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沐澈韵有些着急的问。那丫头一声不吭离开了这么多天,连封信都没传回来,她这个做姑姑的怎么会不担心哟!)
“阁主当日不是独自一人离开的么?可是据药童打听来的情况说是那姑娘和一男子同时来到庄鑫城,一起住在金家,关系颇为亲密……”
落月不知道怎么说下去,若是那姑娘真是她们阁主,这所作所为,怕是有些不甚妥当吧?
“把信给我看看。”楚逸凡手里端的杯子晃荡出了两三滴碧绿的茶水,但声音仍是淡然。
落月恭敬的呈上微黄的信纸,淡淡墨痕从纸背面透出。“药童说,那姑娘和那个公子虽不同姓,却是以兄妹之名出现的。如果这个身份是真的,那么恐怕阁主另有所在。”
楚逸凡打开信纸的动作似乎有些急促,弄的信纸一角破了开来。
“听你这么描述,那姑娘十有八.九就是绒儿无疑了。”沐澈韵沉吟了半晌,缓缓推测道:“至于你说的那位公子,极有可能是绒儿路上交到的朋友,两人可能觉得出门在外用兄妹的名义方便一点。不管怎么说,先让人盯紧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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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很圆,星子稀少。子夜的风轻轻地拂过大地,像是怕吵醒了熟睡中的人们般温柔无比。
再适合不过熟睡的夜,本应该宁静无比,但却总有失眠者辜负了它。
身子翻来覆去的声音闷闷的在暗黑的屋子里响起,可见这个身体的主人要么是失眠病已久,要么就是心事重重。
一闭眼,就有一行潦草的正楷小字清晰明亮的照进脑海里:与一陌生男子关系亲密,暧昧非常......
与一陌生男子关系亲密,暧昧非常......
关系亲密,暧昧非常......
“够了!”床上的人突然怒吼出声,猛地睁开双眼。借着明亮的月光,隐隐约约的看到屋子里的摆设,比较引他注目的是一张圆木桌子和几张四方凳子。
那是从他原来的房间里搬过来的,因为有些年头所以显得有些破旧,与这屋子里大气爽落且崭新的其他家具毫不相称,一点都不能衬托出他几日后将要成为宫主的高贵身份。尽管如此,他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坚持搬这张桌子来......
沉沉的夜色里,楚逸凡仿佛看见了一个容颜娇美,气质活泼的女孩子坐在那四方凳上,手臂托着下巴,半撑着那张圆木桌,款款笑意中满含着浓浓的情意,就那样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清脆的声音银铃般的响起:“师兄......”
他抿出一个浅浅笑意,低低喟叹着回应她:“雪绒......”
精灵般的女子似乎不能被外界的任何声音打扰,在他出声的那一刹那就如一场绚烂的烟火般,转瞬就烟消云散了。
他猛地坐起了身子,动作迅速的掀开被子跳下床,却连一丝儿她的影子都抓不着。
颤抖的点燃了桌上的油灯,他坐在四方凳上,融入进这一方小小的光明里。
曾经,她坐在这张桌子前,兴高采烈的跟他说:“师兄,今天我偷偷溜下山帮你买了一张很帅的面具,你看看,喜欢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