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心的身体暖了许多,心里也不怎么害怕了,这是她第一次来徐家,之前有很多次,徐司恒都说要带她来见自己的父母,可是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她唯一见过的也只有徐伽而已。
徐胤扬轻声道,“你叫方悦心对吧,方小姐,不知道你刚才说你是司恒的女朋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闻言,方悦心显得有些急切,放下水杯便开了口,“徐叔叔,你千万别误会,我和司恒很早以前就一直在一起,只是他一直没有带我来见过你们,所以你们可能不知道我。”
“我这次突然拜访,其实是有件事情想征得你们的同意。”
话落,徐家夫妇不知所措的相互看了一眼,并不知道这个女孩儿心里到底在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人已经去世那么久了,她还有什么事情非得要征得自己的同意呢?他们和她非亲非故的……
夫妻对视一眼,徐胤扬才轻声道,“你说。”
“我想那一些司恒的毕业纪念册回去,上边有我们两个的合影。”方悦心淡淡的说着,神情有些伤感,那合影原本她也是有的,可是她的被她一气之下烧了,连最后的怀念都没有了。
“除了来拿毕业册,我……我也想来看看司恒从小长大的地方。”方悦心垂着头,眼眶有点湿,“我很想他,可我连他成长的地方都没有见到过,我怕……有一天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怪我为什么不去看我的父母。”
最后的几句话,她的声音又低又轻,说话的人哭个不停,徐家长辈也是一阵心酸。
什么叫做以后见到他?!
这女孩儿……
江琳走来,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哽咽道,“你跟我上来拿吧。”
对他们而言,这女孩根本没有欺骗他们的意义,除非,她真的很在乎徐司恒。
年少时的爱情,才刚刚开始便再没了继续下去的机会,连再见他一面也成了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想来就很心酸。
次日江琳打电话告知徐伽这件事情的时候,徐伽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我曾爱过你,想起就心酸。”
从徐家出来后,江琳本想留她在家里住一晚,可却被她拒绝了,继续留在这里,待在徐司恒曾经待过的地方,只怕会让自己更加的伤心难耐。
她走的有些匆忙,肩上的背包里放着几本照片,是徐司恒从小到大的成长照,这些照片只有一份,珍贵的很,平日里江琳只有在思念儿子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看看。
她出来没多久,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阴暗角落里像是站着一个人影,紧跟在她身后,厉声道,“方小姐,霍先生想见你。”
方悦心的脚步踉跄的往后退了下,才道,“这么晚霍先生要见我?不太合适吧,不如明天上午我去霍家亲自找他。”
这么晚来找她,准没好事,更何况方悦心和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他现在找上门来,又是为了什么?
方悦心继续退后了几步,把背包抱在怀里,当下就朝他的反方向跑去,可没跑几步,脚步便渐渐停了下来,女人的声音很惊恐,很害怕,“你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霍曼臣又想玩什么花样?”
那隐匿在夜幕里的男人看不清神情,嘴角似乎还挂着笑,低声道,“本想对你以礼相待,结果你偏偏的这么不识趣,霍先生有令,如果你不识趣,那么我们也不必对你温柔。”
“你…你什么意思?”
那男人动作很快,西装革履的样子,却一把抢过了她怀里的背包,她的长发被那男人全部抓在手上,头皮像要裂开一般的痛,霎时间弥漫在全身各处,男人面容阴森,“我给你好路走,你偏不走,真是够贱的。”
那男人重重的把她一推,方悦心一下子猛的撞在了墙上,身上手臂上都很痛,她想呼救她想喊,可刚喊了一声后,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面前的男人手里拿着她背包里的照片,而另一只手上则拿着打火机。
“求你了,你别烧了我的照片,我跟你走,我跟你们走。”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那照片是她的全部啊。
方悦心被甩上车,目光死死的盯在他手中的照片里,前排男人传来声音,似安抚,又似威胁,“霍先生只是想跟你谈谈,只是你这么不配合的态度,倒让我们真的不好办了。”
那一刻,方悦心才发现自己招惹到的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儿的男人。
霍家别墅,方悦心被几个男人固定在中央,往二楼走去,走到门口时,前边男人欠了欠身,对里边的漆黑一片开口道,“霍先生,人带来了。”
“让她进来。”
人被推了进来,方悦心看不到屋内的人在哪儿,尖锐的嗓音划破了喉咙,“霍、霍曼臣,你叫我来做什么?既然我已经来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装神弄鬼的?!”
墙边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笑声,这笑声很低,似笑非笑的,声音扬了扬,道,“装神弄鬼?对付你,我需要这么做么?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啪嗒——”
卧室里的灯一下子亮了起来,整个房间都明亮的很,黑色轮椅背对着她放在窗前,霍曼臣缓缓转了身,目光锐利且透着一股不善,“方小姐,我请你来是我有些疑问需要你来帮我解答。”
“前些日子,你还借助在我霍家宅子里的时候,你有没有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后便走了?”
方悦心嗤笑,“什么不该拿的东西,你的意思是说我方悦心偷了你霍家的东西?霍曼臣,你别以为谁都想沾你霍家的那点儿便宜,我不稀罕。”
徐司恒在的时候,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送过她?他霍曼臣以为她是没见过好东西所以当了小偷?
方悦心一口咬定自己什么东西都没有拿,只是带走了那些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霍曼臣给足了她时间去回忆这件事情,可是却一直不肯明说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方悦心有些急了,当即冲到他面前急切的开口道,“霍先生,我是真的没有拿不该拿的东西,你得相信我这一点,即便就算我觊觎你家里的东西,我也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吧。”
他家里到处都是训练有素的保镖,把这地方包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她即便有心做这个事情,可也没能力去做。
她一个女人还有着绝症,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在人眼皮子底下把东西给带走了?
霍曼臣的目光绕在她身上,心里却在腹诽着是不是那个东西太小了,她带走了却根本不知道?
如果不是她拿走了,那又会是谁能把东西带走?
那个东西太重要了,一不小心被别人知道,带来的结果他承受不了。
这屋子里太过寂静,霍曼臣的目光定在她身上,有些吓人,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先是一言不发,尔后才道,“你走吧。”
话落,方悦心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等候在一旁的男人从侧边进了屋,轻声开口,“就这么让她走了,你不怕她是在骗你?”
“所以这还得麻烦你抽空帮我跑一趟。”霍曼臣对着他招了招手,神情有些严肃,也有些痛苦。
黑色西装得男人转身下楼去帮他倒水,不出一分钟,那男人面不改色的蹲在他脚边,关切道,“喝点水,嗯?”
“你身体不好,这样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干嘛还非要自己往心里去?”
随后霍曼臣剧烈的咳嗽着,再次说话时声音也哑了许多,“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东西里有什么,万一它……我担心她受不了。”
男人眸色凝重,“不会的,你放心。”
任何想要伤害霍先生的人或事,都是他不允许发生的。
绝不允许。
去医院报道的事情一拖再拖,周五的时候,医院下了死命令,她再不来以后也不必再来。
徐伽这才记起还有这么个事情,之前一直都跟着宴北川,虽然那人性格古怪的很,可是他长了一张英俊的脸,更何况跟在他身边确实能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也有趣的很。
可现在却要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想想就觉得无奈又可怜,像鱼被困在了鱼缸里一样。
了无生趣。
徐伽的事业心其实并不强,也许是从小有爸爸和哥哥在她身边一直照顾着她,她想要的任何愿望那两个男人都会帮她完成,在徐家的家规里,女孩子是不需要出去打拼事业的。
周一早晨9点,徐伽去报了道,之后便被先分在了急诊室里。
急诊室的工作说忙也忙,不忙的时候也闲的很,可很不巧的是,她报道的那一个下午,高速路发生了一起重大交通事故,且有多名行人受伤,两拨病人被先后送了进来,比她早进来的护士长当机立断的分派了工作,徐伽是个新手,连岗位负责什么都没摸熟,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这副场景在报道之前就已经预料过很多次,可现如今,她一个新手,学的只是纸上谈兵的东西,刚入行便遇到了这样的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