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伽——”女人的哭声肆意响起,却被身后的男人打晕扛在肩上跑出了婚礼现场。
“shit”顾萧言的一声咒骂脱出了口,抱着那个女人就往外冲,她身上的血不停的往出涌着,女人的意识淡薄,只能隐约看着眼前的人影在晃动,女马的,到底是谁说挨枪子不痛的?
言家内,已经有几名医生等在了院外,顾萧言怀抱着徐伽,衬衣上已沾染了女人的血,虽看不出颜色,凑近了却可以闻到味道。
那一晚,女人身手敏捷的样子浮现在他脑子里,她不是身手敏捷,她的力量不是足够和他对打?
现在怎么了?她是不是傻,看见危险还往上冲吗?
真是个没脑子的!
白长了一张聪明的脸蛋。
“还有多久?”顾萧言低着头问向司机,镇定的话音中听不出慌乱。
这个时候,他慌了,她就死定了。
“5、5分钟。”司机的声音慌了,他吓到了。
好在婚礼现场就布置在市中心,离言家也很近,赶到后,一大波人便匆忙赶往了手术室。
顾萧言拨通了电话:“替我散消息出去,谁有宋翊安的消息,我有重谢。”
彼时,邵长杰正在会议室里开会,匆匆对着身边人打了个手势后,便起身往门外走去,自家老板的声音听起来可不像没事的样子,“顾先生,宋先生他……”
这话音还没落下,就被电话里的男声厉声打断:“你尽管放消息出去,下午你开车来A市。”
直到下午6点,手术仍在进行中,6点0分的时候,邵长杰从z市自行开车过来,才刚一踏入言家内,便觉得不对劲,两家人都在,言家的人他不认识,可他一眼就看到坐在安敏身旁的顾潭应。
邵长杰加快了步伐,走至顾潭应身侧,轻声道,“顾老先生。”
顾潭应没有回答,只是抬头望了他一眼,手指指了指坐在对面闭目的顾萧言,示意他。
他怀里的安敏已经哭了很久,眼皮也肿了起来,这件事情还没通知徐家,就已经快要收不住了,这一次顾家奶奶没有一起来,却还是知道了徐伽受伤的消息,当下血压直直升高,现如今躺在顾家里,顾家家庭医生已经赶了过去。
“顾先生。”几秒后,邵长杰驻足在他身旁轻声开了口。
男人的眼睛仍是紧闭,“消息发出去了?”
“发出去了。”消息发出去倒是简单,只是宋翊安回到z市便再没好日子过了,“顾先生,您这样对他打尽杀绝,不太好吧?”
闻言,男人的眸子睁开,清亮的眸光里一如既往,“他打伤了我太太,还想着能全身而退?”
找宋翊安这事,顾萧言是有私心的,那个疯子这次来是冲言听说的,即便他不找,言家只怕也要找他,若让言听说抢先一步,只怕他更不好对付。
晚上9点多,几位教授一同走了出来,向顾萧言讲述了顾太太的状况,好在弹头只是打在了肩部,造成失血过多,现在弹头已被取出。
这件事情不宜张扬,顾萧言的意思便是低调处理,以徐伽的状态,现在根本没办法回到顾家,顾萧言不得不在言家住一阵子了。
三楼卧室,医护人员已经散去了,只留下一个小护士守在旁屋,顾萧言坐在她床旁的椅子上,凝视着她的小脸儿。
流了那么多血,能不失血过多么?好在命算是保住了。
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道男人身影笼罩在顾萧言的身上,“我给你拿了粥,你去吃一点,我帮你看着她。”
“你帮我看着她,就怕我回来后再也看不到她了吧。”顾萧言暗声讽刺道,顺手帮她把薄被往上盖了盖,旋即转身和他对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讨厌她,我知道。”
言听说一脸的莫测神色,声音扬了扬,“哦?我怎么不知道,你可别把什么脏事都往我身上安。”
男人垂了垂眸,心里腹诽这回答还真是简洁:“你讨不讨厌她,我都不在意,她是我太太,原本也没必要非要讨你的喜欢,只是今天这个事情,你当我是瞎了还是智商根本不在线?”
“宋翊安为什么会来,为什么又能轻而易举的进了婚礼现场,你是不是得好好跟我解释解释?你言家连一个记者都没放进来,想必这保密工作是做的很好了,你那么多保镖都挡不住一个宋翊安?还是说,他这个反应才是你想要的?”
顾萧言说的很慢,这么多的细枝末节,也是他把心安下后才想到的,那么多蹊跷的事情,再加上言听说的态度,这场婚礼到底是做戏还是认真的?
既然起了疑惑,顾萧言就势必得弄个明白,白婳他是认识的,只是以往都是见面打招呼的那一种,并没有什么深交,可白婳在国外的电话,想要到可并不难。
一通电话过去,白婳对A市今天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那小女孩还在电话里问他是不是言听说让他来求情的,若言听说的动静闹的当真那么大,白婳那样的女孩又怎么会毫不知情呢?
卧室里的灯光晦暗,顾萧言看不清言听说的目光,那人斜斜的靠在墙边,双臂肆无忌惮的环着胸,一副看好戏围观的样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听不懂最好。”男人的声音泠冽,不耐的很,“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对付宋翊安,可现在你连累了我老婆,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么?”
“住在你家是逼不得已,我想我近期都不想再看到你了,你安分一点。”
顾萧言的话丝毫都不客气,这让言听说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暗色的瞳孔紧缩,他的身影转身朝门外走去。
没想到,他居然可以看穿自己讨厌徐伽这一点,倒是挺意外的。
同一时间不安稳的还有霍家,霍曼臣一直都有派人跟着徐伽的习惯,尤其在她拒绝自己的表白以后,这样的行为越发的肆意,有时候派出去的是两拨人,自然拍回来的照片也是不同的。
拿着一叠照片的手指起先是平稳如常的,照片上只有女人的侧脸,穿着礼服在婚礼现场,头发松松的挽在脑后,嘴角勾勒的弧度刚刚好。
她手里拿着一小块蛋糕,在往嘴里送,这是徐伽在婚礼之前忙的顾不上吃饭只能吃块巧克力蛋糕来挡一阵。
空气里静的无声,霍曼臣的指尖捏着那叠照片凝视,为什么照片里的人变了?那个被顾萧言抱在怀里的女人又是谁?
“你们当时既然在现场,为什么不动手?”再开口,霍曼臣的眸子里已是一片猩红雾气,锐利慑人的目光直指对面被派去的那些人,拿着照片的手再也控制不住的发抖。
当初派他们跟着徐伽,原因是代替自己跟着她,另一个原因无非也是她有什么困难危险他可以第一时间知道,现在呢?
她被人打成了窟窿他们就带回了一叠破照片?
身侧一道阴影压了下来,男人笔直的蹲下来仰头望着他道,“霍先生,她的手术已经结束了,并没有什么危险。”
霍曼臣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目光仍是狠戾的望着对面的人,几分钟后才开了口,一字一顿道,“把他们送出国外,凡霍家的公司范围,包括和霍家来往的公司,都不许他们进!”
这一番话,无疑是让他们舍了z市的家业,去了国外,不能继续跟着霍家办事,他们又该怎么过活?
说到底,霍曼臣还是心软。
“再去调一些能干懂事的人过来。”霍曼臣开口吩咐道,殊不知他的心却慌的要命。
到底消息不便,即便得知了徐伽的命没有大碍,却连想要去言家看看她都不行。
徐伽醒来已经是三天后,醒来的时间有些不巧,刚刚好在午夜十分,周围静的连虫叫的声音都没有,才刚有了意识,胸口处便传来了一阵阵痛感,这滋味不好受,她连翻身都翻不了。
几秒钟后,脑中的意识渐渐清晰起来,那场婚礼,还有……俞凉夕……
她身上的痛是因为受了枪上?女马蛋!电视剧里那些受了枪伤还能自己把子弹挖出来的男人们果然都是骗人的!
以为喊两嗓子就没事了,这太扯了。
她想开口说话,可长时间未喝水嗓子早已干裂的说不出话来,小手勉勉强强的伸出被窝,用了全力才把一旁的杯子摔在了地板上,做完这一切,却觉得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目光掠过了手背,等等。
这是什么情况?
手背上都开始长白皮了,小女人盯着看自己手背上的粗躁感,心里一阵酸楚传来,她是躺了多久,怎么手就变成这个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