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地说着什么，仿佛在跟青凤讲，也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原来，这就是你从来没有真正接受我的理由，原来，这就是你一直这样对我的原因。可是，生在哪里有错吗？爱上不该爱的人有错吗？”

青凤的身影狠狠颤抖了一下，这段时间茜海一直是她的心魔，因为相处得越久她对茜海的歉意也就越深，可是地老镜在法蓝熙，若是不这样的话，恐怕在这样仓促的时间内柳芙宁根本无法拿到地老镜。

所以，她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良心。

她犹豫着，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去了，继续固执地去涅盘之火的深处？还是转过身给茜海一个虚假的拥抱。无论怎么做，她的心都会狠狠地痛吧。

就在这时，漫天的火红终于消散，周围的一切都缓缓地呈现出来，然而之前那种奇妙的温情不在了，整个天地间只剩下青凤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柳芙宁不见了，甚至连茜海也不见了踪影。

“茜海？茜海……”呆呆了愣了很久，青凤突然大叫了起来，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对于茜海的愧疚有多么的强烈。

随着她嘶声的大吼，一道空间裂缝陡然出现在她的身边，熟悉的翠绿色身影悄悄出现，竟然是柳芙宁。只不过，此刻柳芙宁的气息比之前更加强大了不知多少。

“凤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原来，在涅盘之力终于完成之后，柳芙宁随着涅盘之火的爆炸随机传送到一个陌生的虚空，也幸好此刻她的修为已经是神明境，所以才能立即辨认自己的时空撕裂空间而来。

“姐姐？”青凤先是一愣，随后一喜，接着又呆呆了怔住了，失声叫道：“姐姐，茜海她……茜海她人呢？千万别让她做傻事啊。”

柳芙宁闻言立即明白了发生什么，微微一笑道：“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走，姐姐带你去找她。”说着一手拉住青凤，另一只手撕开了虚空，顷刻间消失在原地。

万里之外的高空之中，一道人影凄楚地狂奔而走，远远看去，她的身影是那么的娇柔脆弱，体内气息十分紊乱，暴躁中泛出一丝丝绝望。

突然，面前的虚空出现一道裂缝，强大的时空风暴在其中肆虐，似乎随时都可以将人撕扯成碎片。

然而这道人影却恍若未觉一般，毫不躲闪地直冲而去，她的眼睛轻轻闭上，心中道：“原来，偌南一直把我当做他未来的敌人，难怪，他始终不肯真正接受我。既然这样，死了，也就死了吧。”

然而一道身影却在这时出现在裂缝的入口处，轻轻张开双臂，就那么将茜海揽在了怀中，青凤的眼中闪着一股股心疼的光芒，还有着深深的愧疚。

“傻瓜，你真是个傻瓜啊？”

听着这一声低语，感受着熟悉的胸膛，茜海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随后缓缓地张开，便看到青凤那一脸担忧的样子。

茜海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随后凄楚地笑了：“偌南，你……你来了？你还关心着我对不对？”

柳芙宁叹息着从青凤的身后走出来，对于这种情形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青凤为了自己背负了这样的债，她还能说些什么呢？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啊。

青凤这一次没有收回怀抱，就那么静静地抱着茜海，随后从怀中取出一面古朴的镜子，递给柳芙宁道：“姐姐，你先回去吧，我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之后，再去找你。这是地老镜，恺格大帝还在等着你。”

柳芙宁的眼睛有些湿润了，良久，接过地老镜，深深地看了青凤一眼，道：“你要记得，必须好好地回来见我，我等着你的解释。”她何尝不知道，有些事情是根本无法弥补的，最轻松的结果无非是生命的终结，可纵然明白，她却是无力阻止，因为一旦阻止，对于茜海来说却太不公平了。

随后柳芙宁若有深意地看了看茜海，轻轻道：“须知，很多事情都是无奈的，就像你的爱，就像我命运的轨迹。纵然是主神，也是无奈地选择了陨落。当你明白了无奈，也许一切还有转机。”

说罢，右手朝虚空中一撕，整个人迅速钻进了裂缝之中，消失不见。

茜海和青凤这才惊呆了，青凤一直都是在内疚和焦急之中，刚刚并没有发觉柳芙宁已经可以撕开空间，而如今两个人平静下来，才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姐姐……已经踏入了神明境？”

茜海的震惊持续了一会，才想起自己还在偌南的怀抱之中，忍不住低下头，轻轻问道：“偌南，你，你刚刚很着急吗？”

“当然。”青凤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凶巴巴地看着茜海，怒道：“刚刚明知道面前是虚空裂缝，为什么不知道躲闪，你不知道这样你会死吗？你怎么那么傻？”

然而听着青凤的怒吼茜海心中竟然满是甜蜜，她低着头没有说话，静静地感受着青凤因焦急而剧烈的心跳。

良久，青凤将茜海推开，轻轻道：“把你的诅咒断刃借我看一下好么？”

茜海不解地抬起头，不知道青凤为什么想要看自己的断刃。

青凤看出了茜海眼中的迷茫，勉强笑道：“刚刚来这里之前，姐姐说我们把地老镜给了她，她不想欠我们太多，她说她可以将断刃修复……”青凤一字一顿地说完，心中叹息道：“也罢，既然骗了你那么多，再骗你一次又何妨呢？”

果然，尽管茜海依旧十分不解，却缓缓地将断刃拿了出来，一缕缕黑气在断刃周围缠绕，那是巫神留下来的诅咒之气。

看着这一丝诅咒之力，青凤的眼神逐渐变得平静起来，似乎有了这些诅咒之力，自己的罪孽就能够得以解脱一般。

青凤接过断刃，缓缓地退后，茜海下意识地想要跟过来，却听到青凤冷冷的声音道：“别过来，就站在那里，听我把话说完。”

茜海怔怔地站在那里，果然不敢再动，却发觉自己的心似乎随时可能再次破碎一般，隐隐地一种疼痛。

“茜海，对不起，我骗了你太久，太久。其实我不叫偌南，我叫青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