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然瞪过的视线让吴公公匆匆闭嘴,不敢再说下去。
"那毒酒是怎么回事?"道出'毒酒';两字时,那语气就跟刀子般。
"毒酒?"吴公公错愕抬头:"您怎么..."
本来还想蒙混过去,不想...
"说。"
"是是。"不敢再多嘴,吴公公迟疑着到来:"那酒是,是...皇上让奴才拿去给皇后的。"
那是皇后被打进冷宫不久,也就是皇上和德妃成亲之日,皇上借着酒醉离席,事后却是打发了自己和随侍一个人去了冷宫,他不知道皇上在冷宫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回来的很快,脸色极其难看,口中念着'该死';,一句句的,也不知道是在说谁,也不让人跟,过了不久德妃也从冷宫出来了,回头皇上就让他把那一壶酒给皇后送去。
那后来他才知道,皇上口中的'该死';指得原来是皇后娘娘。
还记得那日皇上在给自己酒时脸上的神色有些沉重,眼角眉梢间透着疲惫,一壶酒犹豫再三后才递出,通往殿门的路,他叫停了四次。
递酒时,皇上再三叮属:"小心些。"
虽然他不明白一壶酒而已,何来小心。
后来得知皇后之死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曾经拿在手中的是一壶毒酒。
事后,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都颤抖了。
偷偷抬头看对面尊贵的人,看着那张青黑的脸后暗叫糟糕。
他就知道这事说出来没个好,耀王和凤后向来情深,若让他知道皇后不是自杀而是皇上所杀,定会恼怒。
所以他就说不说了啊,到是兄弟反目,皇上怪罪下来倒霉的准是自己,可是...
看着耀王紧握的拳头,吴公公咽了口口水。
这不说出来自己死的更快。
"那酒可有经他人之手。"封司耀一句话,打断吴公公心中种种猜测。
"没有。"虽然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吴公公用力摇头:"皇上交代下了,让奴才亲自送,这奴才有几个脑袋也不敢劳烦他人啊。"
"真的?"
"真的,真的。"
"嗯?"锐利的眼蓦地眯起:"你给本王想,用力的想,通往冷宫的路那么长,途中不可能连只蚂蚁都无。"
吴公公吞了吞口水,小声道:"看王爷说的,那么长的路,自是有人,像膳食坊的马公公,翰林院的林大人,洗衣房的何嬷嬷,出来赏花的昭仪娘娘,额,就是现在的德妃,还有..."
封司耀突然出手打断他的话:"德妃?"
"是啊。"吴公公点头:"当时的德妃正出来赏花经过冷宫,正巧被奴才遇上了,奴才还给请安了,德妃娘娘还..."
话语悠得顿住,不语,眼珠子转一圈后停下。
"还什么?"
一声厉喝,吴公公顿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德妃娘娘夸奴才做的好,赏了奴才一根金条。"
"做得好?"剑眉挑起。
"那时的德妃身子不好,凤一吹就倒,幸亏奴才扶的及时。"那时的德妃和现在不同,当真是我见犹怜,话落一顿觉得这话有些不对,急忙辩解:"奴才只是扶了一下,可没其他,奴才是个内侍。"匆忙解释的他并未发现封司耀难看的脸色,直到背上一痛身子朝前扑去才恍然发觉。
"王爷,王爷,奴才可都说了啊,都说了..."抱着头拒挡上面拳脚,吴公公被突然而来的暴力打得莫名。
"你这个没用的狗奴才。"
狠戾的一脚踢向吴公公腹部,封司耀朝着回廊拐角看去一眼方收脚朝着回廊而去。
绕过回廊,一抹纤细的身影正立在哪里,清丽的眸子看着他而笑,封司耀却是笑不出来。
"怎么了,你做的很好啊。"
"..."封司耀紧抿了唇,刚张了嘴,最终却是沉默,看着面前人,眸中满是心疼,长袖下的手忍不住的紧握。
扶风越过他朝长廊另一头看去,吴公公还卷曲在地上颤抖,口中叫嚷着饶命。
想起在关外是那乞丐侍卫疑惑不解的话,那酒是吴公公亲自送来的,却不知为何封半城突然发怒了。
远处吴公公依旧不觉的自己叫嚷。
"奴才真的都说了,皇宫离宫前蓝炎的使节来访,那次奴才真不是有意站在门外的,只是起来解手不小心看见了,大晚上的担心皇上安全而已,真的再没,奴才再没一点秘密了,都道了,王爷别打了..."
鬼哭狼嚎的声音很大,平日趾高气扬的吴公公狼狈的摸样不比旁人好看多少,看那摸样,扶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你把他吓的。"
"本王更想杀了他。"循着扶风的视线看过去,封司耀原本俊美的容颜近乎扭曲,阴沉一片。
如此糊涂的人有何用?
想着可能的种种,封司耀心中更是疼得厉害。
皇兄啊皇兄,你究竟在想什么?
太过关注的他没有发现扶风眸中的深思。
蓝炎,蓝炎,又是蓝炎。
蓝炎使者来访,为何一连两次?
使者的身份是尊贵的,是该慎重的,却为何夜里来访?
那时她还在宫中,为何不知?
成堆的贡品,叛国的信,两次造访,战争...究竟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接下来如何?"
"接下来..."扫一眼远处回廊上卷曲的身子,扶风轻笑着收回视线:"你回你的王府,我回我的朝露殿。"
"就这样?"封司耀简直难以置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