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床上的那两个人象是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仍然旁若无人地身处激情的旋涡里,片刻后,激情中的女人睁开了氤氲的眼睛,媚眼如丝的眼瞳瞟到了门口那抹纤弱的身形,没有任何意外与惊诧,挑畔的唇线上扬。
模糊的视线里,媚嫣终于看清楚的这个女人的脸庞,这是一张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脸孔,说陌生,那是因为,她们根本不认识,说熟悉,而是她经常会在电视新闻视频道偶尔看到她的身影……
有模有型的脸孔,虽精致,却令她作恶。
想不到,贺立衡她的老公居然会傍到如此了不得的人物。
她呆愣地望着她们,无边的黑暗象她蔓延过来,可是,不管她是如何的身份尊贵?她只知道,现在对于她来说,这女人就是可恶的小三,是勾引她老公的坏女人,破坏她幸福的刽子手,她必须要坚强起来,捍卫自己的婚姻,她张开唇想怒骂出声,然而,喉咙象是被人硬生生卡住……昔日迷人的声线象是瞬间断裂般。
而那女人轻轻地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性身体,翻身下床,从地板砖上捡起自己的衣物一一穿回自己的身上。
然后,伸手拢了拢额前微卷的黑发,从包里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并点燃,徐徐地径自站在屋子里吞云吐雾起来。
床上的男人也看到了门口脸色苍白如纸片的女人,她的正牌妻子,沈媚嫣,然而,没有任何的愧疚与歉意,他凝视着她的眸光无声划过几缕冷芒,上扬的唇角甚至还镂刻着深深鄙夷。
一个男人,两个女人,空气里的玄冰不断暗暗凝结,暗到极致玄冰点仿若能穿破心脏,让人的心瓣硬生生划成两半一般。
片刻后,女人拿起沙发椅上的那个红色小包包,然后,没有对男人对任何一句话,只是抬眼,看了一下床上坐着的男人,无声地做了一下眼神交流,当两人都彼此心领神会后,旋转身,踩着五寸高跟鞋,再越过门边僵凝的媚嫣时,垂下的眼帘,把媚嫣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唇边勾出一抹讥诮的笑花。
然后,抬腿,越过她,纤美的身形消失在门边……
女人走了,一室的淫秽气流仍在不停地到处乱窜,男人撑起身体,捡起地上的衣物,再度旁若无人的着装。
“你……”
媚嫣终于找回到了自己的声音,可是,出口的话却低沉的仿若喉咙里堵着一块巨大的石块。
“没有……一句话要对我说吗?”
“说什么?”
男人终于着装完毕,抬起眼帘,直直地逼视着她水雾雾的眼瞳。
笑话,他明目张胆地把那女人弄进了家门,还给她一起在她精心布置的床上翻滚,纠缠,他却反过来质问她,他要给她说什么?他连一句解释的话也不给她,他到底把她当做什么?
“贺立衡。”
她颤抖的手指捂着心口,而心窝的地方也是颤动一片。
“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
今天可是她们的结婚五周年纪念日,然而,他给了她好大的一个礼物啊,让她无法消化的礼物。
“妻子。”
贺立衡的薄唇间轻微地吐出这两个份量极其重的字符,然而,声线却是冰冷无情,媚嫣感受不到一丁点儿的温度。
多么讽刺的两个字眼,这一刻,媚嫣想笑,想疯狂地大笑,儿子安安被查出得了血病的同时,自己的老公却被她抓奸在床,然而,她的老公根本不想跟他一个合理解释以及一丁点儿的安慰。
“你配吗?”
“我怎么不配?”
贺立衡迷人脸孔因媚嫣出口的话阴鸷布满。
“沈媚嫣,你能给我什么?除了做饭洗衣以外,你能为我做什么?”
他额际青筋贲起,低低地冲着她咆哮。
好光明正大出轨的借口,哈哈,这世界还真是反了,他搞了婚外遇,居然还反过来质问她,她为他做过什么?她只是一个贫民老百姓,而她自问自己为了贺立衡已经付出的够多的了,然而,这男人要得远远不止这些,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同床共枕了五年的老公竞是如此的陌生与遥远。
“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好一句冠免堂皇的话语。
见她缄默不语,他又森冷地吐出骇人的语句。
“所以,我警告你,别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我要你生不如死。”
冷冷地说完,他拿起公事包转身越过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
他搞了婚外遇,还警告她不能把这件事张扬出去,只因,那女人骇人的身份,只因,她是一个卑微低贱的老百姓,她就必须得忍气吞声,连老公有了外遇也不能四处张扬……
他的话,让媚嫣的心瞬间跌入低谷,成了一湾寒潭,泪水刹那充斥在水瞳里,模糊了她的视线……
为了高官厚实禄,为了那权倾一世的权力,贺立衡舍弃了她们之间相濡以沫的感情,五年一点一滴凝聚的情意,在旦昔之间就能墙摧瓦倾,为了高官权贵,她就必须得把自己婚姻,自己的老公拱手相让。
他的老公是如此的自私与现实,那么,昔日曾经温馨的画面又算什么呢?
那一天,是沈媚嫣人生灭顶的日子。
她的老公出轨了,那个世人上眼中的模范丈夫,领导眼中提拔的全市十大优秀杰佳青年,不念她们五年的夫妻情份,也学着一些坏男人,傍上了h市的贵妇,如果是一般的女人,她也就算了,她还可以象一个沷妇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那个女人在这个市里是那么的有权有势,她动一根手指头,恐怕她们一家就很难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可是,她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偷情而不闻不问吗?贺立衡自从昨晚甩门而去以后,便就一夜未归,而媚嫣也在那张红色的沙发椅上枯坐了一整夜,这一夜,她不能想任何事?脑子里一直回旋着那两个恶心纠缠的身影,当窗外的视野由墨黑转为深蓝,再到湛蓝,提醒着她一夜将至,那白昼的光芒从窗口静静地轻泄进来,印照在她苍白的面容上,茫色空洞的眼神,没有半分焦距,神情早已麻木……(未完待续)