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舞会过去了两天,一切都似乎很平静。
周伦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夜不归宿。庭审一直悬期未定,不知戈登警官那里是否有新的进展。宁惟汐受到巴黎大学的邀请,赴法讲学一周。不过恶魔导师可不能放过我,临走还留了三个‘精挑细选’的论题给我。
“为什么是三个!”通过跨国电话我公然表示了自己的抗议和不满。
“因为这一周,我很忙。所以,你要感同身受!而且,这三个论题我特别提高了难度!”他清甜醇润的声音充满了欣悦,不用看都知道,他眼底一定满是狡缬和得意。
我对着电话挥拳啮齿,他清朗的笑声飘然入耳,“没有的,小青果!我不在的时候,你只有好好得看书,除此而外,什么都不许看,特别是其他男孩儿!不过,我相信,你也没有时间看!”
“喂!。。。”我言未尽,他就收了线,雨铃般清悦的笑声却余韵犹存,长萦耳边。
可是,我没有听他的。
蓝星酒吧里,‘夜蝠乐队’的成员正好整以暇地围拢在一起,心不在焉地听酒吧老板训话。
我朝了朝手,领唱孙杰(SunJon)就奔了出来。老板不满地瞪了我一眼,碍于礼貌,又不好发作,只好收回眸光,转而更加犀利地望着乐队的其他成员,言语更为刻责。
我伏在孙杰耳边一番耳语,他迟疑着但还是点了点头。
“青青,那地方乌烟瘴气,几乎是全伦敦最黑暗的角落,怎么想起到那去!”我离开的时候,他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
“晚上七点,Seven酒吧,带上你的乐队!”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甚至没有回头。
七点钟,孙杰和他的乐队如约而至。我将自己打扮成英国街头随处可见的小流氓,头上一顶棒球帽,乌黑顺长的发都塞了进去,外罩一件灰黑的帽衫,不着痕迹地混迹在夜蝠乐队中,踏进了Seven酒吧。
酒吧的光线极度昏暗,且嘈杂如机场轰鸣。莺声浪语不绝于耳,重金属乐卷着令人颠狂昏匮的破碎歌声震耳欲聋。
我选了一处靠近舞台的角落坐下,夜蝠乐队相互使了个眼色,保护地环坐在我周围。我暗自好笑,这种地方似乎女人比男人更安全呢。
一曲唱罢,歌者飞快得说完一段极至粗俗的笑话便请出了主唱。
果然是路西法.塞尚!他脸上带着一种压倒一切的邪恶笑容,在众人几近疯狂得拥簇中黑芒万仗地跃上舞台。他众星捧月般傲视全场,唇角挂着一丝冷漠残酷的笑容,只一挥手,台下便撕裂般爆发出一阵撼心澈骨的呼喊。阴佞昏暗的光晕下,他像个黑暗的教主,台下的尽是他虔诚的信徒。乐声一起,信徒们仿佛听到了命令,齐齐将手中莹白的药丸抛向口中。不大一会儿,一个个就都摇头晃脑地跟随音乐狂颠劲舞,场面一时荒诞至极。
全场的灯光瞬间熄灭了,维余酒吧顶上的萤光灯不安分地旋转,流动的寒芒闪耀着滑过全场。塞尚向人群打了个响指,一名穿着暴露的少女飞身跃上舞台,莹彩的假发在流光中格外刺眼。她一上台,便与塞尚深深拥吻,然后她慢慢转过身来,面向台下,指尖一弹,一片白丸飞入如血红唇。
“周伦!”我禁不住惊呼出声,然而我微弱的声线迅速被涛天狂浪掩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