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家里,郑念最忌惮的人是韩应铖,忘记不了这个男人有多狠,当年她没了肚子里的孩子,韩应铖才多大?她已经住进这个家里调养身子,韩应铖竟然敢当着佣人的面前将她二楼一脚踹下楼,她当场就摔破头和手肘,偏偏当时韩向东不在。
她囔囔着本想着要狠告一状,韩应铖却将手机丢给她,让她打电话给韩向东说,她一时被他搞得心里七上八下,反而不敢有动作。
郑念一辈子都忘记不了,当时她头破血流的趴在地上,韩应铖高高在上地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来,双手插着休闲长裤似闲庭信步,神情犹如对蝼蚁般的不屑,偏又冷酷透着一股阴狠劲。
他倪视着她说:“你觉得你的命矜贵,还是我的命矜贵?既然你说是我哥搞没你肚里的孩子,我肯定如你所愿。”
郑念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再度怀孕,她怀疑根本是韩应铖搞的鬼,她的身体开始出现问题,有妇科病,她没敢告诉韩向东,也找不到证据证明是韩应铖干的。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
韩爷爷心情好,大家都陪衬着哄他高兴,难得平时冷清的饭桌上有说有笑的,韩向东也好久没和两个儿子好好说过话了,当年娶郑念进门,他知道自己有错,但错都错了,要他拉下面子跟两个儿子道歉,他做不到。
不过,韩擎宇这小子也心够狠的,自己同父异母的双胞胎弟弟也下得去手,韩向东当时是气疯了。
韩向东拿起高脚酒杯,喝酒,他看韩应铖在饭桌上是说话最少的一个,酒没喝,饭也没多吃。他问:“应铖,你怎么不喝酒?”
韩应铖淡淡回道:“我等下还要开车回去。”
其实是借口,韩应铖平时出去玩也会喝酒,喝了酒他会找代驾公司的人代驾,他只是觉得喝了酒去找戚暖,不好,心里不知不觉越来越在意戚暖的感受。应该没有女人喜欢男人喝醉酒去找她的。
韩向东看今日的家庭气氛不错,想挽留小儿子:“今晚你就住下来吧,别回去了。你爷爷刚出院,一家人好不容易才聚到一起,还走什么走。”
韩应铖不给他爹面子:“我不住在这里。”又冷淡说:“不用劝。”
一时间,有说有笑的饭桌上有点冷场,韩向东挂不住面子,拿着高脚酒杯一个劲喝酒,郑念懂得表现自己,也不叫佣人倒酒,自己拿着红酒瓶亲自给韩向东倒,体贴的给他多倒一点。
儿子都是外面的女人的,怎么养都养不熟,哪有自己的媳妇贴心,郑念一直给韩向东吹着这些枕头风。
“少喝点酒。”韩爷爷说儿子韩向东,他一向不会在有人的面前说韩应铖,孙儿是他带大的,性格他知道。
郑念进门后,韩应铖就不住在这个家里了,每次回来吃饭不管逗留到多晚,哪怕是三更半夜,凌晨、4点钟他也会自己开车离开,从不留下来过夜,他以前住的房间空置已久。
韩应铖吃完一碗饭,就离开去抽烟。
韩娉婷扭头看了看,也偷偷跟了过去……
花园里,月色不错,带着阵阵降温的清凉微风,此处地理位置偏高,空气也比较好,吸进肺里减少不少躁意。
韩应铖拿出手机看,薄斯言已经回薄家去了,他刚才在车里给薄叔打了个电话备了声,防止薄斯言没回家又去骚扰戚暖。
按时间算,薄斯言应该已经回到家。
韩应铖给薄茜打了一个电话,薄茜那边接到韩应铖的电话,声音很意外并且兴奋,笑道:“应铖,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
韩应铖打断她:“斯言回去了吗?”
薄茜兴奋骤减:“回了,一直在书房里和爸说话,还没出来。”
薄茜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就是在等薄斯言出来,她有话要问薄斯言,这次回来是找到薄安,还是没找到薄安。
薄茜希望是后者。
薄安回来会对她造成很大的威胁,地位、男人甚至财产。
薄茜说:“他们在书房里谈了整整两个小时,都不知道在谈什么,斯言的脸上还挂了伤,真不知道他回国的几天都做了些什么。应铖,你说他这个样子是找到薄安,还是没找到薄安?”
薄茜问得有技巧,但韩应铖不甩她,连钩都不上,直说:“你让你爸这几天看好他,暂时不要给他出门。”
薄茜抓紧手机问:“为什么?他怎么了吗?”
韩应铖冷着声音道:“不怎么,我看他不顺眼。”
“应铖……”电话挂了,薄茜失望地看着自己的手机,没打回去,听得出来韩应铖的心情很不好,吃枪子了,她再打回去只会讨不到好。
她弟和韩应铖的关系之前就破裂了,倒也不奇怪韩应铖看他不顺眼。
薄母从楼上下来,本想着给父子俩送茶的,结果不让她进,也偷听不到他们在书房聊什么。
薄母拢拢肩上的披肩,吩咐厨房将炖好的中药端出来给大小姐喝,坐下来和薄茜说:“你弟回来了也好,之前韩应铖不是说要等他回来才和你筹备婚事吗?他现在回来了,韩应铖也没有理由诸多推脱了,你和他尽快结婚。”
薄茜喝着味道古怪的中药,心里很不耐烦,还没告诉薄母,韩应铖不会和她联婚的事!
***
韩应铖点了一支香烟吸,修长的手指间夹着橘红色的烟火,夜里什么都是黑的,但他手里的一支香烟飘着缕缕青烟,带着极具致命的男士诱惑力。
有时候男人就像一瓶红酒,年份越久内涵越深,越容易令人为之倾倒,那种经岁月磨砺出来的成熟魅力,不是幼稚毛头小子可以比,一般小女生最迷这种男人,因为青涩稚嫩,所以很容易被玩弄在股掌中,偏又心生折服。
韩应铖这种男人的定位,一个字,坏。
不了解他的认为他是坏男人,了解他的也会认为他是坏男人,只是此坏非彼坏。
韩应铖吸着香烟,微微吐出烟雾,侧颜俊美梦幻。他夹着烟的手顿了顿,垂下放下身侧,转眸问:“你还有偷窥癖?”
韩娉婷尴尬,从后面一颗一人半高的树走出来,搓着双手,干笑道:“小叔叔,你刚刚和谁打电话?”
韩应铖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侄女:“我和谁打电话还要汇报你?”
韩娉婷当然不敢:“不是,我就是好奇嘛。”她手指头戳着手指头,偷瞄韩应铖:“我看心理测试说,男人在晚上避开其他人,自己一个人打电话,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打给重要的人,女人,或者是心上人。”
韩应铖斜眸:“所以?”
韩娉婷顿时干巴巴的,所以什么啊,难道不是该他说才对……
韩应铖吸完一支烟,烟头无处可扔,他就这样掐在手里说:“你想和我说什么就直接说,不用跟我来拐弯抹角那一套。”
韩娉婷小心翼翼问:“是女人?”
韩应铖颔首道:“是女人。”
韩娉婷顿时心里往下沉,真的是小七?
韩应铖告诉她:“但不是我的心上人,你以后少看那些心理测试,没个依据,纯粹就是忽悠你这种恋爱经验为零的小女生。作为你的小叔叔,我不希望看你致力发展成一个脑残。”
“哪有!你胡说!”韩娉婷气得起鼓腮子,她是叔控,但是小叔叔经常毒舌她:“那,那……”
韩娉婷欲言又止的,韩应铖看在眼里给出结论:“你今晚很奇怪。”他边看手表边说:“你想问什么就问,谁教你的吞吞吐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
“我问你会说?”韩娉婷瞪圆眼睛,不相信,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韩应铖牵着心思走。
“对。你问我就说,你不问我不可能会说。”见大侄女韩娉婷不语,韩应铖跨出一步去,要走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你自己慢慢想清楚敢不敢问,不敢问就给我憋着。”
韩娉婷低着头,手指纠结地抓着手指,想问又不敢问,怕问了什么都变了,不知道该不该戳破,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多心想错了。
她看着韩应铖经过她身边离开,身形在影影绰绰的花园里,高大挺拔,她咬咬牙问:“你和戚暖是不是……”
“是。”韩应铖承认得果断,转身一瞧,侄女韩娉婷的面色已经煞白,像打击很深一样,韩应铖淡淡撩起薄唇,有意而为的:“瞧你这点出息,胆子怎么那么小。”
“你……”韩娉婷想发怒,但韩应铖一眼下来,淡淡浅浅的,却很有威慑力,韩娉婷立刻就怂了。她敢和爸顶撞都不敢和小叔叔顶撞的,小叔叔倒也不会骂她或者禁她足,但就是有一股不好惹的气场,生气的时候那是相当吓人的。
韩娉婷闷声指控他:“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戚暖是我的同学,你很早以前就知道戚暖是我的好朋友了,你怎么可以还和她……你为老不尊,不正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