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刘杨对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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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和姚锦慧,杨成三人赶到丝绸商行的时候,一切准备就绪。爹已命人准备好了香槟,鞭炮,红色的鞭炮一串串的挂在门前,由两个伙计用竹竿拿着,热闹的不逊色于过年。

招牌上的那块红布随风摇曳,迫不及待的想赶紧掉下来,告诉人们今天这里开业大吉。爹昨晚告诉我,待会他的合作伙伴们来了,这块布由我揭下来。

“大小姐,你们都来了?”黎叔把我们迎进去,爹看到我们,也赶紧迎了出来。看到我们都来,爹命人点燃鞭炮,“噼噼啪啪”一阵响过后,顾氏丝绸行门前便落了一地红纸,似春天的落英,又如哪家出嫁的女儿留下的满地红妆。

我想起了当年在凯旋门时,那个时候也是重新开业,满地红纸在风中飘飞,我在道路的一头看到另一头的爹,他坐着一辆老爷车,和梁秀菊,顾玲儿她们穿街而过,到了凯旋门前,梁秀菊母女要看热闹,便命司机停下车,我看到了从车上走下来,一脸惆怅和悲戚的爹,思念如决堤的洪流,堵得我窒息,心里的痛无法言喻。

如今,父女团聚,恶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些鞭炮是为我而响,这一地“落红”是为我而飘,这仪式是为我而举行,所有的一切都为了我,我尝尽了苦头,如今,终于喝上一口酿了千年的蜜糖。

不一会,和爹关系好的一些生意伙伴陆续登门,其中,与爹关系最好的毛老板是第一个来的,他刚一进来就向爹贺喜,随后又命随从把几个花花绿绿的礼盒提进了店铺。

“顾老板,今后我们两家要继续合作,我也该考虑一下什么时候让儿子接替我的家业了。”毛老板在我十八岁生辰宴上来过,给我印象最深的也要数他了,记得他当时当着爹的面说谁要是娶了我,那可是三生有幸,说的我和杨成真是难为情。

“毛叔叔好,今后在生意上还请多多指教。”我上前给毛老板行了个礼,毛老板有个比我小三岁的儿子,今年已经十七岁了,估计再过个两三年,就不是他和我谈生意了,坐在这我面前和我谈生意的便是毛少爷了。

“好,好,顾大小姐多礼了,今天是你的继承仪式,这些礼节就都免了吧。”毛老板摆摆手,一副长者为尊的样子,慈祥的说。我微微一笑,不言语。话音刚落没多久,其他人便陆陆续续赶来,手里或多或少提着一些礼物,以后,我会和这些人周旋在商业界的战场上,完成一笔又一笔的生意,来矿大我们顾家的产业。

“清儿,来揭招牌!”爹一声响亮的呼唤叫醒了沉思在日后职场上的我,我挂起笑容,点点头,大步走去外面,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前方。

我优雅的走到招牌前,素手攥住垂下来的绳子,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一旁的爹。爹站在炎炎夏日下,阳光把他的笑容映照的略显模糊,我逆着光看到他对我微微点头,向我粲然一笑。

“刺啦”一声,我轻轻拉动绳子,红色布匹缓缓滑落,落下来的瞬间,“顾氏丝绸行”五个烫金大字也展现在了众人眼前。黑色的匾额在阳光下发亮,金色边框与烫金大字更显得这家店铺华丽高贵,古朴又不失典雅,大气又不失端庄。

“好!”爹的生意伙伴们一个个的拍手叫好,放眼望去,除了毛老板在和爹说说笑笑,其余的人有的在议论,有的在观察,还有的因为怕热,直接站在了店铺门口。爹的生意伙伴中也不缺乏女性,我看到在店铺门口有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姑娘,她身穿一件淡青色旗袍,嫩绿色绸缎披肩素雅的披在身上,长发及腰,戴着格子发箍。一颦一笑中透露着大小姐的温柔含蓄,她应该也是某家布料店老板的女儿,只是比我年龄大,早接替家业几年。

“好了好了,招牌也揭了,从此以后顾某就要退休了,以后各位老伙计谈生意就找小女吧。”爹和在场的众人说道。随后,从随身的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清儿,这是店铺和仓库的钥匙,我当着大家伙的面,今后,顾家的生意就由你做主照看了,爹相信你,有朝一日可以独当一面,比爹更优秀。”一串钥匙哗哗作响的递到我面前来。

我先是诧异,没有反应过来,钥匙的角度折射出了一缕光,正好照到了我的眼睛里,我才回过神来,从爹宽大的手中双手接过钥匙,捧着稀世珍宝一般说:“爹,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钥匙上绑了一串铜钱装饰,装饰已经锈迹斑斑,钥匙也有些年头了,原本的光华色泽在岁月的蹉跎中被一点一点的抹去殆尽,呈现出了现在看不清道不明的颜色。

“恭喜你!”杨成过来豪爽的拍了一下我的肩,我回眸冲他淡淡一笑,那笑比美人的眼神更温柔,比桃花的风采更灿烂,让三春失色,让盛夏暗淡。

“恭喜你啊,姐姐。”姚锦慧见杨成跟我说了句祝贺的话,她便也迫不及待的过来祝贺我。当我想要对她也笑一笑的时候,蓦然发现姚锦慧的面色很不自然,那好像是本来不想对你说这句话,勉强对你说的,又像是心里藏着什么事,欲语还休,不愿表达出来。我的笑僵在了脸上,不知道该怎么跟姚锦慧进行接下来的对话。

“走吧,进来喝杯凉茶,当然,香槟也有。”爹的话打破了这尴尬的境地和沉默,他的生意伙伴们簇拥着他走进了店铺,我对姚锦慧说,“走吧,我们也进去。”姚锦慧转而向我微笑,点点头,刚刚的样子像是不曾发生过。

姚锦慧前脚刚进,我和杨成也准备进去。我侧头一瞥,看到了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向着这边走来。那是一个一身黑色西装,一头干练短发的男孩。烈日下,他的眉目中透露着几分焦急,似乎怕赶不上什么一样,努力的奔跑着。汗水顺着他的发鬓滴下,滑到脸上,脖子上,可他依然不在意的跑着。

等他走近了,我才看清,那是刘毅!没想到刘毅穿上西装的样子比平时更加坚毅英然,他的手里提着两个礼盒,看到我在店铺门前,几步跑过来,大大咧咧的笑着说:“对不起啊清儿,我来晚了。”他说罢,也不等我回答,把手里的礼物交给我,“我爹让我带的,给你。”我接过,道了声谢,回头看了看杨成,杨成的脸色没有刚才那么灿然了,有的只是微微的阴沉。

“哎,刘毅你来了,快进来吧,外面热。”我笑了笑,顺手接过他手里的礼物,可是我潜意识感觉到我的背后有一道利芒在刺向我,也刺向刘毅,这道利芒来自杨成的眼光。“好,谢谢。”刘毅走进店铺,跟在座的众人打了招呼,就连爹今天看到刘毅这身打扮,也忍不住惊讶。吃饱喝足后,杨成和爹出去送人,姚锦慧也一并跟着出去了,店铺里只剩下了我和刘毅两人。

“清儿,恭喜你,只是,陪伴在你身旁的人不是我。”大伙儿刚一走,刘毅便说出了这句话,一时间,我的思维像是一台卡了的机器,无法正常运转。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也不知道他这样说究竟想表达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清儿,我知道,你一直喜欢那个打鱼的,是吧,可是我告诉你,我说过,你的继承仪式我会盛装出席,我做到了,可是,那个人呢?”刘毅的手不自觉的指向了外面,“他只是你爹收养的一个打鱼的野小子,在你家混吃混喝,他能给你什么?”听了刘毅的这一番话,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刘毅今天不但是来为我庆贺的,他也是来摊牌的吗?他终于肯撕破这层薄薄的纱,终于不肯再装作没事人了吗?

“清儿,你说话啊,为什么不回答我?!”刘毅看我半晌没有说一句话,几乎是吼着问我的,“你想让我怎么回答你?”我黯然的笑了笑,他哪里知道,杨成现在对于我来说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一个打鱼少年,他救了我的命,与我同生共死,我们曾经拜过把子,他到最后都对我不离不弃,是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是他助我一路度过艰险,我才得以回到顾府,我为什么不能以身相许?

“为什么,为什么他只是在你遭遇海难的时候遇到的一个陌生人,就能轻易走近你的世界,就能轻而易举俘获你的芳心,而我刘毅,与你从小一起长大,我们青梅竹马,你却到最后抛弃了我,跟了那个野小子,我到底哪里不如他,还是我对你不够好?!”刘毅已经快失去理智了,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一年中经历了什么,那不是旁人能够理解和体会的。当你在绝望的想要去寻短见结束一切的时候,忽然在你的身边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他温柔又亲切的对你说,不要怕,我陪你,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时候,你的心里又是如何作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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