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在犹豫,顾心然可是下定了决心。管他别人如何,不告诉她也好,那她可以没有心理负担的拐跑无伤,它们爱怎么怎么样。要是让自己的丈夫,自己将来的孩子,都牺牲在这地方,打死她也不干!
朱雀正要开口,外面一阵脚步声。
顾心然抱着本书半卧在床榻上,不用看,是冬梅来了。
来的人正是冬梅,她还拖着那个绝色少女火儿。顾心然放下书,随意道:"有事儿?"
火儿这些日子,可以算是过的极为舒畅。没有人找他的麻烦,除了这几个丫头打趣之外,暗后从来也不叫他单独伺候。
这些是以前,火儿想都不敢想的,他因为这张脸,小时候就被卖了。在那样的地方,是无休无止的调教。他还记得爹娘小时候骂他的话:"真是的,长了这样一张脸,偏偏是个男子。要是个女儿,哪怕是给人做妾,也是一生的富贵。"
后来人牙子看中了他,他就被卖了。有时候他常常在想,那样的父母,是自己亲爹娘吗?说真的,他长得和他们谁也不像。
看着这个需要自己诱惑的女人,说真的,他一点儿底儿都没有。绝美如风,淡然如月,看着他的眼神,没有半点儿意动。
他也知道,自己是女装,可就算恢复了男装,他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就是不知道用上媚术,会不会好一些!
注意到火儿的眼神,不断往暗后身上瞟。冬雪在火儿的腰间,轻轻掐了一把。火儿身子一颤,差点儿叫出来。他被调教的极为敏感的身子,可禁不起这样的碰触。
顾心然扫了冬雪一眼,任她站着,不再问话了。
冬雪鼓足用力开口:"暗后,火儿不知道是不是有隐疾。这么多天,她从来不洗澡,也不换衣服。"
相处了一阵子,她还真不想告火儿的状,可是暗后的宫殿里,岂能容得下如此邋遢的人?
还别说,冬雪不说,顾心然还没注意,火儿一直穿着那天宴会的衣服。而且火儿身量较高,春晖的衣服,火儿还勉强能穿,看来是自己不换衣服了。
火儿的嘴唇咬得死紧,说说他不洗澡,不换衣服的。他都是晚上偷偷出去洗的,连衣服一起洗了,晚上用火拢干的。
青龙不可置信的瞧着火儿,结结巴巴的传音道:"主子,这不是个女子,明明是个少年。"
顾心然不动声色的扫过火儿身材,猛然开口:"火儿,你抬起头来。"
明明是一个恬淡温和的女子,说出的话,也并不严厉。
可却让火儿生不起反抗的念头,缓缓抬了头。
顾心然挥手让冬雪退下去,留下火儿一个人。冬雪歉然的看了火儿一眼,小步轻声退了出去。
冬雪一走,火儿倒是自如起来,缓缓绽放了一朵如娇如魅的笑。顾心然唇瓣间的笑了隐不住了,她现在明白了,原来长洛想着色诱她的。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这样一个妖媚的少年,可惜了!她当年为了保命,粗浅的学过焰族的媚术,焰之彩云怎么说的,返璞归真,到了空灵之境了。
"这少年的脸,是真的吗?"
顾心然暗中传音问青龙。这时候,顾心然还真不希望火儿这张脸是真的。平心而论,火儿的一双眸子,和自己有七分相似,她还真不希望这样一张脸,来对付自己。
青龙猛点头,又想起顾心然没往这里看,只好传音道:"脸是真的,胸是假的。"
狠狠瞪了朱雀玄武一眼,它不过就是睡上一觉,居然让个男子混进来了。
眼看着对上自己的笑,顾心然的眸子依旧澄明清澈,火儿一愣。正想着往前走,就听见暗后发话了。
"行了,既然是个少年,也怪不得你。"
火儿的脸色一白,往后退了两步。生生忍住,眸子里的光都暗了下去。完了!可是最初的绝望后,火儿又生出一丝庆幸。还好,这个世间,不都是污浊的。能死在这样纯净的人手里,也算是幸运的。
火儿平静的死寂的眸子,突然如同一根尖刺一样,刺入顾心然心底。那颗梅树下,无伤也是这样孤寂的,几乎被全世界遗弃的寂寞。
因着火儿这样的神情,顾心然暂时放弃了叫白翎进来。放下手的书,轻蹙眉心,顾心然快速在脑子里理了一下。火儿这样的身份,注定了他得早早学会察颜观色。火儿本来极为聪明,那些为了爬上床的人,讨好的甜言蜜语太多了。久而久之,什么话是真的,什么话是假的,甚至连一个眼神是不是真诚的,火儿都能分辨的清清楚楚。
所以刚才他在暗后的话里,已经品出了将他丢弃出去的意思。可在自己认命以后,暗后这样悲悯的眼神,还有她微微蹙起的眉心,火儿就知道,暗后动了恻隐之心。
这些天火儿没少观察暗后,她是个看似温婉,却冷心的人。事不关己,只怕人死眼前,她只会转身就走。火儿不知道自己哪里打动她了,可火儿并不开心。他甚至觉得,这样的女子,就该是集万千瞩目,荣宠一生的。不应该为了他这样一个已经污浊的人费心,更别说得她一翻思量了。
屋子里没再传出动静,冬雪的心都要停跳了,暗后在说什么?火儿是个少年,是个男子?冬雪强忍住冲进去的念头,不会的,这些日子,她和火儿同行同止,火儿不会是个男子的。
"冬雪,你去叫白翎来一趟,顺便派人去叫篱落。"
暗后清悦的嗓音,清晰的传出来。冬雪急忙答应一声,一边往外跑,眼泪不觉得就流下来。火儿就要被她害死了!那样一张美丽的脸,虽然不爱笑,不爱说话,可他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