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狠罚她一番,以后确实很难维持珀云宫的秩序。)
白瓷的酒杯在萧墨柯修长如玉的手指间把玩着,一派从容淡定。楚逸凡想干什么,他还未十分猜透。只是可以断定,他不会伤害那丫头。就算他想伤害,也不会有那个机会!
“既然宫主已做好裁断,雪绒这就……”下去领罚四个字还未脱口,手上便是一紧,冰凉凉的捏得她后面的话悉数含在口中。
未待她再续上去,冷淡且略显凉薄的嗓音又再度凌厉响起:“今日有珀云宫主,数年前罔顾宫规,令奸细入宫,致使珀云宫遭到大劫;半月前不分青白,怒伤同门,迫使她伤心离宫;违背誓言,对师妹置若罔闻。此番作为,枉对宫主一职。现罚犯错者楚逸凡替受害者沐雪绒受鞭刑二十。?”
沐雪绒的身子如秋风中的落叶般抖了一下,突然有一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力出了问题。白瓷的酒杯被猛然捏紧,泛青的指关节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怒意,面上却一派如水淡定。
原来楚逸凡他,竟打的是这样的算盘。
“还请大师兄三思啊!”像是一串鞭炮点燃了扔在席间,噼里啪啦炸响了一片。有人直接站起来道:“不知者无罪,大师兄也不是故意的,不必这样对自己!”
到底是同龄人,原谅起什么事就跟没放在心上过一样。何况此刻他们心里还有些许温情泛滥。大师兄成为宫主了,却仍然这么严于律己,有情有义。这样全然不顾个人的脸面说要自罚,何其难能可贵!
“都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还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承了师父的重托保护珀云宫,保护雪绒,却都没有做好。如果这样都可以自我原谅,我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师父呢?”
沐雪绒侧头,直直的凝视身边的那人刀削似的侧脸。心下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有一片云缭雾绕似的茫然。楚逸凡没有看她,一字一顿的说着自己的话。
方才炸在席间的炮仗此刻似乎炸在了她脑袋里,炸的一片烟雾腾腾。思绪隐藏在烟雾后头一派混乱,楚逸凡又说了些什么全没听清。恍恍惚惚间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在思索,思索楚逸凡的这番作为。
宫主这是在向自己道歉?可是他道歉就道歉吧,为什么要以这么严重的方式惩罚他自己?就好像是在赎罪。
她自认,他与她之间用不着赎罪那么严重吧?但是的事情说来说去也可用一个误会就能解释清楚,他不罚她她觉得就算是一个很够分量的致歉了,何须至此呢?
轻轻地将手挣出,凉的她着实难受。楚逸凡像是终于察觉到她,缓缓侧身柔柔的将她望着,眼里的愧疚的后悔像是要溢出来一般将她淹没。
须臾,楚逸凡缓缓从腰侧解下来一个物什,交递到雪绒手中。雪绒愣愣接过,才发现那竟是一条捆好的长鞭。他冰凉的手握住她的,一圈圈将捆好的绳子解开。她像只木偶一般木呆呆的由他操控,听他压低的声音极轻的响在耳畔:“如果真的原谅我,就拿它抽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