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真的。

手心里居然攥出一层冷汗，粘粘的感觉。

手不自觉抠到水晶桌上，啪的一声脆响，长长的指甲竟生生折断了一截。十指连心，那疼几乎钻心，丝丝的鲜血从指甲的缝隙处往外渗。“不是，不是……”

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迅速崩塌，穆回抓疯了一样叫了出来。

听到她的声音，秦衍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盘子，走到客厅却发现穆回像疯了一拍打着自己前面的抱枕。

红红的指甲投到了他眼里。

三步并两步的跑到她身边，握住她乱动的手腕。

“回回，怎么了？怎么了？”这个时候穆回才意识到自己叫了出来。

他将她抱在怀里，秦衍身上的气息不客气的钻进了穆回的鼻子里，心有些发软，但是顷刻间，脑子里却猛然间浮现出一个画面，心底顿时感受到一阵尖锐的痛，用力推开了他。另一只手去抓他，歇斯底里的揪住秦衍的短发，在他脸上狠狠的撕扯着，顿时，秦衍的脸上出现了几道红印子。

秦衍将似乎发疯了的穆回圈在怀里。

“乖，怎么了？”

神智一下子回归。

“秦衍，你放我离开，好不好，算我求你好，你让我走吧，你知道，喜欢，喜欢他会想我的，他还那么小……”

穆回看不见他，只能死命的攥住他的衣服，她的表情像个迷路的孩子，嘴唇微微的翘着，仓惶又无助，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楚楚可怜。

秦衍很怕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听到她的话，仿佛被人捂住了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看到了她眼中渴求的眼神，他握起拳头，戴在手上的戒指更深地扎进皮肤里，目光随即莫名的暗沉和冰凉。

时间仿佛静止。

似乎过了有几分钟。

“回回，不管有多大的困难，多大的压力我都不会再你走了，这辈子，你休想再离开我。”

他拉进她，双手钳制穆回的肩膀，让她明白的看到他眼中的决心和希望。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我讨厌你，恨你！”似乎怕什么，他立刻吻上穆回的唇。似乎，是想把她的话挡在齿间。不似之前的轻柔，他像是想毁掉一切似的，紧紧的，紧紧的，搂着她，绝望而不舍。

胸口又是一阵恶心。

她使劲推开他，还来不及反应就直接弯腰吐在了地上。刚才吃进去的饭，全部都吐了出来。

想到那些事情，她的胃里更加难受，似乎要将胆汁也吐出来。

不罢休，不罢休！

直到再也吐不出什么，穆回没有动，她保持着这个姿势，然后眼泪悄悄滑落，冰凉的泪水仿佛蔓延至心底，那股寒冷几乎快要冻伤她。

看着她的表情，秦衍忽然心里狠狠地一痛，仿佛是一盆冷水，瞬间将自己淋得湿透。

眼神，平静下来，转身，没多久，他又回到穆回身边。在穆回面前轻轻的蹲了下来，他用手拨开散在穆回面前的黑发，然后用手里的毛巾轻轻的擦着她的嘴。“喝点水，簌簌嘴。”

穆回没有去接他递过来的水。

秦衍将被子递到她唇边，轻轻地哄着。

“乖，把嘴张开，要不然嘴里难受。”

穆回伸手将他眼前的水推开，一杯子水就这样被打翻了，穆回和秦衍身上都是水。

“你放开我！”死命的挣扎想摆脱他扣着她的手。

听到穆回的话，秦衍握着她的手，目光含着深不可查的悲恸，笑容却无比凉薄：“回回，别闹了。”

穆回一阵恼怒，一遍一遍地说：“我恨你，我恨你……”

秦衍盯着她，深沉的不发一语。

这个时候，穆回却抓着他，“秦衍，你让我走吧，让我走好吗？”

手心里的触感是冰凉一片，秦衍心就像被揉碎了一样，一阵一阵的疼。

“手怎么还这么凉？”不由的在他眉间触了触，那里有个小突，怎么也熨不平似的。他伸手替她擦掉眼角的泪，然后将她横抱起来。

脚下没了支撑点，只能双肘抵着他的胸膛，死命的想推开。

“乖，听话，瞧瞧你，衣服都脏了。”

“你放开我，我不要你管，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到底要怎样才会放了我！”

秦衍看着眼前这张泪水涟涟的脸，没来由的觉得心里一痛，忍不住俯下头狠狠吻住她。

穆回脸上的泪水流进嘴里，他尝到了一股异常咸涩的滋味，在两人纠缠着的唇舌间渐渐蔓延开来，仿佛直直渗入到心底。

紧紧地抱着她，极尽温柔地吻她，直到她在他怀里安静下来他才离开她的唇，吻去她脸上和眼角的泪水，沉声说：“你恨我？可是我爱你。”

秦衍的声音在黑夜里无限放大，带着特殊的力量，层层渗进了穆回的心底，说不出的感觉。

秦衍将穆回放在床上，穆回没有动作，任他给她换好衣服，没有声音，没有反抗。

直到换好了，穆回才如梦初醒。他爱她？

如果知道爱竟然会是这样的疼，那么她情愿一生都不要。

秦衍拿着穆回的脏衣服，放在了卫生间，抬头，转身要出去的时候，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转身离开。

开门，抬眼，当看到眼前的画面时，脸色一变，那双眼深得跟海似的幽邃，定定地看着穆回，“秦衍，放我离开，我不要呆在这里，我会疯了的，会疯的。”穆回听到了脚步声，她说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