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不近人情也好,说她不可理喻也罢,她就这副德行!
"夏天,你..."秦邵璿脸上的线条绷紧,冻结。
"秦局,我又让你失望了!"她咬唇,干涩的眼看着那双满是狂风暴雨的黑眸,"你想去哪儿都可以,但请把我的车钥匙放下!"
管你腰上的伤口如何,哼!就是不准开我的车。
你自己都不知道爱惜自个的身子,我凭什么要为你着想!
夏天不甘示弱,目光死死盯着他眼里的惊心动魄。
见她如小老虎般和自己对峙着,秦邵璿敛了敛眉,败下阵来,"天天,别闹!"
别闹?!他以为自己在他闹情绪吗?
夏天嗤之以鼻看了一眼窗外,然后转头望着他幽深的仿佛无底的黑眸,轻笑,"钥匙放下,你可以走了,我很累,想睡觉!"
秦邵璿的眉心拧得更加紧了,似乎对她的无理取闹不满意!
"天天,在你眼里,我秦邵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骤然一步一步过来,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宛如要从她脸上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夏天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晶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抹浓浓的惊愕...
没想到他会来个询问式的反问。
其实,秦邵璿自己内心也不确定,不确定夏天会给他一个怎样的定位,尽管他内心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但他主宰不了她内心的想法。
尽管如此,他继续问道,"在你眼里,你是不是觉得我秦邵璿是一个一只脚踏两只船,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男人?"
夏天冷哼一声,视线瞥向一边。
"为什么不回答?"秦邵璿对她的缄默很不满,相当的不满,脸庞越来越阴郁了。
"你是什么样的男人,我心里有数,但请你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的头上!我的话说完了,现在、请、你、把车钥匙放下,走时帮我把门关上,谢谢!"
说完,扯开被子,蒙头倒在床上侧着身子便睡。
秦邵璿站在床边,静静凝看着被下娇小的身形,许久许久,无奈的抿了抿唇角,将车钥匙慢慢放在床头柜上。
听见外面关门的声音,夏天一跃而起,火气很大的抓过枕头,一阵猛捶,"混蛋!秦邵璿,你身上有伤,我都舍不得让你折腾,你却自己不爱惜你的身体,好啊!为了你的救命恩人,你去,你去呀,最好伤口迸裂,流血过多,到时候,把命抵给她得了!"
一整晚的时间,夏天在床上辗转难眠,翻来覆去...
秦邵璿和丰泽年在医院,等医生给周思琪骨折的手臂正位,打上石膏后才一起离开。
因为夏天任性让他把车钥匙留下,秦邵璿不得不给丰泽年打电话,让他开车送他来医院。
"邵璿,夏天是不是吃醋了?"丰泽年一边开车,一边看了一眼今晚有些沉默过度的男人。
从接到秦老大电话的那一刻起,他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夏天明明有车,却不给他开,这不是吃醋是什么。
"嗯,有点儿!"秦邵璿直言不讳,严肃的神情蕴着显而易见的无奈。
"那很好啊,说明夏天也爱你!"丰泽年说得很平和,一种淡稳的陈述方向。
秦邵璿侧头来瞪他,感觉这话从丰泽年嘴里说出来,有一种馊味。
丰泽年淡淡的看了秦老大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叹息似的说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这不是风凉话。"
"其实,你应该懂我,我秦邵璿不是那种沾花惹草的男人!"想必夏天应该明白他的为人,但她为什么非要在周思琪这事上放不开呢?
秦邵璿咬住了自己的唇,努力的压制着内心深处的苦涩,双目紧紧合上片刻,再睁开时,里面竟然有些委屈,他的眼睛还是漆黑如墨,只是那种黑,却如幽深的潭水,一眼望不到底。
在丰泽年眼里,秦邵璿一直是桀骜霸道,傲气不羁的,而今天的他,有些挫败,他真的不想看到秦老大这样。
就在两人都沉默下来时,丰泽年的手机响了起来,瞄看一眼后,他按上了免提,因为电话是周思琪打来的。
"泽年..."周思琪读的也是军校,自然很早就认识丰泽年,所以这样称呼他,轻声唤了一声后,便没了下文。
"嗯,说!"丰泽年轻声应道,似乎想让她多说话,又问上一句,"是不是手臂很疼?"周思琪是秦老大的救命恩人,而他也为邵璿失去了一条左腿,他们应该是"志同道合"。
而且他们两人对秦邵璿感情是一个比一个陷得深。
"已经不疼了..."周思琪翕动着唇角,眸光微垂,今晚的她对自己真够心狠手辣的,不惜利用在军校练就的身手将自己左手臂弄成骨折,只为了能将秦邵璿弄到自己的身边,他来是来了,但是可恶的是他不该带着丰泽年一起来,更不该将她托付给一位特护后就离开了。
"泽年,邵璿...他...是在你的身边吗..."她问得很轻,按时间算,秦邵璿应该和丰泽年在一起。
似乎怕引起那两个男人的疑心,周思琪立刻补充道,"刚才我看邵璿的脸色不好,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是不是因为我,他和夏天..."秦邵璿两次来医院,夏天都没有一起来,就算做做样子,她也没有,通过上次在北京的见面,周思琪断定夏天就是一个醋坛子,想必他们两人应该是吵架了,那样,岂不是正中下怀?!
原本以为丰泽年会满口承认,可他却反过来安慰她,"思琪,你就放心好了,邵璿和夏天好着呢。"
周思琪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但声音还是带着笑意,"他们好着,我就放心了,那我挂电话了。"
挂断电话之后,丰泽年叹息道,"周思琪对你们没有任何威胁,所以,夏天的吃醋根本就是杞人忧天,不过,她不吃醋的话,证明她的心里没有你,哎,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吧!"
秦邵璿的表情,是沉寂的无声,静得异常。
丰泽年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的一个吭声,不由问道,"你要去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