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
清冷的声音打断王嬷嬷的话,一抹翠绿的身影挡在王嬷嬷面前,姣美的脸上笑得恰静柔美:"耀王王者之身,自是我亲自来。"
"可是..."
王嬷嬷未完的话在看见面前人未到眼底的笑后顿住,微张了嘴咽回话语,等回神,两人的身影已消失在殿门外。
"嬷嬷,怎么办?"小荷担忧的说道。
"能怎么办。"王嬷嬷没好气的说道,视线落在不远处,细长的眼中满是怨恨和无力。
小荷循着视线看过去,只见不远处一身黑衣的男人正背对着这里,身后那把朴素长剑没过头顶,剑柄处墨色布带随风轻晃,竖起墨发垂落,淹没于那一身黑下,大白的天,百花丛下,男人就如同一道影子般突兀的存在,却让人心中一寒,脚下生根般动弹不得。
走出朝露殿竟看见一个意外的身影。
一身明黄的男人侧身而立,额前细碎的发遮了大半额头,围墙一侧,仰起的侧面俊朗如神珠,却透着威严,只是眸中冷了些,还多点让人不明的情绪,遥遥看去,那背影竟透着骨子落寞来。
曾经,她一直追随着这么一道身影,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男人眸中如朝阳的自信变了色彩?
封司耀的眸光同样复杂。
似是感觉到了视线,那人收了视线看过来,视线相对时,那眼中闪过什么,却是很快恢复了往日凌厉和威慑,淡淡扫两人眼后投向封司耀,沉声说道:"怎么进宫也不来找朕。"
一声轻哼溢出嘴:"若是为了,那就不用进宫了。"
男人看了他,双眼眯起时眸光深了深,似是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视线再度在两人身上扫过,深幽的眸光看不出其中的色彩,不知在想些什么,特别是在看见扶风时。
扶风看着男人叫了声皇上,行礼后问:"皇上可是有时?"
"有时?"封半城轻喃着两字,话语见透着似迷惑。
有事?
何事?
不知不觉间竟来到此,就连他也不知道为何,谁还能说得透。
扫一眼那眉如青黛的女子,看那一举一动,再看她身侧自己的皇弟。
除了那个人,到是第一次看他和人这般接近。
听说不是吵的厉害什么?
"朕..."
扶风看着男人眼中明显的疑惑,看着男子终于张了嘴道出一字却迟迟没了下文,然后一年轻内侍匆匆跑了过来,在看见那一身明黄的男人后松了口气,加快脚下步子。
"皇上..."
公公不知蹙到封半城耳边说了些什么,就见男人本冷漠的脸上出现丝丝不解,然后欣喜,末了一甩衣袖神色匆匆的离去。
这是重生后扶风第一次在男人脸上看见这样的神色。
是什么让男人如此?
"咚——"
上好的青花瓷破碎在脚边,银白的瓷花溅起撒了一地。
"柳美人,你可来了。"
小绿焦急跑出,脚踩着瓷花,拉过她的手朝内殿而去,额头溢出了薄汗。
洒落一地的凌乱,拖拽在地的绫罗,跪了一地的内侍宫女。
内殿中熟悉的景物一如数月之前,只是那时,德妃眼中浑浊,而这一次蓄满了恨意。
"这..."王嬷嬷和小荷惊的瞪大眼。
这是怎么呢?
"德妃姐姐,这是怎么呢?"扶风快速一扫屋中一切,朝着小绿投去一眼,小绿眼明手快的抱走德妃手下危险物品闪开。
扶风话刚落,一道雍容身影刷的冲过来,交叠在身前的手被抓的疼,德妃怒瞪一双美眸:"她,她...。"声音因为过度的愤怒而颤抖,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她竟然怀孕了。"
饱含恨意的声音透着难以置信,滑到最终就连自己也摇头了。
"那个贱女人竟然怀孕了。"
怨毒的话语一遍遍重复,并且越来越大声。
扶风抬头朝小绿看去,小绿慌忙用唇形无声的都出两字——昭容。
昭容,冰玉?
脑中快速闪过那名字,心下一震。
冰玉怀孕了?
恍然想起那日封半城离去时的摸样。
难怪,那怪...
手下一痛,低头,却是德妃抓的用力,长长的指甲几乎掐进了皮肉。
即使以猜透了几分,扶风却还是试探着开口:"如此大事,并未听说,莫不是谁碎嘴,姐姐莫为了一个传言伤了身。"
"碎语?"啪的打掉扶风的手,德妃有些癫狂的说道:"错不了,绝对错不了。"
"姐姐就这么肯定?"
蓦地收回神色,深吸一口气,抚平急躁的心,德妃依旧是那个高贵的后宫之主,眸中却多了丝深意:"妹妹以为本宫是如何稳固这个位子的?"眸中精光闪闪,嫣红唇畔勾起时竟带着似狠诀:"本宫的父亲和外租地位虽高却只限宫外,在这宫中每一步还是要靠自己的。"
"这宫中上下哪里没有个本宫的人,特别是那些贱人身边。"
她处心积虑才爬到今天的位子,她怎么能让那些贱人轻易夺去。
"本宫在他们身上可是花了大把的银子。"
在这宫中生存,总得养些眼线。
扶风暗自咂舌,早知德妃安排了人,却不知眼线如此之多。
若那日那年轻内侍对封半城说的就是这事,算了算时间已有数天,宫中却不见一丝消息,可是是封半城特意隐瞒,却让德妃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