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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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伟光二话没说,冲上前去,扯过荣伟耀的衣领,照着他的鼻子就是一拳。“你这个畜牲!”他怒吼道,眼睛里清晰可见的愤怒显然已经让他丧失了理智。

荣伟耀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那种钻心的酸痛让他忍不住直想哭。但是,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这才忍了下来。

荣伟光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荣伟耀的身上,他真的是生气了。“你这个畜牲!”他依然在低低地怒吼着,“她是你的大嫂,你也不放过!”

“大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吧!”荣伟耀实在忍受不住荣伟光的拳打脚踢,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便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求你原谅我。”

荣伟光虽然正在气头上,但是他一见到荣伟耀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顿时便软了大半。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不是一个母亲所生,但是感情总是有的。她高举的巴掌慢慢地放了下来,可是内心的愤怒、羞耻与疼痛又无时无刻不在深深地折磨着他。这时候的荣伟光,可谓是真的应了朱自清先生的那一句话:“情郁于中,却不能发之于外。”

听见楼下的吵闹声,荣祖威和钟欣雅连忙从书房跑了出来。一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打,钟欣雅立马就哭嚷起来:“天哪,打人了,打人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呀!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小的呀!”她一边哭喊着,一边跑下楼梯,抱住荣伟耀,眼睛却斜向荣伟光。

荣祖威刚刚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桥好听见荣伟光说的那一句“你这个畜牲,连你大嫂也不放过”,心里顿时明白了这一场纷争的一切。又见钟欣雅不问是非曲直便大吵大闹,不禁心中平添了一口气,让他堵得慌。“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他痛苦地喊道。突然,他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医院里,一间高级病房内,荣祖威安静地躺在床上,透过输氧装置不难看出,他现在呼吸平稳,显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荣伟光坐在荣祖威床前,悉心照料着他的一切。钟欣雅与荣伟耀则站在一边,气鼓鼓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对父子。这时候,荣明珠突然从外面闯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爸爸!”

荣伟光转过脸,示意荣明珠小点儿声。荣明珠会意,轻声问道:“爸爸现在怎么样了?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就会突然病倒了呢?”

荣伟光说:“说来话长,具体的以后我再详细告诉你。总之,医生说爸爸这是一时急火攻心,引起心脏病突发。”

“心脏病?”荣明珠惊讶地问,“那现在怎么样了?”

荣伟光回道:“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你——”荣明珠看了看荣伟光,欲言又止,“已经见过她了?”

荣伟光苦笑一下,没有说话。

“那你都知道了?”荣明珠又问。

荣伟光点点头,说:“是,爸爸就是因为那件事情才变成现在这样子的。”

兄妹俩说到这儿,荣明珠转脸瞪了一眼钟欣雅和荣伟耀母子。荣伟耀见了连忙将脸转向一边,装作没有看见。钟欣雅则极为不屑地扭了扭脖子,抬起手仔细检查着自己的指甲。

荣明珠见钟欣雅母子二人如此这般,不禁顿时火上心头。她正欲上前找她们理论,却被荣伟光一把抓住。“算了,明珠。”荣伟光淡淡地说。

荣明珠哪里肯就此甘心,但是一看到躺在床上的荣祖威,又见自己的兄长一幅落寞的神情,便只得作罢。她很无奈地将脸扭向一边,却见安雯正怯怯地站在病房门口。

“你来这里做什么?”荣明珠冷冷地问。

“我,我——”安雯吞吞吐吐地说,“来看看荣伯伯。”

荣明珠冷笑一声,说:“你还有脸来吗?我爸爸会这样还不是你害的!不要再在这儿假惺惺了,请你识相一点儿,赶紧走吧。这里不需要你,我们也不想再看到你。”

安雯满心委屈,她带着一丝残存的希望看着荣伟光:“伟光……”

在荣明珠对安雯说那些话的时候,荣伟光始终都没有转过脸正眼看她。这会儿听到她在试图喊自己,依然是头也不回,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走吧。”

“伟光……”安雯呢喃道,失望渐渐地写在了她的脸上。她慢慢地转过身,离去。

安雯走后,荣伟光站起身来到窗台边,眼睛出神地望着外面的世界。荣明珠紧跟过去,问:“怎么,难道你还在指望着有朝一日把她给娶进荣家的大门吗?”

荣伟光苦涩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他的心里很清楚,自己与安雯之间的缘分,这辈子,大概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大约几分钟之后,安雯的身影如期出现在荣伟光的视线中。看到她单薄的背影,想想这么久以来彼此之间的嬉笑怒骂、爱恨缠绵,他的眼睛湿润了,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就在这时,一辆汽车飞驰而来,情绪极度低落的安雯却全然没有看见。荣伟光见了,心里不禁格登一下,他本能地想要喊她赶紧躲到一边去,可是话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安稳便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马路上,渐渐围拢了越来越多的人,有在报纸杂志上见过安雯的人正在和身边的同伴高声议论着。安雯静静地躺在那里,脸上竟然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也许是这个世界之于她来说,实在是太累也太辛苦了吧。

荣伟光发疯似的从医院里冲出来,挤进围观的人群。看到安雯的那一刹那,他的大脑里突然成了一片空白。“安雯!”他低低地喊道。

突然,他疯了一样扑上前去,不顾一切给安雯做起了人工呼吸,做了足足有十分钟。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地去救她,她始终都没有任何反应。

地面上的血越来越多,而且依然在不断地向四周蔓延。安雯的心跳和呼吸渐渐地弱了下来。荣伟光心急如焚,自责,内疚,痛心,种种复杂的感觉纠结在一起,折磨着他,让他痛不欲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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