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晴沉吟片刻,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招呼道:“灵枢来,帮我梳梳头,把我那件金彩绣绫披风拿过来,一会咱们去外面逛逛!”谢晚晴说着递给灵枢梳子。
灵枢赶忙上前,接过头梳,俯下身,膝盖半跪在谢晚晴身后,认真的梳理起来!
“小姐,怎么想起去外面了?”灵枢边给谢晚晴梳头边问道,她诧异,小姐平时最喜欢清静,没事的时候,总喜欢一个人对着窗户,静静看着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灵枢清楚,小姐不是喜欢热闹的人。
谢晚晴婉尔一笑,镜中的自己看似欢颜,可谁又知道自己的疲惫呢,她掩饰的说道:“最近听闻街上有许多奇闻趣事,这些日子实属无聊,就想出去走走,表慰心宽!”
灵枢看出谢晚晴似乎有什么心事,也没在多言,认真的帮谢晚晴梳好头发,拿过她那金彩绣绫披风给挂在肩上。
“小姐,这就走?不叫点下人跟着?”灵枢对谢晚晴询问道。
“不用!”谢晚晴回绝道:“你跟着我就行,咱们走吧!”
灵枢乖巧的点了点头,跟着谢晚晴后面,一路穿过长廊,绕过前面连排的房子,朝后山小径走去。
这天小径平常是下人们走了,用来对外采购食物,运送府中供求。
谢晚晴不想太过引人瞩目,所以选择了这个人烟稀少的小径,小径中不时的有下人走过,都对谢晚晴以礼请安。
那些下人也好奇,这主子,怎么今天走这条路,这条路只是泥泞石路,并不是像府中都是花岗石铺垫,所以一般没有主子从这走,都害怕弄脏自己的鞋。
谢晚晴不理会下人的目光,带着灵枢一路直走,出了红漆小门,终于听到街上床来的各种买卖小摊贩声。
“小姐,这前方就是大街了,这几天正巧赶上集市,大街上热闹无比,正好,让您能开开眼,我听说集市上可有许多奇珍异宝的东西!”灵枢开心的对谢晚晴说道。
谢晚晴看着如小孩心性的灵枢,不禁被他的天真带动,笑着开口道:“好啊,今天就好好逛逛,看看那些奇珍异宝!”
灵枢闻听谢晚晴此言,无比激动,在原地手舞足蹈,仿佛如得到了什么宝贝般。
谢晚晴难得看见灵枢如此高兴,她心中突然也豁然开朗,拉了拉披风的衣领,带上了披风后的帽子!
她穿披风的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街上耳目众多,她也不想惹出不必要的事!
灵枢兴高采烈的和谢晚晴走在嚷嚷热闹的大街上,各种琳琅满目的东西看的谢晚晴眼花缭乱,她一直在府中,不曾出外,确实冷落了外在的多彩世界!
正在谢晚晴左右张望,欣赏街景的时候,突然一个黑色的人影从边上滚到了谢晚晴的脚下,把谢晚晴吓了一跳!
谢晚晴抚胸望去,原来是一个穿着平民打扮的醉汉,被人揍的鼻青脸肿,趴到在地上,不停的呻吟!
“我呸,什么东西,也不打听打听,来到我同福客栈吃霸王餐,真是活腻歪了!随着一声喝骂声传来,一个肥头大耳,体态臃肿,掌柜打扮的中年男人,从街边一个客栈们中走出来,后面跟着几个小厮,拿着棍棒,看起来嚣张万分。
那掌柜的走到地上躺着的醉汉身边,又是猛的一脚喘去,疼的那醉汉直翻滚哀嚎!
一时之间街上以这醉汉为中心,围满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悄言私语,叽叽喳喳。
谢晚晴眉头一皱,总感觉这个醉汉有几分熟悉的感觉,不过这醉汉被人揍的面目全非,一时她也看不清这到底是谁!
这时候谢晚晴又听见了那同福客栈掌柜的说话:“这厮,没有钱,还点的我们客栈最的酒,真是臭不要脸,来我们同福客栈吃霸王餐,今天非得让他把吃进去的,全都给我吐出来!”
那掌柜的向前一招手,后面那几个小厮大步走到醉汉身边,提起棍棒,就准确开打!
“住手!”在众人准备落棍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女人声音传来,不由让他们一征。
谢晚晴就在刚才,才突然记起,就说这醉汉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呢,原来是方姨娘的胞弟方易昊,很有才华,上一世三年后中了榜眼,是个了不起的文人,满腹经论!
不过谢晚晴心里纳闷,在他的记忆里,这方易昊可是举止翩翩,注重礼仪的人,怎么又会去吃霸王餐呢,她想不明白,看着挨打的方易昊,她急忙叫出了声。
小厮们遁着声音望去,看见谢晚晴这样的大美人,不禁眼里一亮,心里也是疑问,莫非这位美人认识这位醉汉?不过他们看看醉汉的样子,又看看谢晚晴身上穿的衣服,怎么也联想不到一起去!
谢晚晴几步走到那掌柜前去,开口说道“这醉汉欠贵客栈多少银两,我替他出了!”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四周平民的轰动,因为他们心中也有一样的想法,这位美人各这醉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替他出头?
那掌柜的看见绝色容颜的谢晚晴也一愣,也被谢晚晴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所震慑,不由有些结巴的说道:“这个……姑娘,你们认识?”
谢晚晴没有多废话,而是转头对跟在后面的灵枢说道:“给这掌柜一百两,不用找了!”
“是!”灵枢点头答应,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救这大汉,还这么大方的给这掌柜一百两,不过小姐的命令她不敢违抗,从都里那出来一百两银票,给了那掌柜的!
那掌柜的接过银票,手都直哆嗦,一百两,可顶他开门一个月的收入了,那掌柜也是精明人,知道碰上得罪不起的主,也怕惹官司上身,忙对那些小厮招了个手,退回了客栈。
大街上得百姓也觉没热闹可看,纷纷四散开,街上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般!
“灵枢,来帮我扶起他!”谢晚晴一个人试扶了一下,却根本发现这方易昊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烂醉如泥,动都不动。
灵枢应了一声,忙上前去,架起方易昊得胳膊,想把他拖着走,却不想那方易昊这时却撒起酒疯,胡言乱语的说道:“你们是谁啊,不要妨碍我歌酒,酒,我要酒,我的酒呢?”方易昊手中挣扎,推开了灵枢的胳膊。
谢晚晴看着此时自暴自弃的方易昊气愤万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堕落,简直不可理喻!
谢晚晴想着,眼角余光瞥见街摊边卖豆腐脑的水桶,她心里一动,快速走上前去。
卖豆腐脑摊主的还以为谢晚晴是要吃豆腐脑,赶忙招呼着,却不想谢晚晴直接提起他摊边木桶里剩余的半桶水,直接向那个醉汉泼了去。
方易昊被谢晚晴这么冷水一泼,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咳嗽的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看来也是被冷水呛的不轻。
谢晚晴看见他清醒过来,放下木桶,走上前去,不由分说的一个巴掌,朝着方易昊扇去。
方易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蒙了,不明所以得抬头,却看见谢晚晴冷冷的看着自己。
方易昊心中一惊,不明白怎在此方遇到谢晚晴,不过他还是不失礼仪,鞠躬卑膝的对谢晚晴说道:“大小姐!”
谢晚晴冷哼一声,开口給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你姐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竟然还学会吃起霸王餐来了,若不是我正巧路过,得亏你得叫人打死!”
方易昊被谢晚晴的话,说的羞愧无比,恨不得找个地缝,能钻进去,不过他又苦笑几声,心中的愁闷又有谁能体会,自己怀才不遇,空有一腔抱负,又能怎样。
谢晚晴看见方易昊似乎有什么事情,让他难以启齿,她望了下四周,开口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待找个静谧之地在言吧!”
此时谢晚晴的心里也在琢磨,那字条引自己到这来,就是为了他?又或者有其他的目的?
三人找了个偏僻少人的茶馆坐了下来,方易昊这才娓娓道出了自己的遭遇。
方易昊欠身说道:“小生资质鲁笨,苦读了十数年方能熬到进了乡试,来京赶考,却不曾想,竟然碰上柳家的人,他们对我处处叼难,差点置我于死地!”
方易昊面色一变,但刹那又恢复了平静接着道:“这都不是重要的,可恨这柳家,竟然买通主考,让我不参加榜考,我一生志愿就是为金榜题名,他们这真是把我往死相逼!”
灵枢听闻此言,惊讶说道:“这柳家也太大胆了,竟然敢私通主考官,难道不怕皇帝陛下查下来么?”
谢晚晴冷笑道:“这柳家,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买通主考官这算什么,主考官不报上考生姓名,皇上又怎会知道有人落考!”
灵枢闻言,脸色怒色闪现,紧握着粉拳道:“真是太可恶了,这主考官也真是,拿着朝廷的俸禄,却私通贼人,像方公子这样才德兼备的人,竟然不让他参加榜考,真是有冤无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