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有地方住,请您不要告诉妈妈刚刚发生的事情,求您了,不要告诉她,妈妈的火爆脾气您是知道的,而且她之前才做了手术..."夏天在王大山身后轻轻说着。
"好,天天,我不告诉你妈就是了,那你现在..."要是她回到自己的家,那不是又要和秦晋阳发生冲突,被欺负吗?
"叔叔,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搬出来了,有地方住,但请您不要告诉我妈妈。"依妈妈那脾气,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杀秦家一个鸡犬不宁,这不是她想要的。
王大山点点头,"那你开车走,我看他敢不敢欺负你?"
又愤恨地瞪着秦晋阳,警告道,"姓秦的!亏我还以为你和天天是青梅竹马的恋人,算我瞎了眼!别让我再看见你欺负天天!"
秦晋阳从地上站起来,抹了抹唇角,灯光下,指尖上有淡淡血迹。
王大山把他击倒的那一瞬间,他没有想过立刻爬起来,更没有想要还手,"打架"解决不了问题,他还指望能和夏天破镜重圆呢。
站立在原地,看着夏天的车尾灯越离越远,感觉心里便如拉出了一根线,随着那车灯的远去,心便如毛线球一样,一圈一圈的,线越来越长,心留在胸腔里的部分也越来越少,最后,拉到头时,狠命一扯,痛不堪言。
难道真如叔叔所说,当他和彭佳美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失去了夏天?
"夏天是一个好孩子,你却不知道珍惜,会有后悔的那么一天。"王大山丢下这样一句话,也走了。
秦晋阳僵直在原地,全身乏力,体力和精力都透支到了极限,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霍华琳因为愤怒他的所作所为,在秦邵璿走后,狠狠扇了他一耳光,并扬言,你惹出来的乱摊子,你自己摆平,之后收拾行李,回北京去了。
他想找夏天好好谈谈,谁知她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她就对他这么深恶痛绝吗?
秦晋阳的心口忽然间一疼!那么清晰,清晰到让他深切地感受到了焦虑和难言的不安。
夜色撩人,T市团结路的一处小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刺目交错的灯光几乎晃花了人眼,夏天手捧着酒吧里最便宜的啤酒坐在较为安静的角落里。
本来她已经把车停在了小区,本来想买几瓶酒上楼关在家里庆贺自己终于单身了,不是在围城里呆了两个月的单身,而是...
从小,大家都认定她是秦晋阳未来的老婆,而她自己也承认很喜欢那个阳光帅气对她也体贴宠爱的晋阳哥哥。
如果没有高考前一天的腹泻拉肚子,如果不是她自命清高不愿接受父亲的安排,如果不是她个性倔强因为母亲的事情和父亲唱反调,她应该就飞到了秦晋阳的身边,那样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发生?
只是世事难料!
她蹙了蹙眉,将手中的空酒杯往桌上一放,烦躁地拿起易拉罐啤酒,直接送到嘴边。
"小妹妹,一个人啊?"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男人缓步朝她走过来,眼神在她身上和脸上审视两圈,笑眯眯的朝她靠近,"要不要哥哥陪你喝几杯?"
夏天仿佛没看见,整个身子坐躺在沙发里,仰头安静的喝着她自己的酒。
感觉自己被无视了,那男人不爽的走过来,瞥了一眼她桌上的几个空易拉罐,顿时乐了,"啧啧,小妹妹,酒量不错嘛,来来来,哥哥陪你..."
"滚。"那人刚要坐到她身边,夏天赫然放下手中的易拉罐,酡红的脸颊在酒吧里看不太清楚,只有略微迷蒙的双眼冷冷扫着这只死苍蝇。
那男的一怔,见是个不懂情趣的女人,也懒得搭理她,嘀咕一声,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死苍蝇!"夏天莫名奇妙忽然笑了出来。
她吸了吸鼻子,忽然想起一个东西,双手匆匆在包里摸了摸,摸出一盒刚刚在外面买的香烟。
呵呵,好久没有抽烟了,颤着手点燃,吸了一口,因为太急,被呛的嗓子难受,用力咳了两声,勉强歪过头去眯着眼看着舞池里的"群魔乱舞",皱起秀眉,曲起双腿,懒洋洋的又吸了一口,然后对着上空轻轻吐着烟圈,看着朦胧的烟雾在空气中化成一个白色的圈圈,然后静静的一点一点散开。
独自陶醉的夏天根本就没注意酒吧里进来了一个健挺冷肃的高大身影。
秦邵璿步入酒吧后,目光在凌乱的人群中迅速梭巡,似乎知道她喜欢坐在角落安静的位置,便朝四周扫一圈,远远的终于看见那个让他找了一大圈的女人,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
看见她的车停在小区,但单身公寓的窗口没有灯光,他知道她没走远,打她电话又不接,便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寻找。
夏天抽的太狠,又呛了一下,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低下头用力拍着咳的发疼的胸口,"咳咳...咳咳...咳..."
正咳的难受,手中的烟忽然被人一把夺走。
夏天蹙眉,以为又是死苍蝇跑过来骚扰她,用力咳了一下,看都没看清楚是谁,便呵斥道,"滚开!"
话音刚落,抬头,目光便落到秦邵璿冷然阴翳的瞳光中,她浑身一颤,见鬼似的瞪着来人。
"臭丫头,居然抽烟?"秦邵璿咬牙切齿将手中夺过来的香烟举到她面前,狠狠碾碎,眸中寒光愈加冷冽。
"你们男人能抽烟,为什么我不能抽?"看来,她还没有喝醉,认识来人,也知道和他顶嘴。
伸手去拿啤酒时,纤细的手腕被秦邵璿一把握住。
"放开我!"夏天尖叫出声,用力甩着手,"放开我!放开!"
"臭丫头!"秦邵璿低咒一声,一弯身,将她整个人扛了起来,跟她讲道理根本没用,只能用强。
"啊..."身子腾空的她乱蹬乱打,这家伙怎么这么粗暴?
在酒吧尽情释放玩乐的人们对这种情景早已是见怪不怪,起哄声还有口哨声,响成一片。
夏天早臊红了脸,而那厮却旁若无人扛着她出了酒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