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后纤细的身影探出头来,嬉笑的说道:"他是我的影子,小叔你可以忽视。"
被比如成影子,男人都没觉得羞辱恼怒,脸上神色变都没变,封司耀却是变了脸,抬手就开打:"管他是谁,挡我者杀。"
沈临风身子只是稍稍移动,然后两人打了起来,一连几个回合,周身散发的内力撞坏了不少东西,酒楼内的人四处逃窜,两人却是越打越狠,特别是封司耀,招招狠辣,出手就是要害,宝蓝色的身影游走在这二楼,认真起来的脸看上去更加俊美了,若不是那般狠厉,就会显出种风度翩翩的美公子感来。
扶风拉一条板凳稳稳坐在那里,全然不在意身旁打斗会不会伤了自己,撑着下巴乐滋滋的看着。
她家小十二啊,越来越有气势了,越来越帅气了。
都是她养得好啊。
两人打了几个来回,却是不见胜负,就封司耀那种拼到底的性子却是先停了下来,沈临风是在封司耀停下来时收的招,脸上全无恋战。
一场打斗下来,两人脸上都是平静,身上不带伤,沈临风一双眼平静无波,封司耀却是复杂,没人发现的衣袖下,修长的手紧握,复杂的眼直直望向沈临风。
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却知道,对面男人是真平静,而自己气息却开始不稳,打斗时,虽然看上去两人是在对打,可武功稍可以的人会发现,自始至终都是自己在攻击,那男人在接招,根本没有主动出击过,就在刚刚突然收招时,也是完全的收放自如。
若男人真的出击了...
衣袖下的手握的更紧了,细细打量着对方,想看出这么一个男人究竟掩藏着多大的能耐,这么一看却发现这男人刚刚在痛自己打斗的时候还护着那女人,避免坐在打斗中的女人被波及,两人过招,岂能分心?
深邃的眼复杂的看了男人两眼后转身跃过护栏离去,身后耀王府的侍卫对看一眼,赶紧下楼跟上。
人突然就离开了,扶风惋惜的叹口气,起身几步来到护栏,冲着那离去的背影大喊:"小叔,你打破的东西还没赔钱。"
半空中的身影几不可闻的闪了闪,一运内力,加快速度。
扶风看着那消失的背影,再扭头看身后惨白着脸上楼来的掌柜,摸了摸空掉的衣兜,咬咬牙对身旁沈临风说道:"我们跑吧。"
死小孩,就这么走了,难道不知道她现在没银子么。
西街靠山的下游,有一处风景优美鸟语花香的圣地,而这其中最吸引人的就是那片瀑布,飞流直下的水捡起在滚圆的石块上,水花成色,阳光下美的更胜珍珠,瀑下的水打下,娟娟流动成溪,溪下满是碎石,使得这水纯净透明的没有一丝杂色。
"哗——啦——!"
哗哗的水声几乎冲破人的耳膜,却觉得舒爽,特别是站在瀑布下端,一股子透心凉的感觉,水汽清晰的袭遍全身。这要是夏天,那感觉定是爽快清凉,只是这初冬的天站在这里,却只觉得透心凉。
"小叔好雅兴啊,大冬天的赏瀑布。"
站在瀑布下侧一大石上的封司耀原本闭起的眼猛的睁开,恼怒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人:"你怎么找来了。"
不是跟来,而是找到不错。
这地方虽然美,却是极难发现,地形不好找,就连他,若不是当年那个人带来,也不会发现,就连王府中那些侍卫,每次都是在外面绕上一天都找不到。
只是现在的封司耀看扶风和沈临风的眼神就好像属于自己的一片圣地被人污染了般,脚下一用力,飞身来到两人身前:"你们给我滚。"
扶风绕地一圈后席地而坐:"怪了,这又不是小叔你的地界,我们想来不就来了。"说话间,扶风饶有兴味的打量四周一圈,颇为怀恋般满足一叹。
当真是怀念了,已经有五年没来了吧。
这里本是那年无意间发现的,后来就经常带小十二来此。
扶风抬眼,细细打量着眼前愤怒的封司耀,还记得那时候的小十二哭哭啼啼的跟在自己身后,一脸的委屈,转眼都这么大了。
扶风突然兴起爬起,来到瀑布下端,双手圈成一圈放在唇端,微弯了身子深吸一口气,对着瀑布放声嘶吼。
"啊——啊——"
过大的声音对着瀑布竟是没有一点回声,如同被吸进去一般。
清凉的风席面,溅起的水打在身上,扶风面上的笑意却是渐渐转为酸涩,这一声声嘶喊,似是道出了心中多年压抑的苦痛,无法对外人道出的苦,眼睛轻眨,瑟瑟的湿湿的,不知是瀑布溅起的水还是...
原本愤怒的封司耀有些愣神的看着她,伸出的手还僵持在半空,末了愤怒拉扯过人,喝道:"你在干什么?"那愤怒一如最初,好似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侵一犯了般。
脑中闪过什么,心中一痛。
这是那个人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了,只有他们知道的地方,属于他们的发泄地,他不希望这仅有的一丝被旁人打断。
特别还是这么一个女人,一个很有可能代替她的女人。
被拉的扶风被迫转头,抬头看他是,眉眼间那份苦涩早已不见,笑盈盈道:"小叔不知道么,对着瀑布大吼,吼出烦闷不快,瀑布会帮你接收一切。"
——小十二,别哭了,来,有什么不快的对着瀑布喊,你看,是不是没了声音,那是因为被瀑布接收了,这样你就没有烦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