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倾城淡定自如,她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优雅的吃着晚餐。
"若、倾、城,你难道没有听到爹爹说有喜事要宣布吗?居然还这般态度,你到底是不把爹爹放在眼里了。"若清雪本来就是找茬的人,她可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若倾城缓缓抬头,凤眸微眯,有寒光从眸子中射出。然后,在所有人都认为她要出言辩驳的时候,却是又垂下了头。纤纤手指捏着天青色的青花瓷汤匙,舀了一勺芳香四溢的燕窝,停在碗沿,久久的没有放进嘴里,只是凝视。
听闻青花瓷乃官窑所造,仅供皇室所用,而现在的若家却是这般的大胆,拿在家宴之中来使用。
看来,这个若家风头太盛啊!
要说,若家既然能够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定不是等闲之辈,必是知道皇室不能允许这样威胁皇权势力的存在。可若家还是这般的猖狂,那就不知道若家现在的念头了...
管他呢!她不是马上就要离开若家了吗?还有那么多担心干吗?
若家的昌盛,若家的衰亡,不是都与她无关了吗?
不,即使她没有离开若家,在知道若涛世答应代嫁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和若家没了关系,一点也没有。
笑,轻声浅笑,她是低着头垂着目,谁也没有看见那盈盈水眸闪过的一丝讥笑...
若涛世刚才还是对这个没有关心过的三女儿有过那么一丝悲悯之心,可转瞬就是被她的举动给惹怒了。好歹他也是若家的当家人,再不济也是她若倾城的爹,岂敢是这样的不敬!胸中一团怒火,正是准备爆发,就被旁边的宫画纱给拉住了。
"老爷,别忘了正事。"宫画纱见他要发火赶紧的劝道。她并不是什么良心发现,只是怕时间耽搁久了出现什么变故。
"娘,你怎么也帮她说话啊!你都不看看..."
被宫画纱一瞪,若倾雪乖乖的就闭上了嘴,虽是嚣张跋扈,但若倾雪还是有些怕她娘的。
"好了。"若涛世压下心底的怒气,沉声道,"今天要宣布的喜事就是我若家要和皇室连亲了。我的三女儿若倾城和当今六王爷尉迟寒择日成婚。"
一时,整个会场安静了下来,只是能够听见红烛燃烧的滋滋声。
不知是谁开始,奉承的,拍马屁的,各色人马都登场了。原本安静的聚餐宴,喧嚣嘲杂的声音响起。
就连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的若倾城都接受到了祝贺。
想了一下,这还是她若倾城在若家生活了十几年来第一次听到祝贺,听到别人笑着和她说话。
可是那笑声下面掩饰的是什么?是讥讽?是可怜?还是...
呵呵呵...心里竟是说不出的悲凉。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群妇人围着宫画纱走到了若倾城的面前。宫画纱达到了目的,心里自是兴奋,想着以后再也不用在若家看见这个扫帚星,竟是觉得那股抑郁在心底十几年的气就消散开去。
"你们说我这个做娘的容易吗?现在我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没有嫁出去,就安排了倾城与六王爷的婚礼。你们可是要知道,那六王爷现在盛得太后的宠爱,一般人还真是比不上,以后倾城嫁过去可是享福了啊!"抬袖掩嘴而笑,那样子看上去还真是为了倾城嫁得好夫家感到高兴。
"姐姐待人宽厚大方,对倾离倾城就像是自己地女儿一样,我们这些做妹妹的怎么会不知道。"
"是啊!是啊!姐姐最是公平的。"
一群妇人。若倾城是分不清这些三大姑六大姨的,在她的记忆中只是模模糊糊的有些影子罢了!以前不认识,现在就更不想认识了。她连眼都懒得抬,自顾自的坐在位置上,如一朵冰山之上的雪莲,淡漠清幽,透着丝丝凉意。让人觉得很难靠近。
而宫画纱得到众人的恭维,面上更是笑得春风灿烂了,一堆皱纹挤在一起,甚是恐怖,连那层厚厚的粉都是扑哧扑哧掉了一些下来。
冷眼看着宫画纱的欢笑,再瞧了一眼正被一群人围着恭贺的若涛世,若倾城的心也终于是对这个若家一点留恋都没有了!
不想再坐在这儿,逃离...
心里冒出这样的念头,若倾城便是马上起身不管众人惊愕的眼神抽身离去。可正当走出要走出宴席之地时,却是猛的听见后面传来一声怒喝。
"若、倾、城,站、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这会儿的若涛世面露愤色,双拳紧握,青筋凸起。
他这个女儿正是越来越没有礼数了,现在这么多人讨论的是她的婚事,她居然像是一个没事之人,抽身而去。
可是若涛世倒是忘了,他何时把她当做女儿的?
若涛世的古武修炼早就是已经达到第八层,在整个西凉国也算是个中高手了,所以他的这一声怒喝,便像是来势汹汹的沙暴,夹杂着厉风,带着沙石,片刻便是朝若倾城的后背袭去。
若倾城虽说在早就已经到达了第六层的灵界点,但相比起若涛世,还是弱上了不知多少倍!所幸的是若涛世从来没有关心过她这个女儿,所以更是不曾知道她也修炼了古武,因此这一声怒喝的夹杂着的威力还是在若倾城能够抵挡的范围。
众人本来以为若倾城会因为这一声怒喝受伤,可是当厉风卷过,她仍是纹风不动的站在那里,衣袂飞扬,白衣似雪,竟是凭添了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
若涛世方才一腔怒火,倒是因为这样,错愕了一下。看着那个背影,他仿佛是记起了好多年前第一次遇见她,那样的清幽,那样的淡雅,那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