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破晓,刚露出一抹鱼肚白,童浅溪就已经从床上爬了下来,简单的收拾一番之后,拉着傅州成的手就来到了法院门口。
此时门前人山人海,记者,娱乐媒体,八卦周刊,各行各业全部都来凑热闹。
冯氏集团千金大小姐,这可不是普通老百姓人家的身份,在整个雷州市已达到呼风唤雨的地步,却没料到,居然还是个杀人凶手……
多么可怕,又让人无法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傅州成高大的躯体杵立在人群里,一眼看过去,让人不容忽视,即便穿着暗沉的衣装,依旧是那样的尊贵。
那修长玉立的身姿,那修剪凌厉的发梢,配上他那得天独厚的尊容,一举手一投足让人目眩神迷,很快就引得了其他人的注意。
众人暗自揣测窃窃私语。
“这是傅氏集团的董事长吗?”
“我感觉好像是哎,你看那个车子是他的吗?劳斯莱斯呢。”
这下子可不得了,众人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瞬间包围了傅州成,脸上的崇拜不言而喻,从颤抖的眉梢里都溢了出来。
“傅董事长,没想到你也能亲自来这种地方?”
这些人明显是激动坏了,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傅州成,居然能亲自现身,这种感觉就好比皇上御驾亲征,带来的那种既视感。
众人一派陶醉,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就在此时,传来一声疾呼,“快看,囚车来了。”
人群熙攘,纷纷让出一条道,很快,冯苏堇便被特警押着从牢车上走了下来,目光淡定,眼神隐晦,一向浓妆艳抹的面孔,是无比苍白。
童浅溪驻足原地,痴痴的看去,终究还是不忍将头低了下来,一世风光的她,半生潦倒,余下的时间估计都在铜墙铁壁中度过。
此一生不再会有任何颜色。
很快随着特警的押制,冯苏堇被带进了检察院,众人一哄而上,赶到了庭审地方,平心静气等待中,傅州成握住了她的手。
悦耳的声音醇厚低沉,像上古的琴弦,甚能安抚人心,“别胡思乱想,等一下咱们尽力就可以了。”
“嗯。”
童浅溪抱之以浅笑,面部柔和,无棱角的脸庞如鬼斧神工一般,让人百看不厌。
话是这么说的,童浅溪还是紧张,半辈子过来兜兜转转,如今终于落下帷幕,只是没想到和自己纠缠这么多年的冯苏堇,居然落到这样的下场……
午夜徘徊之时,泪盈于睫,都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和苦楚,说好一生一世在一起,没想到,变成了这样。
“好啦,人来啦。”
各路法官正襟危坐,一派肃容,陈述完冯苏堇罪行之后,才把她带出来。
见她再次出现,众人一片哗然,目光中不光有气愤,还有不敢相信,“随意的草菅人命,简直就是个畜生。”
“畜生,畜生都比她强,不要拿畜生和她比,拿显赫的家世当盾牌,这样的人就该让她下十八层地狱。”
法官一个惊堂木作响,瞬间制止了堂下的嘈杂声。
“肃静,如果谁要是不想听的话,现在就可以出去。”
虽然是公审,但也不容许他人在这里大声喧哗。
法官一本正经开始说道,“请问冯小姐,在今年五月份你做了什么?可否请你如实回答?”
现在走的只是流程式,具体怎样,已经被调查清楚。
冯苏堇低着头,喘了口气,这才轻声抬头回答,“尊敬的法官大人,今年五月份的时候我在公司上班。”
“那好,我问你五月份的时候,地鼠是怎样和你联系到的?”
地鼠早已死亡,此事冯苏堇比谁都知道,所以瞬间惊了一下面孔,随后坦然的道,“网络上。”
“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杀他?是为了杀人灭口还是因为其他不得已的理由?”
“没有什么不合理的理由,主要是怕事情败露,所以才一时失手……”
如果说地鼠是一时失手,那雇佣军呢?此事又怎么解释呢?
接下来再长长一串对供中,众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尘埃落定,所有的一切终于结束,冯苏堇认罪伏法,甘受惩罚。
法官脸色也是一片震惊,“在这之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请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你的女朋友?”
底下的人再次沸腾了,“是啊是啊,据听说她谋杀的居然是傅氏集团董事长的妻子。”
“这个该死的女人简直丧心病狂,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这样的人和魔鬼有什么区别,干脆把她枪杀算了。”
“枪杀算什么,就应该把她凌迟。”
说到凌迟二字之时,明显冯苏堇晃动了一下,嘴角浮起一抹凄惨的笑,一丝悔恨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不为什么,因为我嫉妒她,因为我讨厌她,她夺去了我的爱人,促使我变得一无所有,所以我要报复她……”
童浅溪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昏倒在地,若不强撑着估计早就晕厥,幸亏傅州成从始至终抱着她,见她如此,好听的声音略带着急。
“挺住,不要害怕,她说的都是假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法官咽了一口唾液,沉思片刻之后就开始宣布审判结果,“依照我国法律第……”
“法官大人,请你稍等。”
突然童浅溪出声了,不顾一切狂奔到台上,目光,惶恐的瞪着他们,一字一句快速的说道。
“尊敬的法官大人,我就是冯苏堇的女朋友童浅溪,在审判之前,我有一个不情之情。”
话一说完在法官的默认之下,童浅溪将头转向了冯苏堇,“这么多年来,虽然她一直很不喜欢我,也一直伤害我,做了很多对不起我的事情,可是在这里我可以认认真真的告诉她。”
“我并不恨她,我也不想让她去死,相反,我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用力的活着。”
冯苏堇不敢置信的瞪向她,那双黯淡的眼眸瞬间燃起一丝希望,可她知道,哪怕童浅溪出来求情,法律也不可能对她饶恕……
两条人命啊……
童浅溪声音越来越激动,好像若不说,已无任何机会,“所以我能否请求法官大人您手下留情,法外开恩?给她一个希望,让她能好好的活下去。”
哪怕是无期徒刑也可以。
听者为之而动容,不免纷纷露出大拇指,对童浅溪的举动明显是始料未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