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昭几人来到屋檐下,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羽墨太子朝他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手轻脚的抱起君遥,将她放置在卧室的床榻上,仔细的为她盖上被子,示意他们出去说话。
"拓跋元,他们是谁?"他观察着眼前的两男一女,似乎红衣男子他在哪里见过。
"你又是谁?"司墨昭争锋相对,琥珀色眼眸中是深深的警惕,掺杂着黑云翻滚的愠怒,冷冷反问。
那个男子,竟敢抱着君儿?还敢拍君儿的背?那应该是他做的!
"我叫墨北影。"相比司墨昭的怒火中烧,墨北影比较沉稳,他不知道这个男子的身份,既然他能在这里,那则说明他是不容小觑的!
"墨北影?你是北朝的皇室中人?"男子不咸不淡的语气有些令他尴尬和不满,可他压抑住了自己的火气,道:"是,我是北朝的太子。"
"你喜欢君遥?"羽墨太子冷不防冒出一句,有些让他胃疼,众目睽睽之下问这种问题,实在是太窘迫了。
"是,还是不是?"羽墨太子不管对方是何身份,步步紧逼。
司墨昭快要喷火了,这个蒙面男无视他?明明他是君儿的丈夫,却反过来问墨北影那厮是否喜欢君儿?!
"我..."墨北影嗫嚅着,双颊飞起了红晕,他从未遇到这样的境况。
"身为男子,扭扭捏捏的,敢做不敢承认吗?"
羽墨太子哪会看不出他望着君遥的眼神是满满的愉悦,那只有喜欢一个人才有的眼神,很久以前有人也这般看过他。
"是,我喜欢遥儿!"咬咬牙,他干脆直接的承认。
拓跋元早就被雷的外焦里嫩,风中凌乱,他和朱羽公子相处,咋就没瞧出他性格如此的...难缠?
"你是君遥的夫君,是么?"羽墨太子又把目光放到司墨昭身上,他想起他不正是帝京和君遥在一起的男子?迎娶她为妃的鼎北侯世子?
"是,阁下又是谁?"
"别有敌意!你们得罪不起我!所以,给我心平气和点。"
他明白皇叔的用意,他找自己来,还不是为了能够父女相认?隐约中他不知不觉也抱着这样的念头,算起来他是这小子的岳父,这么横,该好好教育下!
墨北影和司墨昭对视一眼,他们觉得很古怪,格外的诡异,他们猛然间有种被长辈训话的错觉。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你们对君遥的心。"
君遥的心?他这话什么意思?
"君遥中了毒,导致双目失明..."说到此处,他语气顿了顿,注意到两人神情顷刻间变得担忧凝重,轻笑一下,又继续说下去:"她中的毒不简单,导致她失去了内力,同时掩埋在积雪下,寒气入侵,两者相互僵持,身体非常不好,最好能尽快解毒。"
"有什么办法能解毒?"司墨昭几乎是焦躁的开口,失去了往日的波澜不惊,从容不迫。
"有孔雀泪就可以。"
听到孔雀泪三个字,墨北影身躯一震,他怔怔的看向对面的男子,他是清楚的,清楚孔雀泪在哪里,因此才会这样说。
"孔雀泪?这东西是在月城?"司墨昭将前后的事情想一遍,再串联起来,不难猜到他们来月城的用意,说是求医,显然是为孔雀泪而来!
既是孔雀泪能解毒,他自是不顾一切为君儿拿到。
"是的,孔雀泪在月城,准确来说,它被收藏在北帝的宫中,是北朝皇室历代相传的宝物。"
几人的视线齐刷刷的扫视过来,要是它是实质的,估计早把墨北影射了个对穿。
"你是要我得到孔雀泪?"
"你愿意给我们最好,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强求,我们有别的方法。"
别的方法?无非是去皇宫抢夺?太过危险。
"我平时是无法靠近孔雀泪的,可它会在祭拜祖先的时候被拿出来,接着父皇要去行宫修养几日,我一直随行,要拿到只有那个时候。"
"你不怕自己会因为这件事丢掉储君之位?"
"不怕,父皇信任的人是我,其他皇子对我没有威胁。孔雀泪再珍贵,比不上遥儿珍贵。"
墨北影微笑着,他的话听起来仿佛很简单,但有点脑子的不难想到后果,哪会有这么便宜?
"君儿是我的妻子,不用你为她背上这个包袱,由我到行宫盗取孔雀泪,你只要告诉我们它可能会在什么地方。"
下意识的,司墨昭不想墨北影付出如此大的牺牲,君遥会因此而忘不了他。
哪怕她仍然选择他,可在她心底墨北影终究会成为一道浅浅的痕迹,却永远无法抹杀,这是他不愿见到的。
羽墨太子挑了挑眉,他没料到这两人会争先恐后,他忍不住想起了熟睡着的君遥,这丫头,好福气啊,惹得两个人中龙凤为她相争。
嘴角泛起一抹苦涩,当初墨彦流和北辰擎亦是如此,只是他们不同,他们是男子,不容于世,结果选择了陌路,在宫变中连最后一丝的情分也灰飞烟灭。
现在他的女儿和墨彦流的儿子纠葛不清,他该庆幸另一人不是北辰擎的儿子?
孽缘啊,始终斩不断,一如他即将为了他的女儿,重新站到墨彦流的面前,揭开过往的伤疤。
"不如这样,墨北影你告知我们藏孔雀泪的地方,随后由我和司墨昭以及拓跋元盗取,自然不会牵连到你。"
因为,就算是墨北影亲自动手,未必能得到孔雀泪,只有自己,假使墨彦流还念旧情,起码会交出来的,无论...他还会付出怎样的代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