声音。
戚暖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这两个声音,一个是薄斯言,另一个她不认识是谁,声线磁性好听,偏偏说出来的话让她很害怕!
“你关着一个丫头就为了气薄安?”
“我没想到她会知道,是我失控了。应铖,我很生气,安安她喜欢你!”
“立刻找回那个丫头封住她的嘴!如果你不想东窗事发的话!”
“可惜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人应该还没跑远的,找到她之后就将她弄没吧。”
“嗯!”
两个男人的说话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外面安静。
戚暖还坐在地上发着呆,弄没?怎么将她弄没?
乐祁泽拉起地上的戚暖,容不得她发呆了:“走!”
戚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脱出去的,几乎是本能跟着乐祁泽跑,整个人的脑里乱糟糟的,连思维都缓慢了好几拍,直到看到外面街上的人来人往,马路汽车的发动声,
才恍若隔世地委屈哭着,揪着乐祁泽比她还脏的衣服,声音细弱:“小祁哥,我走不动了,好累。”
乐祁泽喘着气,蹲下颀长的身躯,示意戚暖趴上来他背她走。
戚暖很熟悉地趴在乐祁泽的背上,从小就习惯被他背着,阳光下的一段路,两人的身影交缠着拉得很长很长。
这一段路打车很不方便,乐祁泽一步也不敢停下来,就这么一直沿着马路背着戚暖走着,直到看到边上有计程车开过来,他才伸手招上,带戚暖上了车回去戚家。
那个时候,戚暖已经半昏迷的状态,不省人事。
戚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乐祁泽躺在另一间加护病房,他身上不知道为何有几个带血的伤口,在背着戚暖回来的时候伤口已经裂开流血,伤得很严重。
戚暖问他怎么受的伤,他没有说。
看着乐祁泽重新睡过去的俊脸,戚暖趴伏在病床旁小声呢喃:“我长大以后嫁给你好不好?”
好不好?
没人回答,只有不知道是谁乱掉了的心跳频率。
……
***
戚暖在凌晨的后半夜醒过来,饿醒的,浑身酸痛想坐起身打开床头灯,小手够不着开关,男人的大手越过她‘啪’的一声,套房里的灯全部亮起。
戚暖一时适应不了光线,用手揉着眼睛,薄被从她背部的曲线滑落,露出大片吻痕累累的雪肤,一直蔓延到弹性的腰臀之间。
韩应铖眼眸一暗,矜贵的手帮戚暖将被子拉好,然后在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一个精致锦盒,打开,将里面的钻石脚链拿出来,大手圈着戚暖的一只赤裸脚踝,仔细给她戴上。
“你没赚到手的10万,还你的。”韩应铖说着,抬起戚暖的脚踝,薄唇轻轻落吻,优雅充满贵气的动作,并不下流。
如果知道有今晚这样的事情是发生,别说是10万,100万,1000万他都可以给她,连他的命都可以给她!
戚暖迷迷糊糊地看他,后知后觉地脸红,别开眼睛:“我想洗澡。”
“嗯,我去给你放热水。”韩应铖起身,进去浴室放好热水加了纾解疲劳的精油,出来连人带被抱起身子赤倮的戚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