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艰苦的生拉硬拽,苏雪儿终于将那个死人给拖到了床上,而她自己则累的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冲了个热水澡,感觉舒服了不少。不过听妈妈说,男人喝了酒,最好让他喝点醒酒茶或白开水,否则他脑子容易烧坏,她又赶忙倒了杯白开水,她告诉自己——自己可不是关心他,而是怕他烧坏了脑子第二天赖账……左手拿着水杯,右手伸到他的颈下好托起他让他下咽,可人家根本就不领情,脑袋一偏就躺到了她怀里,又蹭了蹭她那柔软的胸部,似乎在寻找更为合适的位置。苏雪儿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似乎因找到满意的位置而舒展的眉头,她放也不是,托也不是,天哪,谁能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情形,这登徒子在轻薄她耶,可她又不能发火,真是郁闷!她向后挪了挪身体,好让那家伙碰不到她,可是水就难进了,唉,真是的,怎么办?妈妈只是说有些男人会烧坏,他脑细胞那么顽劣,应该烧不坏才是,她这样安慰自己,迅速的抽了手,把他扔到了床上,而她则跳离了好几米。
看着他眉头又皱了起来,苏雪儿撇撇嘴,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对着几米外的他碎碎念道:“不怨我的,是你自己不喝的……”刚想离开,就见他和着的外套上粘有呕吐物,或许,她该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帮他把外套脱了,于是她又蹑手蹑脚得走过去,好不容易将其中一个袖子给扒拉下来,可接下来她却犯了愁,这男人不翻身,这衣服肯定脱不下来!苏雪儿碰了碰他,见他没反应,就一个用力把他给翻了过去,呵呵,真爽,他清醒的时候,自己哪敢这样整他!就说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OK,把领带解下来,自己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一个恶搞,安迪又被翻了过来,伸手欲解领带,手却在半空中被安迪截获,雪儿想抽回,却奈何这臭男人手劲大的瘆人,自己非但没有挣脱,反而在他一个用力下,扑身到了他的怀里,想挣扎起来却被他箍的更紧,腿也在无意间落入了他的钳制……天哪,自己死定了,自己里面可是丝缕未挂!怎么办,怎么办?苏雪儿本以为安迪接下来会有动作,正急着脱身呢,却见安迪只是一动不动的紧紧搂着她,原本紧抿的双唇也在呢喃着不成形的句子:“爱丽丝,对不起,我……不能接受……女人……女人……不是好东西……不是……好东西……”雪儿的精力全集中在安迪的梦呓上,爱丽丝?谁?女人有那么可恶吗?他怎么那么厌恶女人?正兀自沉思着,直到一双不安分的手在她不着丝缕的曲线上游移,她才如梦初醒般的大吼一声,毫无疑问,安迪的脸被她当成了沙包,一阵暴打之后,她仓皇出逃……
她不知道安迪被打后有没有转醒,不过第二天再见他时他却开起了染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苏雪儿心里不由的愧疚起来,自己是不是出手太黑了?不过一想到他昨晚的恶行,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哼,醉酒是理由吗?酒后驾车撞死了人还得赔命呢!她嘟着嘴愤愤的想着,心里也因这些想法而着实舒坦了不少。
直到第三天——
“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不要妄图撒谎,格里告诉我他回去之前我还好好的。”他犀利的眼神如芒刺在背,让她坐立不安。
“那什么……你自己摔得好不好。”她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理直气壮,“格里走后,我扶你去卧室,没想到你那么重,于是,咱俩就摔了个四脚朝天,结果,你就摔成那样了……”
“结果,你好好的,我脸上却多了几个手印对吗?”眼神依然犀利,但却多了一层咄咄逼人,当他是三岁小孩耍吗?
“嗄?”脸开始发烧,苏雪儿心里没底的望了安迪一眼,唉,有钱人就是有钱人,才一天的工夫,脸上的淤青就消下去了,用的什么神药啊,说不定她可以通过研制药物让钞票满天飞呢……唉,这脑子又跑哪去了,不管是被她捏的也好,揍得也罢,反正通通都不能承认,有了这点认知,她继续着她的胡扯,“那说不定是你半夜做梦自己抓的啊,我怎么知道?”
“说谎的女人,又是一个爱说谎的女人……”与其说这句话是对苏雪儿说的,还不如说是对他自己说的,无奈中透出的是深深的自嘲,在苏雪儿看来,竟有一丝悲凉的味道……自己错了吗?为什么他看起来好憔悴、好无助,这种情绪他不该有的不是吗?怎么办,要向他坦白吗?
“好啦好啦,我告诉你实情就是了,但你不能生气,不能发怒,更不可以打人哟……”提前索取承诺,或许她会更安全一些,不过实情是他应该心虚才是,自己干嘛像个千古罪人似的请他保证?再鄙视自己一把,然后在他疑惑的点头承诺中,她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苏雪儿不知道安迪信不信他的话,但就她自己而言,她就不信,说一个同性恋轻薄了一个异性,谁信呐,怎么想怎么像是自己在为自己开脱。哦,不管了,光是被人轻薄就已经够丢脸的了,更遑论还说出来,想想自己昨天脸烧得像开了红布坊似的她就生气,怎么自己越来越小家子气了?还……脸红!气结!
如果在他认为自己所讲的话是鬼话连篇的情况下,还能原谅暴揍了他一顿的自己,那是不是代表他这个人真的很不错?呵呵……咦?打住打住,不对啊,同性恋往往对异性的身体有着极度的排斥感和厌恶感,那家伙不该对自己毛手毛脚啊,哪怕是睡着了,潜意识里也不该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啊,除非……那种感觉他非常喜欢……那只有一种解释——他也喜欢女人!天,他竟是双性恋!这个发现让她莫名的心烦,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安全的,打从一开始她就认定这个男人是同性恋,他有着罂粟一般致命的吸引力但毒害的却是他的同类……她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和这个男人有交集,所以乐在其中,现在呢……她有点理不清自己的思绪,烦躁却是理所应当的占据心头,不肯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